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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锦时【一】

 简心素文 2020-09-27

素年锦时【一】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午夜的寂静与沉闷,吵醒了值班的我。“刚躺下,就响了,真见鬼。”我不满地嘟囔着,然后拿起话筒,有气无力地问:“你好!请问你找谁?”

里面传来磁性的男中音,回答道:“你好!梦舒在吗?她手机怎么关机了呢?”我立刻精神了,“在,在打瞌睡呢。”我忙不迭地回应道。

于是,我放下听筒,轻声喊到:“梦护,梦护,快醒醒,有人找你呢。”

梦舒急火火地趿着工鞋,来到电话旁,回应道:“喂,找我吗?”

“梦舒,我来看你了,刚下飞机,在机场呢,来接我好吗?”

梦舒惊诧地叫起来:“天哪,你怎么来了?来时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呢?”

“想给你一个惊喜呀。”

梦舒激动地放下电话,着急地对我说:“你帮我值班吧,家俊来了。”

我失声说:“——啊,是家俊?我怎么没听出来呢?好,你去吧。”

我和梦舒来到车库,梦舒优雅地开出车子,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说:“你回吧。”“好,你路上小心。”我叮嘱道。

我随后返往值班室,医院内静悄悄的,连病人也不喊叫了,气韵很均匀。夜空明朗洁净,院内的林荫在恣意地释放氧气,仲夏之夜,稍许的晚风,抚吻着闷热的空气。偶尔,看见稀疏的人影在晃动,呵,是病人在蹒跚移动。灯光在迷离地炽放它的功能,我困倦地、慢悠悠地回到值班室,却没有了瞌睡的意识。脑海里乱糟糟地理不出青春的影子,只依稀记得当年的懵懂与茫然。

那是一个秋阳刚刚涉足的季节,到学院报到后,被分到408寝室。我顾盼地、轻轻地推开门,只看见一个女孩,与我年龄相仿,身材、气质都很婉约、精致。她冲我莞尔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和那洁白如玉而又尖尖的虎牙;一头乌黑的秀发似瀑布,披垂到肩下,眼睛大而黑,似两枚黑葡萄,嵌于恰好的位置。她友好地接过我手里的物什,亲切地与我搭讪道:“以后我们是室友,是好朋友了。”我失落地点点头,木讷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就是梦舒。

就在一刹那,我的思维与情愫就锁定了她,喜欢上了这个满身梦幻的清靓女子。从此,在这偌大的学院空隙里,我有了相伴的影子。有了一个窃窃私语的相与,有了一个能在这漫长的三年里心灵寄语的聆听者,我们成了不折不扣的好朋友。

梦舒的性格绵软,而且爱笑,我与她恰恰相反,但折中的黏合剂,总把我们粘在一起。中庸之道,此刻于我们之间,才有意义和特性。

学医是枯燥的、无味的,没有特质的标本,只是死板地接受漫无边际的理论而已,又许是青春烦躁桎酷下的萌动,所以我们的学习生活大半是颓废的,时常是临考前奋战发挥,是那么虚浮而学得不踏实、不彻底。

又是一个午休时刻,寝室的风扇慢条斯理地转悠着,大家闷热而无心绪,又不想在大白天梦周公而消沉。我就和梦舒商量着,去电教室看学科电教片,那里有空调,可以小憩或假寐,比呆在寝室里舒心啊。我们刚坐定,把书刚放下,忽然就听见“噼里啪啦”的一阵折腾声。原来是同系里的一位男生,把我们的书、笔、眼镜架一股脑地拉下翻一地。

他,英俊,高大,皮肤白皙;眼睛不大不小,且眼球贼黑;看上去很时尚,没有迂腐的味道。我们想发火的同时,看到他咧开的嘴上的一溜细致的小髭须,俏皮而滑稽地动漫着,我和梦舒哈哈大笑。他忙不迭地道歉说着“对不起”“不好意思啊”之类的话,我们的火气被他稚气而虔诚的礼貌打消了。

他,就是家俊。

从此,家俊开始了马拉松式的追爱梦舒,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作者:小桥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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