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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点击下面链接，品读作者昔日美文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回到阔别四十多年母校北辛高中，却让人心酸落泪。 山西铝基地王伟钦//今年春节，小俩口也不能上班，宅在新家却有了意外收获，  (五)  常言说:“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交朋结友要审查，忠厚老实多结侠。奸佞狡诈少来往。母亲的伯叔九老舅，家住在大老舅的隔壁，两家是邻居。大门一并排，九老舅门在西。 九老舅小名叫杨子符、正名叫杨东子。人长的英俊潇洒，四十多岁，精明能干。写一手好毛笔字。过去参加过阎锡山的队伍，能征善战。后来被国民政府调到二战区县政府的当秘书。经常跟县长下乡宣传抗战，组织民众抗日救亡，在临晋一带也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抗日英雄。 日军打到山西占领了临晋镇后，国民党临晋县政府官员闻风丧胆，逃的逃，散的散，隐姓瞒名，也不敢回家。九老舅杨子符小名叫东娃，就逃到陕西潼关躲了一年。后来听说家乡风平浪静，就偷偷回到北张村。 回家后，他又不会种庄稼，一家大小要生活。毕竟在队伍和县政府干过的人，眼界开阔，脑子灵活，就偷偷贩”料子“，即鸦片。从陕西买回来的料子，一条像肥皂块一样大小。用手捏一点，绿豆颗那么一些，放在锡纸上。然后把锡纸放在煤油灯焰上，或放在洋烟葫芦皮上，即罂粟果皮上，顿时白烟缭绕，香味四溢，用纸圈个筒，吸一口，咽到肛子里，人就像腾云驾雾来了精神。他贩的料子质量比普通的好，价格也贵，吸起来方便还有劲。 九老舅不但买成品，而且还会自己制作。买的洋烟种子，偷偷种在家里，开红花，白花，黄花等。成熟后割皮，吸乳汁。然后像熬胶似地熬。用纸圈成罩子，把洋烟放在上面烧，烧成泡，放在葫芦皮上吸，也有同样的效果。 九老舅在村里结识了一个朋友叫张全娃。也是四十多岁，人不怎样，好吃懒作，又没文化，家境贫困，吃了上顿没下顿。就常常到九老舅家混饭吃，还混洋烟吸。九老舅贩烟没帮手，就请张全娃跟他跑腿干活。久而久之，两人还结拜成亲兄弟。 时间长了，两人免不了争一些小事争吵，闹一些小矛盾。九老舅大人有大量，不与张全娃计较，常常吵完就原谅全娃。但全娃是个小肚鸡肠，怀恨在心。白吃白吸，还不满足。他看见九老舅贩烟挣了大钱，眼红的不行，而自己想吸烟却没钱，就起了图财害命之心。 一天下午，张全娃到九老舅家，给九老舅说:“把你的车子借我用一下！出个村。“ 九老舅问:”去哪里？” 全娃说:“临晋。”九老舅一点防备也没有，就马上答应。把自行车从房间给他推出来，还捏了捏前轮子胶带，说:“有气！硬梆梆。你骑时下坡小心！” 北张村到临晋七八里路，路过周窑村时有一条大沟。翻沟时有一条又徒又长的大坡，坡长三四里。由于坡陡，人们下坡也不敢骑，大多数都是推着车子下坡。回来时推着车子上坡。 张全娃骑着九老舅的车子到了临晋，没有找亲戚朋友，而是骑到日本鬼子的司令部告密。一晚上没回村，还在日军司令部睡了一晚上。 日军占领了临晋，他们为了统治百姓，搞大东亚共荣，镇压抗日情绪，专门利用国内流氓二流子充当走狗汉奸。因此对张全娃告密行为大加赞赏并热情招待，并安排第二天抓人。 第二天早上，母亲和二老妗子用一根长棍，抬了一提斗小麦，准备到大门外的磨面房磨面。那时的磨房，用砖砌一米高直径一米的圆柱子，上面放一块圆石磨，与底座固定，上面再放一块能转动的石磨。