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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做宠物,要么做役畜——《第二性》

 昵称BbprGMTQ 2020-09-30

否认男女差异不代表男女平等,而只是一种回避的态度。男女事实上存在差异,这种差异有生物性的基础,也有社会文化传统,但是性别差异并不代表男女社会地位必须有个高低。

今天男女平等已然成为价值主流,遗憾的是大部分人既不懂得何为平等,也不明白何为女性权益。一方面女德班之类的妖孽始终贼心不死,生殖、育儿、持家仍然被视为女人之所以为女人的标志。另一方面女人中的佼佼者——那些强人型女性——以获得男人的认同为成功标志,以与男人并肩为荣。而更多的人则叫嚣“女人地位已经够高”“中国男人那女人供起来了”云云。殊不知即便真的如此,就能被称为平等吗?这就是女性的权利么?

汉语词汇中,表示男人用“他”,表示女人用“她”,可如果表示的是复数还是用“他”——除非明确无误的这个复数中没有一个男性。在我们的社会中,男性作为一个男人的事实是没有任何特殊性的,但女人不同,女人相比于男性总是作为一种特殊的存在被提及。犹太男人晨祷说:“感谢我主和宇宙之主上帝没有让我成为女人。”而他们的妻子则低语:“感谢我主按照他的意愿创造了我。”《创世纪》里亚当是上帝直接的造物,而夏娃则来自于亚当的一条肋骨。圣奥古斯丁宣称:“女人是既不坚定又不稳定的畜生”亚里士多德说:“女性之为女性,是由于缺乏某些品质,我们应该把女人的特性看做要忍受天生的不完善。”托马斯阿奎那认为女人是有缺失的人,是意外的存在。女人像是一种相对的存在,她们不同于男性,男人是通过自身直接存在的,即使没有女人,男人也还是男人,但是女人不行,她们得依靠男人而存在“如果不提男性,女人的身体看起来就缺乏意义……”。男人是主体,女人是“他者”——属于从属的地位——男女之间从来就缺乏抽象概念上的平等。

今天即使是对女人最有同情心的男人,也还是出于男性的视角看待女人。他们虽然敬重自己的母亲,尊重自己的妻子,爱护自己的女儿,他们虽然认为两性之间没有社会等级之差,但是丈夫、儿子和父亲的顶梁柱作用,仍然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责任,而母亲、妻子和女儿的责任是做饭洗衣和家务事。人们不认为女性负有养家糊口的义务——那会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这家的男人不行。就像被男人像宠物一样养起来的女人叫作幸福,而如果相反的话男人会被称为“吃软饭”。

固守传统的顽固分子信誓旦旦“鼓噪女人不是用来生儿育女的观点,这是反人类的行为”“一个女人最大的失败是没一个儿女……”似乎女人天生就有阻止人类灭绝的责任。于是相比于男人,女人始终窠臼在一个被划定的范畴里,在此之内的她才有意义。女人因为这些意义而存在,不是因为她是一个人,不是因为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个体,而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所以两性关系中,女性事实上居于从属地位,女性是男性的附庸,女性是“他者”、是客体,女性虽然事实上是一个整体的人的主体,只能在男性(或者说社会)为其划定的“他者”的世界里展露

什么是他者呢?

他者的对立面是自我,自我与他者的区分构成最基本的自我认知,对每一个人来说其他人都是他者。如果人类社会的现实是建立在团结和友爱基础的的,那么自我和他者的区分就没有多大意义。但是如果根据黑格尔的观点:人们在意识本身发现一种对任何其他意识完全敌对的态度,即自我主体只有在对立中才能呈现。也就是说,自我主体力图作为本质得到确立,就必须将他者构成非本质或客体,即自我和他者必须是主宰与从属的关系。这种例子有很多:对于本地人来说异乡客是他者,对于种族主义者来说少数民族是他者,对于大众来说同性恋者是他者,对于殖民主义者来说土著人是他者,对于有产者来说无产者是他者,对人类来说其他物种是他者。

