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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打败慕容评之后，率领秦国（前秦）的军队长驱东进，丁卯日（二十六日），包围了燕都邺城。王猛上疏道：“我在甲子日那天，大败敌军。我们顺承陛下您广播仁爱的心愿，让六州内的官吏百姓，在不知不觉中就改换了君主，除非那些执着沉迷、违背命令的人，对其他官吏百姓一无伤害。（臣以甲子之日，大歼丑类。顺陛下仁爱之志，使六州士庶，不觉易主，自非守迷违命，一无所害。）”苻坚回信说：“将军这次出征的时间没超过三个月，而首恶元凶已被攻克，立下的功劳比古人大多了。我现在马上亲自率领六军，星夜启程，火速前往。将军可以让士兵休整一下，等我赶到以后，再一起攻取邺城。（将军役不逾时，而元恶克举，勋高前古。朕今亲帅六军，星言电赴。将军其休养将士，以待朕至，然后取之。）” 十一月，苻坚留下李威辅佐太子镇守长安，让阳平公苻融镇守洛阳，自己亲自率领十万精兵奔赴邺城。七天后，大军抵达了安阳，苻坚设宴请祖父、父亲时的故旧相识小聚。王猛听说苻坚来了，悄悄地来到安阳城谒见苻坚。苻坚见到王猛，对他说：“从前，周亚夫不去迎接汉文帝，如今将军正和敌人对阵，却抛下部队前来，这是为什么呢？（昔周亚夫不迎汉文帝，今将军临敌而弃军，何也？）”王猛说：“周亚夫不迎接汉文帝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名声，我私下里很看不起他。而且我承奉陛下的声威，攻击行将灭亡的敌人，就像釜中抓鱼，哪里值得多虑！太子年幼留守，君王却远离首都，万一发生不测，将会后悔莫及！陛下忘记了我在灞上对您所说的话了吗！（亚夫前却人主以求名，臣窃少之。且臣奉陛下威灵，击垂亡之虏，譬如釜中之鱼，何足虑也！监国冲幼，鸾驾远临，脱有不虞，悔之何及！陛下忘臣灞上之言邪！）” 在王猛离开苻坚远征燕国之前，苻坚在灞上为王猛送行，他说：“如今我把平定关东的重任交给你，你要先攻破壶关，平定上党，再长驱直入拿下邺城，这就是所谓的‘迅雷不及掩耳’。我在后方亲自催督兵众，分拨出发，车船运粮，水陆并进，使你没有后顾之忧。（今委卿以关东之任，当先破壶关，平上党，长驱取邺，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吾当亲督万众，继卿星发，舟车粮运，水陆俱进，卿勿以为后虑也。）”王猛说：“臣仰仗您的声威，遵奉您的成熟的计划，涤荡残胡，如风扫落叶一般，希望不必麻烦您的车乘亲自披尘出征，只愿您能尽快命令有关部门预先安排好鲜卑的官府就可以了。（臣杖威灵，奉成算，荡平残胡，如风扫叶，愿不烦銮舆亲犯尘雾，但愿速敕所司部置鲜卑之所。）”苻坚听后十分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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