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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果（四）操守记 中年妇女冲过去，左手抓住刘惠的头发，右手狠狠甩出两个巴掌。志红过去一把推开，她才破口大骂。不学好的狐狸精，勾引我男人不管，还想让老娘离婚。每年都有人勾引他，我都认了，有权就是资本。男人送钱，女人送身体。我都不管，还想嫁他，你想顶替老娘想得美。话没说完，就想用高跟鞋的脚尖蹬刘惠的脸，被志红拦住。刘惠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就像掉入万丈深渊，不停的下坠着......薛主任脸上浮出苍白的狞笑，怒斥她老婆。你来这干什么，丢人到家里去，快滚回去。她老婆立马躺到地上大哭起来，天呀，忍了你几十年，为了一个个小狐狸精还想让我滚，你想得美......然后，脑袋往地上不停的撞。眼看事情就要闹大，局长突然出现！？ 局长毕竟是局长，处理这些事情就是干净利索。先让志红扶着刘惠回去，让薛主任去他办公室等着，蹲下去对薛主任老婆只说了一句话，她立马站起来扭头就走。说了什么话，通讯员又惊讶又佩服。突然被局长叫住，交待他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想。然后，走到办公室“啪”的一声把门关住。局长掏出一根烟，薛主任马上点上。局长说，上次县里开会和有关部门头头聊天问有人扔石头怎么办？头头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难道盯上你了？不，他儿媳妇民办转公办已经办了。其他人十几年几十年民办都不转，她儿媳才九年就转了......权利这种东西大家玩得就是利益交换，是不是谁又“打破平衡”？你好好查下，等等，再思考下......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刘惠的眼泪如流水般倾泻下来。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受到这种侮辱。除了她扶着街上的柳树，找不到任何依托的东西。等她不哭了，志红才说，你知道么？这个老流氓每年都祸害几个人。她老婆睁一眼闭一眼从来不管他，前提是他上交工资。很多人都是为了以后大好前程，敲下门牙咽到肚里。有人也咽不下气，告过他，因为种种原因也没告响，海差点把工作都丢了。贫困县想要生存，离开体制根本不行。今天她老婆所以出现，完全是志红用了激将法。最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局长居然这么快就出现，一定有文章。总之，今天不管怎样还没有出太大的事。三下五去二，四下五去一，我就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到这里？由上往下走易、由下往上难呀? 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谢你？！以前误会你了，可是不管怎样我还是要留到这里。今天这事更加刺激我留到这里的决心，如果离开就是真正的背叛。所有的人都选择逃避，那么谁来维护大山的尊严？志红笑了，醒醒吧？你是个活在梦想里的人，顾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河，还想兼济天下。多少人都做过你这样的梦，谁让咱这山高皇帝远。爹不疼，娘不爱的，有本事的人都远走高飞。有件事忘告你了，我家在城里买房子了。有什么事来家找我。后天，学校收假，自己遇事多动脑子。 第二天，刘惠还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局里，刚到门口就被通讯员叫住让她去局长办公室。局长郑重对刘惠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为了保护她和薛主任就不要再提此事了。再过一星期，就要分配下去，这个时候出点什么事都会影响一辈子的命运。要懂得大局，要知道舍车保帅？如果不能服从组织安排，将会有“不可思议”的后果。让她回家休息两天后，再到班里继续培训。刘惠说不用了，直接回到班里。一回去，别人就“慌”了，女生们习惯性的“整容”。上午十点，操场被一阵急促的哨声惊动，有人说新的“选秀”又开始。到操场后，发现台上就薛主任一个人。 薛主任旁边还放着上次“选秀”的箱子，女生们一阵子紧张。只见薛主任脸上露出一些“凶神恶煞”的笑容，同学们！同志们！报告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个礼拜后，你们将变成正式的“人民教师”。等了半天，已经差不多又白干一年的未来教师们发出一些稀里哗啦的掌声。薛主任却好像普度众生的救世主一样非常谦虚的站起来，频频向大家鞠躬。今天要讲的题目是《一个好老师应该必须有的操守》。应该和必须两个词从他嘴里出来，使得两个词都像像挨过打一样，听着别别扭扭。听到“操守”刘惠就向再次被摔倒一样，此刻气得用牙齿狠狠咬住嘴唇。就算流氓地痞无赖都会先说自己是坏人，才要干些坏事。眼前这个衣冠禽兽大言不惭的站在高台上讲“操守”，人生对“操守”真是太过于讽刺了。 大约是几分钟后，薛主任反复强调“工作岗位”的稀缺，“安排工作岗位”的不易，“领导们有大事”的压力，“人才市场供过于求”的风险，“行政事业单位人员过多”的难度......一些人又嘀嘀咕咕起来，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人类的“心灵工程师”。按照以前约定的规矩：县城里有头有脸关系硬的可以留到县城，关系差的本科分配到镇上直属中学，专科只能分配到镇办中学。中专师范毕业的只能一些分配到偏远地方......每年分配都会发生一些“神奇”的故事。今年看来，“神奇”在于怎样打点，这样赤裸裸的提出说明“打点”是有希望的......薛主任的讲话其实很有“智慧”。 刘惠又一次陷入深思，这么多人都想着“打点”。怎样“打点”是很有“技巧”的事，找谁？送什么？而且还发生了那件事，不禁有股凉风从脑袋开始溢满全身......薛主任讲的累了，大家又盼到散会的希望。他突然看到纸箱，一股回光返照的“灵光”闪过后，又站起批评底下的人不肯为国家好好做些事情。如果每个人都“自私自利”，国家就没希望了。他讲奉献讲老革命怎么奉献有种枪林弹雨中慷慨激昂的“奉献”，“底下坐着的”人此刻像反动至极的“反革命”和“日本鬼子”......当把目光投向大家时，“底下”的人马上安静下来，此刻要被找出毛病就要“奉献”更多的东西。讲完后，大家担心的“抓阄”居然没有进行。原来是用来吓唬人的，通讯员把纸箱仍垃圾堆的时候，才发现箱里大纸团上都写着“刘惠”、小纸团都写着“冯亚平”。还有局里又雇了个漂亮的女临时工，每天被薛主任骂的狗血喷头，连续不断的加班...... 请大家关注《青果五》 图片源于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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