历史唯物主义不是仅将人作为动物来看待的,它认为历史现实更重要。就像女人对自身的看待不是由她动物性的性欲来决定的,而是女人在劳动中所起的作用决定的。历史唯物主义认为随着新工具的发明,劳动分工出现新变化,更适合在家里工作的女人的劳动相比男人的劳动变得无足轻重,于是父权代替了母权。

个体占有财物是一种人类内在的倾向,只是最初没有合适的工具实现它。当技术的发展使人在生产劳动的考验中发现自身是创造者后,敢于把自身把握为自主的主动性就成为了一种可能,者就是私有制出现的基础。私有制意味着压迫的出现,同样女人地位的降低使她们成为被压迫的对象。

但是仅从私有制的产生无法解释女人受压迫的原因,因为性别的劳动分工也可以成为友好的联合关系。所以压迫必然得先有一个意图获得主宰地位的意识,得再意识里有一个他者的概念。男女之间与阶级之间是由很大区别的,有产者与无产者的对立再男女之间不存在,女人的处境是不同的,特别是由于生活与利益使她与男人相联。女人并不要求消灭男人。另外女人也不仅仅是个劳动者,她的生育能力与劳动能力同样重要,而生育是不能被简单比作一种工作职能的——没有哪一个国家曾经强制性交。

生育、性欲也不能被纳入社会性,人们不能管理性本能,就像管理生产劳动那样。不可能把女人仅仅看做一种生产力,她对男人来说是性伙伴、生儿育女者、性欲对象和他者,男人通过女人寻找自己。所以必须超出历史唯物主义的唯经济实体论,拒绝恩格斯的经济一元论。

那么女性是如何作为一个整体的人——这一点与男人并无不同——而沦为“他者”范畴里的客体的呢?

自然界中两性分科其实并不天经地义,无性繁殖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且有性繁殖的杂交效应似乎并不足以构成繁殖的必然条件。另外就像蚯蚓、蜗牛、寄生蜂等很多物种是雌雄同体的。异质配子(精子和卵子)的存在也不足以界定两性,也就是说在自然界中,异质配子不是决定性别的必然性。蝌蚪因为环境温度决定性别。后嗌是一种海洋生物,其配子(或者称之为精子也可以)随水漂流,遇到岩石附着其上发育成雌性,遇到雌性就发育成雄性,寄生在雌性的体内。有些生物会因为环境条件改变性别,例如一种群居的鱼类,一群中只有一个雄性负责交配,当这个雄性死亡或者消失,群体中个头最大的雌性就转变成雄性继续履行义务。由此可见,雌雄之分既不是动物繁衍必然的要求,也没有任何天然的高低之分。既然如此,那么人类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持久的男尊女卑呢?

在哺乳动物中生命具有复杂的形式,其中雌性的整个机体被生育所控制。雌雄的根本区别在于,雄性提供精子,然后随着交媾的一掠而过,精子再与己无关。而雌性不但提供了卵子,还需要提供身体孕育胎儿。产生精子和卵子对身体影响不大,但是准备孕育生命的过程却需要调动身体机能的全部,就人类来说不管会不会生孩子,每个女人都要承受这一切。这包括青春期性成熟时的体质女性化,每月一次的生理期煎熬:血压升高、脉搏加快、体温升高、发烧腹痛、便秘腹泻、肝脏肿大、尿滞留、神经脆弱、听力视力紊乱、盗汗、头痛、心理紊乱等等。

但这却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生殖本身。如果说白蚁等昆虫将产卵、受精、抚养等工作分解成类似工业流水线作业,不同种类的职虫在生殖的流水线上负责不同职责。那么对于哺乳动物而言,尤其是对于人类来说,同样的工作则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而这整个流程基本由雌性完成。

