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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汲黯忠,陛下安得闻此言(资治通鉴卷零一八之九)

 德昌馆 2020-09-27

  元朔三年(乙卯,公元前一二六年),汉孝武帝任命公孙弘担任御史大夫。这时,朝廷正开通西南夷,在东方设置了苍海郡,在北方修筑了朔方郡的郡城。公孙弘多次劝谏,认为以中原地区疲惫不堪为代价,去供奉那些无用之地,得不偿失,请求废止这些举动。武帝让朱买臣等人就设置朔方郡的利益,对公孙弘进行反驳,前后提了十个问题,公孙弘连一个也回答不了。公孙弘就表示请罪说:“我是崤山以东的乡鄙之人,不知道设置朔方郡有这么多的好处,我建议废止对西南夷、苍海地区的经营而集中力量经营朔方郡。(山东鄙人,不知其便若是,愿罢西南夷、苍海而专奉朔方。)”武帝同意了他的请求,罢废了苍海郡的建置。
  公孙弘为人简朴,他用麻布做被子,一顿饭从不吃两种肉菜。汲黯说:“公孙弘高居三公之位,朝廷给他的俸禄很多;但是他用布做被子,这是骗人的把戏。(弘位在三公,奉禄甚多;然为布被,此诈也。)”武帝就此询问公孙弘,公孙弘谢罪说:“确有其事。说到九卿当中与我关系好的,没有人超过汲黯了,可是今天他在朝廷之上质问我,确实切中我的问题。说到以三公的显赫富贵,而制作与小官吏没有区别布被,这确实有点做作,想借此沽名钓誉,正象汲黯所说的那样。况且,如果没有汲黯的忠直,陛下怎么能听到这些话!(有之。夫九卿与臣善者无过黯,然今日廷诘弘,诚中弘之病。夫以三公为布被,与小吏无差,诚饰诈,欲以钓名,如汲黯言。且无汲黯忠,陛下安得闻此言!)”武帝听了公孙弘的话后,认为他很谦让,因而越发尊重他。
  大大方方地认错,在很多时候比千方百计地解释要好得多。公孙弘深谙其中的道理,他并不攻击汲黯,反而说和他关系好,更加显得自己的无私和汲黯的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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