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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纹铜戈

 睫毛上的风尘 2020-09-28

蚕纹铜戈

战国

成都交通巷出土

长25.2、宽6.3厘米

援部两面均饰以兽面纹。内部正反两面均饰有蚕形图像,实证了先秦时期蜀人种桑养蚕、从事纺织的悠久历史。

1976年7月,成都交通巷出土了一件仅有少量绿锈、异常精美的铜戈。戈上的纹饰大都是商周至春秋战国时代流行的图案,其纹饰线条刻画细腻,图案构思绝妙,有极高的文物价值和观赏价值。铜戈上的蚕纹,在四川地区出土的古蜀青铜器中很少见,在青铜兵器中则仅此一件。

交通巷的惊人发现

1976年7月,成都交通巷一在建工地发现一座战国墓葬,文物考古部门立即前往进行发掘。在清理现场,有一件被层层泥土包裹着的东西引起了考古队员的注意。大家小心翼翼地工作,当除去一层又一层千年泥土后,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并非锈迹斑斑的残缺器物,而是一件黑中泛白、仅有少量绿锈、异常精美的铜戈。

这件铜戈长26.5厘米,宽7.6厘米,戈身为长三角形,锋部较圆,本部略曲,有三个不规则圆形“穿”。长方形内,有一菱形圆“穿”。按考古专业习惯的叫法,戈身前半部分被称为援,是戈的主体;后部分主要用来和木柄连接,称为内;援靠近内的部分为本;本与内上的洞孔叫穿;援身的最前端自然就是锋了。

戈上的纹饰大都是商周至春秋战国时代流行的图案,援身至援本处由云雷纹、窃曲纹、环带纹等多种纹饰,组成一幅复杂的变形兽体图案。内上则是云雷纹、窃曲纹等纹饰构成的方形图案,图案中有一蚕纹。云雷纹、窃曲纹、环带纹都是我国先秦时代流行的装饰图案,用拍压、刻划、彩绘等技法装饰在各种器物上,以达到实用而美观的效果。

远古的工匠制作这件蚕纹戈时,充分发挥了他们的聪明才智。不仅纹饰线条刻画细腻、精致,图案构思更是令人叫绝:几种不同的纹饰被巧妙组合在一起,不带一丝牵强痕迹,对构图的把握可以说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然而考古学家们感兴趣的是:古人为何要不厌其烦地把这些不同的纹饰组合在一起?仅仅是为了装饰这件铜戈吗?同时,这些组合起来的纹饰所形成的变形兽体又是何物?古人究竟在这些纹饰密码里隐藏着什么样的含义?问题接踵而来,然而时至今日,也无人能够把这些难题一一加以解答。

可能属于统兵将帅

还值得一提的是这件铜戈上的蚕纹。史籍中不乏有关蚕的记载,如《尔雅·释义》释蚕:“桑中虫也。”《韩非子·说林》:“蚕似蠋。”《诗经·风·东山篇》:“蜎蜎者蠋,蒸在桑野。”许慎《说文解字》中也释道:“蜀,葵中虫也,上目象蜀头形,中象其身蜎蜎。”这些史籍不仅提到“蚕似蠋”,而且都是桑中虫。《说文解字》“葵中虫也”中的“葵”应为“桑”字之讹,而古蜀族的先祖之一亦被称之为蚕丛氏,所以有学者认为,四川的古称“蜀”与蚕密切相关,或就是直接来源于蚕。这件蚕纹戈的出土似乎又为这一观点提供了间接的物证。

蚕纹在四川地区出土的古蜀青铜器中并不常见,据笔者所知在青铜兵器中仅此一件,加之它图案优美、制作精良,具有极高的文物价值和艺术观赏价值。很有可能这件蚕纹戈并不用于实战,而是领兵统帅的标志性兵器。

在我国先秦时代,戈是最重要的作战兵器,也常常被泛指兵器。因此,在人们的心目中,戈就是战争的代名词,如枕戈待旦、金戈铁马、大动干戈、反戈一击、化干戈为玉帛等,无不使人对那些充满血与火的遥远年代引发想象。

考古发掘资料显示,最早的青铜戈是在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出土的,它距今已有3500余年。商朝时期,铜戈的使用已经很普遍了,当时有三种不同形式的戈,即銎内、曲内和直内戈,由于铜戈需要装上木柄(柲)才能使用(用绳索类通过“本”和“内”上的“穿”将戈身与木柄捆绑起来),还要保证格斗时不易脱落。最终戈柲结合最为紧密的直内戈得以保留下来。到春秋战国时期,战场上还在使用这种直内戈,成都交通巷出土的蚕纹戈正是这种流行一时的直内戈。

商末周初时,新出现了一种类似于镰刀的带胡戈。就是戈的援、本处一侧成90度直角,戈与柲的结合面更大也更为牢靠。这种带胡戈既可直劈也可勾杀,在战场上的威力也更大,自然而然取代了直内戈,成为戈的主要形式。春秋战国时期,一种将戈、矛合一的新型兵器——戟出现了。由于它的杀伤力更大,一跃而成为战场上的主要兵器,曾经长期在战争中建功的戈也就慢慢退出历史舞台,西汉以后基本上绝迹于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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