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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这是一次走出国门的同学聚会，其中的尽情和欢欣可想而知。 图片大部分来自韵新文的美篇《澳新印象·世界那么大，我们去看看》。 一出国就爱国 至异乡成华人 ——澳新之旅见闻（二） 导游小张 当乘坐的国航波音飞机经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稳稳降落在大洋洲新西兰的奥克兰机场时，我问同行的姐妹华：这么说我们真的走出“国门”了？此前最担心的长时间飞行会不会晕机、会不会累到无法承受等问题，到此为止竟全然不是问题。想到此，精神倍儿爽，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退休之后周游世界的梦想就此拉开序幕，至少证明我们的身体还经得住“长途跋涉”。 一系列的出入境检验结束后，走出机场踏上接应中巴，但见暮色四合，周围景色逐渐模糊。我们是24日凌晨从北京起飞，经过十多个小时，本应是北京时间的正午时分，而到了这里，业已是24日的傍晚5点左右了。 接应我们的是一位山东籍“华人”导游小张，很年轻，一声声喊着我们“阿姨”。言谈中得知他和我儿子同岁，于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称呼，享受他提供给我们的服务。 别看小张年纪轻轻，可经历却非常丰富，从接到我们那一刻起，就不停地给我们讲着他出国13年来的“故事”。许是他和我儿子同龄，许是他的经历接着“地气”，讲述过程中他曾问过大家是否喜欢听他如此“白话”，大家一致的回应是喜欢听。听着听着，我便不由自主的入了他的“戏份”。 小张，男，1986年生人，以他出国13年反推，他应是2005年的应届高考生。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缘分天定，他在那年的高考前夕走出国门，开始了“从纨绔少年到海外华人”的蜕变。从他的言谈中，我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副幅电影画面： 济南前往香港的班机上，一个懵懂少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和好奇，前后左右观察了个遍，确认烦他唠叨他的父母不在身边后，他那颗渴望自由的心终于可以飞出胸膛了。啊，自由真好！ 飞机降落香港转机，在长达十个小时的候机时间里，还是之前的少年，间或感到一丝寂寞。因为在候机的人群里，突然间少了好多黄皮肤的人，语言也屋里哇啦的让少年听不懂了，这还在香港不是吗？不是香港已经是中国的了吗？怎么他们都说些本少年听不懂的话呢？中间有服务生过来，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Are you japanese？ 少年绞尽脑汁搜寻自己学过的英语，听懂了这句话，于是也操起磕巴生硬的英语回了句： I am china. 少年满以为对方听懂了，因为他笑了，笑得很不屑。多年后，这位少年惭愧了，他说，我竟然不懂应该说自己是“chinese”。 香港飞往新西兰的班机上，还是这个自由到无任何人管束的少年，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一名被抛弃的孤儿，无助地哭泣起来。他想他的父母，想为争夺女朋友而大打出手的男同学，想嘱咐他出国可得好好学习要不对不起爸妈那几十万学费的“长嘴”大妈，想小区门口看门的大爷，想在一起踩纸箱听响声的邻家小弟。总之，他从小到大生长的那个环境里的人和事都让他想了个遍，然而，该死的飞机把他生生地带走了，带到了一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少年在此行的飞机上，没吃没喝，恐惧害怕陪伴他度过了人生这一趟启程之旅。 眼前的小张导游，就是13年前那个少年。在新西兰这个国度，攻读完大学，适应着他国的国情，考了许多“证”，上了许多“岗”。眼下的导游身份，不过是他多个“工种”之一，而且经常是自己一人带团，一边开车一边讲解，以至于这次只做讲解不开车反倒让他“害羞”起来。当有那么一天，中国舰队成员一行由他开车行走在新西兰奥克兰的街道上时，这位小张觉得他的头颅胸膛是高傲地挺立着的，甚至在心里喊着：老外你们来“无礼”呀，今天“老子”不怕你，我的身边有“祖国”。当车子载着我们一行人路过奥克兰市政大厅时，小张指给我们说：2008年汶川大地震时，我们在奥克兰的华人，自发来这里向灾区捐款，其中一位华侨，出手就是100万。他当时就问这位出手阔绰的华侨怎么捐这么多，华侨说：我们这些常年飘在异国他乡的人，是依靠祖国的强大而“立足”的，所以我捐款是希望“祖国”永远强大，这样我们在外也可以挺直腰背做堂堂正正的“华侨”。 虽然小张说得很平静，而我却听得泪眼婆娑。之前听过说“一出国就爱国”的话，本以为不过是调侃，这一回还真让小张的话做了验证。不得不说，现如今的海外华人，因为祖国的强大而挺直了脊背。 13年的成长经历，让当年那个纨绔少年变得成熟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搞定了台湾女人，做了新西兰人的爹，自己做房地产也赚了好几套房。就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而言，成就感不言而喻。然而他还是会想“家”，想济南街头拥挤的公交站，和站台上随地吐痰的“大爷”，甚至呼吸着新西兰清新无比的空气，而心心念念的还是笼罩在济南城市上空那团团的雾霾，那是“家”的味道啊。 他的父亲，一位师大的老师，因为错过了他13年的成长，在心里依然看他是当年那个“不着五六”的大男孩，一着急还会和他“大吼小叫”。以小张现在的能力和实力，完全可以与“老张”赤膊上阵一决高下，但不经意间，小张看到老张两鬓斑白，过去高大伟岸的身板已渐渐弯曲不再挺拔。鉴于此，小张就暗暗告诫自己，就让父亲还当我是小孩子吧，这样他也就还年轻着。 同时，小张还有一个藏在心底的想法：他不甘心今后半个世纪的年月，过千篇一律的日子。大洋彼岸的祖国在一日千里地向前发展，而这里还是他13年前初来的模样，他想回国再赌一把“手气”，有发展就算多一份事业，实在没发展就再返回新西兰居家过小日子。这一决定和他来新西兰相比，虽然相似但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当时来此，他本来是抱着出来走走看看的想法，不行就再回去参加高考；无奈“霸道总裁”父母替他铺垫了一切，致使他与中国的高考永久错过。 问起什么时候回国？答曰：2020年；为什么不是当下？答曰：趁着年轻想让台湾媳妇给他再造一个“新西兰小人儿”。听到此，我心底里的“呵呵”一下就蹦了出来：别看小张年纪小，可是他的主意高。 是啊，这个小伙不寻常!（待续） 作者：又一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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