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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泰坦尼克 ——一蓑烟雨的读读看看（十一） 多年以前第一次知道泰坦尼克，再后来，泰坦尼克的名字不断进入我的视线和耳内；电影《泰坦尼克号》在全球公映，我却不敢看，我怕，怕我的心灵经受不了巨大灾难的撞击，经受不住创作的也是真实的生离死别；又也很少谈论，因为一谈论，又会经历心理上的不堪。今年我发现，关于泰坦尼克的话题比往年热了些，原来是它沉没一百年。今天上午，打开电脑，看着网上的特别报道，看着一帧帧发黄的人物照片，我却想到了较以前更深更远的问题。 这艘全球顶级的豪华客轮载着一千三百多名乘客，分住在三个等级的客舱里，这里面有亿万富翁，有怀揣着“美国梦”前往纽约的贫穷移民，甚至还有两个囚犯。头等舱，船票昂贵，装饰高级，享受的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服务水平；三等舱的船票是头等舱的十分之一，服务和环境也是最下等的。在这里，他们有身份差异，有等级，有自得和自卑，生活对于他们应该是一样慷慨的或充满希望的。 但是，当海难来临，当史密斯船长“只有妇女儿童有权利上救生艇”的命令发布，那些被要求“像个英国男人”的男人们，在生死的抉择面前，站在了同一条线上。这个时候，钱是什么？身份是什么？都没有用了，都不存在了，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生命，那是人类世界上少有的神圣的催裂肝肠的平等，愿意放下、不愿意放下的都必须放下，都面对同样的结束。 不知道在那个寒冷的夜，在最后的两个小时，在一遍遍演奏的《上帝离你更近》的乐曲里，他们想的什么，知道的只有无情的也呜咽的海水，只有漆黑天幕中幽冷的星星，但那注定是值得后世所有的人都为之注目和敬仰的夜。 我崇敬亿万富翁约翰·阿斯特四世目送怀孕的妻子上救生艇后点燃的那支烟，崇敬在死神脚步一点点逼近时七把乐器奏着的最后生命之曲，崇敬5等船员劳尔在有人企图跳上救生艇时朝天鸣放的枪声，崇敬被泰坦尼克设计者安德鲁斯弃置了的救生衣……每每想到这些，从内心而生的神圣博大远远压过了悲怆。我常常想，当命运也需要我做出抉择时，我也会义无反顾，庄严从容。 在这里，我更崇敬的是史密斯船长“只有妇女儿童有权利上救生艇”的命令。我在电脑前，长时间看那张年久的照片，看那张坚毅的面容，斯人已去，但他在大灾大难面前展现出来的沉着、大智大爱、以身殉职，却是人类一道永远不熄的光芒。作为一个女性，虽然不甘心被称为弱者，但也为这个命令深深感激和感动。写到这里，我想起了我们的克拉玛依，想起那个“领导先走”的命令，想起那些从容不迫、走出去依然不忘整理风度的领导，想起那三百多个本不该惨死的孩子……历史进化到现在，在这样一个国度里出现的这一幕，实在让人愤哉，痛哉。 《泰坦尼克号》，我依然不去看它。我不看杰克和露丝，但我记住了施特劳斯和艾达夫妇；我不听《我心永恒》，但我记着《上帝与你同在》，记着那些在海水中消失的面容。海底的泰坦尼克也即将消失，人间的泰坦尼克再不要出现。 写于2012年4月。 作者：一蓑烟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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