首先怀孕是件累人的事,对女人个体而言没有任何好处——那更像是一种牺牲。对个体来说怀孕是对个体极致的掠夺,微量元素极度缺乏、内分泌系统高度失衡、神经系统时刻处于亢奋。再来分娩是一件痛苦而危险的事,每天全世界有1500名女性死于妊娠或分娩相关的并发症。今天我们的卫生条件大幅改善,从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数据来看,在中国每十万个活产的孕产妇死亡率在10例至199例之间,这个数字远低于尼日尔每十万活产超过1000例的孕产妇死亡率。但是分娩的痛苦并不因此而减少,分娩的危险仍然高居不下。最后哺乳是一种累人的奴役,女性是通过耗费自我来抚养新生儿的。在我们强调母乳是幼儿最好的食物的时候,一般是忽略哺乳者所面临的艰巨的任务的。当妈妈们表达说她们唯一的愿望是能够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的在说那是她们作为人的唯一愿望,而是在哺乳的折磨下,妈妈们只剩下最低限度的需要,就像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的犹太人只剩下活下去这一个愿望一样。

所以生育实际上是物种/个体的冲突,是物种对女性的奴役。也就是说物种/个体的冲突才是女性面对生育的本质,至于对伟大母亲的讴歌,或者将生孩子视为女性应尽的义务,甚至是女性存在的意义,就像是“公正世界信念”的冷血世界观的变种,或者“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现象一样,是自然演化来的物种需要对女性个体的奴役的美化。

我们也许应该建立这样一种观点:繁殖是物种的需要,不是个体的需要。经期、怀孕、分娩、哺乳这些累人又危险的工作,事实上是女性为物种的需要所作出的牺牲,而不是什么份内的责任。对女性个体来说,物种与个体的利益冲突才是她们面对生育的本质。如果仅仅着眼于个体自身的利益,拒绝生育才是更加合理的选择。对于人类来说,仅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说,物种繁衍的牺牲几乎完全由女性来承担。

关于早期母系社会的论述有这样一个证据,即今天尚处在狩猎采集阶段的人类社会中,食物的主要来源是以采集为主的,甚至就是以女人为主的,所以人们认为这个阶段的女人地位更高。但这是以现代社会环境的僵化视角的判断。即默认谁主要提供了食物,谁的地位就更高,这种思路很可能不是事实。对于正常的女人来说,怀孕、分娩、月经无疑削弱她们的工作能力,生育的束缚代表着可怕的障碍,迫使她们长期行动不便。人类不存在发情期,女人既不能控制怀孕的期限和次数,也无法保证孩子一定能够存活。想一想在人类肇始的艰难岁月里,女人在延续人种的努力中,只能起到一部分作用,她们创造生命,而保护和维持生命却只能依赖于战士——即男性,因为所有的孕妇都自顾不暇。

繁衍对物种来说很重要,但对于个体来说那只是重复,生命本身不具有超越的价值,只有超越生命的价值才能定义人类,而完成这一切的是男人。女人只是从属于男人,就像奴隶从属于奴隶主,事实上女人还不如奴隶。因为奴隶是由社会因素造成的,尽管希望渺茫,但理论上来说奴隶拥有成为奴隶主的潜能。但女人不行,女人的从属源自于她的卵巢和生殖器官,她无法改变这一点。

历史著作用一般会设想一个母系的属于女性主宰的时代,世界各地发现的女性形象的图腾或者神像,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但事实上这可能只是一种神话。女人只是游离于社会之外的神,而社会总归是男人的。男人即使跪在女人面前把她当神一样跪拜,她仍然来自于男人创造的概念。就像女人代表的各自图腾仍是男人看重和创造的。女人只是游离于社会之外的他者,社会仍是属于男人的领域。《伊利亚特》中出现的忠贞妻子的形象就是证明——但凡被歌颂的忠贞,其社会地位都高不了,历史上有那个伟大的帝王是忠贞的呢?只有平头百姓才看重贞节牌坊。

而且随着技术发展,人逐渐摆脱了神的控制,男人也同时摆脱了女人的控制,这时女人就只剩下了他者的身份,其神的价值不再了。相反的,她们变成了一种恶,女人成了复杂、被动和混乱的形象,她们是统一、形式和秩序的敌人。但是不同于真正敌人的是,女人无法从肉体上被消灭,因为她们必不可少,于是社会的所有者——男人就制定法则,让女人屈从。

