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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往事(上)

 简心素文 2020-09-27

童年往事(上)

太阳是我的镜子

小时候其实很爱美的,记得四岁左右吧,喜欢在正午时分看太阳下自己的影子。两个扎起来的小辫子,虽然不是天天梳理,但阳光照射下显不出有多乱,太阳底下的个子很矮,自己便伸伸胳膊,踢踢腿,看地上影子的变化。记得最清楚的是,穿的棉裤后档处有一处棉花露了出来,侧身看就像自己的一条小尾巴,那时也不懂什么叫难为情,只觉得好玩,甚至在妈妈要缝上它时自己还不让呢。

大约二年级,七八岁的样子,喜欢在夕阳映照下的院墙上照影子。随便怎么动作,或跳舞,或下腰,手上的道具有时侯是一块手绢,有时候是一支红缨枪。还有一段时间,手中拿着的是一支木制手枪,枪尾处拴一块红布,对着墙上的影子,我会情不自禁地背起《红色娘子军》中吴琼花的台词,现在记不起台词了,但仍能想起当年的好玩形象。

还有一次,我和一起的小伙伴玩起了《奇袭》中抓鬼子的一个片断,猜我扮什么?扮的是坏蛋,做着各种各样的搞笑姿势,操着呜里哇啦谁也听不懂的语言,小伙伴们笑得前仰后合的。

过家家

小时侯在农村,虽然生活很拮据,但从来没有感到过不快乐,真的。村子里小伙伴很多,凑在一起很爱玩的一项游戏是过家家,我多数扮演的角色是妈妈。

我演妈妈的灵感,大多来自村上一个稍年长一些的嫂子,她是村上的一位赤脚医生。现在看起来她真的算不上什么的,也就是给村上的人打打针什么的,但那时我对她崇拜得不得了。她喜欢穿一件印花中式女罩衣,留的大长辫子,两条直直地摆在后背上,直到腰部以下。走起路来,身子轻盈,像轻飞的燕子。

于是,我就学着她的样子在一群小伙伴中走来走去,听着他们都来叫我妈妈。我拿起随手捡到的柴禾棒给他们打针,边打边揉着他们的屁股,嘴上还喃喃地念叨着:“**乖啊,不哭,妈妈打针可轻啦,一点也不痛啊。”打完针后,再叫下一个:“**过来,妈妈给你打针啦。”

打完针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为孩子们做饭。首先要垒灶台,别说,小时侯的我真是能干呢,用三块大点的土块摆成三角形,然后上面放上一片瓦片,那就是锅啦;锅底下塞些干柴,锅里面放上一些小土块,一会就做好饭了,抬呼孩子们过来吃饭。

过家家中还有一种娶媳妇,当然我要扮新娘子。由两个男孩子用两双手并成一顶轿子,我就坐在轿子上被人娶了走。放炮当然不可少,是小朋友嘴巴里响出的叭叭声……

我被弄丢了

四岁那年,是文革进展得如火如荼的年月。

那一年,在省城工作的大哥被武斗派打伤住院了,爸爸先去看大哥,随后是妈妈带了我及长我两岁的姐姐去看大哥。娘三个第一次出远门,上火车没有座位,一开始,妈妈让我们坐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列车员说太危险不让坐,后来怎么到车厢里,怎么找到座位,我记忆已非常模糊了。只记得妈妈让我躺在硬座底下的地板上,我倒没感到不自在,只觉得比家里的土炕平整,很好玩的。

到达省城后,爸爸到车站接了我们,把我们放进旅馆里。旅馆里的印象最深的是钢丝软床,一睡一个坑那种,这样我也感到很新鲜,很好玩。

一天,大约是下午吧,妈妈照例去医院看大哥,我和姐姐留在医院的院子里玩。我们就在院子里的花池边,拿着小条帚扫花池边缘的台面。这把小条帚每次都由我用,用完之后我就藏在一个角落里。

玩了一会儿后,姐姐提议我们两人一起出去玩,于是我们就出了医院大门,来到大街上,姐俩手拉手,走着走着,可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怎么办?还是姐姐有主意,拉着我说:“咱们往前边走,拐个弯就可以到姑姑家!”好笑吧,姑姑家在哪儿呀?千里之外呢。我就说:“那好,去姑姑家。”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好像是过马路吧,又不知道躲汽车,差点没被汽车压了,是边上一位卖肉的老头把我们拉到一边,问:“怎么没有大人跟着?”姐姐说:“我们要上姑姑家。”人家又问:“姑姑家在哪儿?”姐姐说:“东村。”老家的村名叫东村。

就这样,我们姐俩被认为是丢掉了。当事人倒没有害怕,但在医院的爸爸妈妈可急坏了。不仅他们到处找,还托了老乡骑车找,用他们的话说:他们找了半个下午,是那位老乡大哥哥在一片竹林边找到的我们……

事后多少年,每每提到这件事情,妈妈要么说:“当年要把你们丢了就好了,不用我管你们!”

当然这是闲唠的话。要么就说:“当时真要把你们丢了,你爷爷非跟我玩命不可!”要知道,我和姐姐是在孙子辈中三个孙子之后的仅有的两个孙女啊!(待续)

作者:又一村

◆又一村:【简心诗苑】新人旧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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