用人力推或牲口拉动石磨转圈，把粮食磨成面。 母亲个低，抬在前面，二老妗抬在后面。还未走出大门，刚走出二门，日本鬼子就上了门坡。手端一杆长枪，刺刀挺到母亲胸前。吓得母亲扔下棍子往后退。二老妗子也吓得拉着母亲衣服往家里跑。 突然，张全娃在日本鬼子后面喊:“不是这家，西边那家。“鬼子这才退出门。 母亲见鬼子退出门，就重新出门，到巷里看。只见一群日本鬼子，穿一身黄皮衣服，领头的一个人称“没饥饱“。意思是吃人不知道饥饱。骑了一匹大红马，头戴钢盔，腰胯一把战刀，脚穿一双高腰皮靴子。与电影里的日本军官打扮一模一样。还有几个鬼子也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了七八个皇协军，骑着自行车。十几个人闯进杨子符家，鸡飞狗上墙。大黑狗汪汪汪地不停叫。鬼子一刀刺死。 杨子符妹子在门房前面的厢房住，还未起床。叫杨存草，当年十七八岁，正是一朵花。鬼子把门一脚踢开，吓得他妹子披头散发正准备穿衣服，鬼子上去把他妹子拉下炕，拽住头发脚踢拳打，他妹子只穿个裤衩，打得浑身发青遍体鳞伤晕倒在地哇哇哭。鬼子想强奸，被几个皇协军把拉出来扔到院子里。浑身发抖滚在地上起不来。 鬼子又跑到后面北房，把他弟弟和媳妇也拉出来进行毒打。他弟弟叫杨小东，年轻气盛有力气，推开鬼子撒腿往巷里跑。 巷里被鬼子的皇协军包围的水泄不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见他弟跑出来，都是中国人，也不挡。他像疯子似地一直跑到打麦场，正准备上墙，爬了几次没上去。正好被耽子畅五福叔看见。五福叔叫畅俊德，靳家卓人。与楊小东认识。跑过来蹲下身子给他搭梯子。脚还没踩到肩膀上，鬼子追上来，把他俩个拉到巷里一起打。 他媳妇也跟着跑出门，却被鬼子打得满巷跑，哭着喊:“爷爷，饶我！爷爷，饶我！“ 杨子符自从全娃借车一晚上没回来还车，心里就发毛，担心张全娃骑车在周窑沟下坡出事把车子摔坏，后悔不该借车给他。躺在炕上翻来复去唾不着。穿上衣服叫起老婆走出大门口，巷里看了好几次，等全娃回来。左等右等不见人，心里就有些害怕。作贼心虚，贩料子也怕人抓。就穿上衣服和老婆一起躲到熬熬家的烂柴房过夜。 熬熬是北张村一个人的小名。家里比较穷。旧社会人没文化，不会起名，对社会前途不满，过日子受煎熬，就给孩子叫熬熬。 张全娃到杨子符家没找见人，就跑到巷里找。突然发现杨子符在熬熬家柴房。他不好意思叫日本鬼子过来抓。就对皇协军里的三祥说了。三祥是北张村人，过去与杨子符有仇，正想报复。听张全娃说杨子符躲在熬熬家柴房。就把鬼子引到柴房，把杨子符和他老婆在柴房五花大绑拉出来。 母亲见九老舅一家被绑，就撂下磨房的牲口和粮食跑到巷里想帮九老舅，被二老妗子拉住衣服捂住嘴，不让她说话。 日本鬼子把杨子符，杨小东和畅俊德绑在巷里拳打脚踢，浑身是血，还准备用枪打死他们。被鬼子头，人称“没饥饱“挡住。留活口！拳打脚踢让巷里老百姓看，杀鸡给猴看，吓唬老百姓。村民是敢怒不敢言，十几枝枪口对着他们的胸膛。这就是日本鬼子在山西临晋北张村犯下的欺压老百姓的滔天大罪。 最后，日本鬼子只把杨子符(楊东子)逮捕到临晋。 这是作者母亲20多年前，在北京《世界公园》门口留念。 后 稷 文 苑 作者王伟钦。山西铝基地教管中心教师。著有《山西铝厂志》等。已退休。现居住西安。 ——发刊制作：薛前发 微信手机同号132939717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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