农业出现后,定居社会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家庭。列维斯特劳斯说:“构成婚姻的相互关系不是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建立的,而是利用女人在男人之间建立的,女人只不过是形成这种关系的主要理由。”也就是说婚姻不是为了调和与维护男人和女人各自的利益而来,它是为了维护男人的利益,是避免男人之间的竞争或者划定一种有规则的竞争方式,女人只是这种利益的主要原因罢了。女人是一无所有的,男人拥有血统,而女人则要入住夫家。女人的孩子属于丈夫的家族。她和孩子都是丈夫的财产,她一无所有。她不持有财产,没有谁属于她自己,她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利,甚至于殉葬的权利都只有高贵的女人才拥有,她没有继承财产的权利,只能被继承——嫁给继承亡夫财产的那个人。

罗马时代女人受制于财产和家庭,被排除在公共事务之外,没有担任公职的权利,她永远被置于监护之中——或者是父亲或者是丈夫。基督教意识形态大大助长了对女人的压迫,在这种肉体受到诅咒的宗教里,女人被看成是魔鬼最可怕的诱惑。甚至婚姻都被看成是对人类弱点的一种让步,所有教父都宣称女人的卑劣。基督教的肉体灵魂二分法使肉体变成灵魂的敌人,既然灵魂是绝对的根本,那么肉体的欲望就是绝对的罪恶,而这种罪恶的诱惑就体现在女人身上,以至于天主必须死去以抛弃肉身,圣母必须以处女之身孕育基督。

日耳曼传统与基督教意识形态相结合的中世纪,女人一样绝对从属于父亲和丈夫,到查理曼时代,压在女人身上的“监护权”——这既是保护也是奴役——属于国王。

大约到十一世纪时,封建制度允许女继承人,但这也并没有改变女人的命运,她只是变成了领地转让的工具,女人自己变成了不动产,她是领地的奴隶。一个女继承人就是一块肥肉。由于封建体制中的丈夫是监护者和暴君,女人便在婚姻之外寻找情人,十二世纪的骑士爱情是对正统风俗的野蛮的补偿。所以恩格斯说:“现代意义上的爱情关系,在古代是在社会之外才有的”波伏娃认为,实际上爱情具有的这种形式,与婚姻制度延续的时间一样长。

整部妇女历史是由男人书写的,妇女问题始终是个一个男人问题。大多数女人对命运逆来顺受,并意识不到行动的必要。企图有所改变的女人,在她们进入世界的进程中,也是采取男人的观点,与男人保持一致。在经济上女人始终处于两种情况下:作为劳动者,她们比男性劳动者更受到奴役。作为统治阶级,她们又是寄生虫,屈从于男人的法律。那些杰出的女性,就像伊莎贝拉一世、伊丽莎白一世、叶卡捷琳娜二世她们事实上既不是女性也不是男性,她们是君主。宗教上也一样,圣凯瑟琳、圣德肋撒也算不得女人,她们是圣洁的灵魂。犹滴和夏洛特柯黛因为暗杀名留青史。阿斯帕西娅和蓬巴杜夫人则是通过迂回的道路干预男人的事业。真正控制世界的权力从来不在女人手中,她们既没有技术发展也没有对经济变革采取过行动,她们既没有缔造也没有毁灭过国家,她们没有发现新大陆,即使有些事情看似因她们而起,她们多半也只是借口,而不是经手人。女人在历史上的无足轻重,使她们注定了低下的地位。

两性中男性权力有两种确立方式:一是通过对女人的暴力,不管是父亲还是丈夫的权力事实上是以暴力为基础的。二是在女人顺从中把女人变成同谋,就像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所负有的职责——帮助丈夫管理他的后宫众妃。缺乏形而上学的东方一般只满足于视女人为享乐对象,但是在基督教文化中,女人也可以通过否定自己的肉体变成男人的附属物,就像罗马的维斯塔贞女和童贞女玛利亚——献身于善的女人的身体必须是完整的,她必须否定自己的人性完整,所以她必须放弃作为一个正常女人的权利。男人看似崇拜圣母,实则是实现了自己的崇高——通过女人否定自己的方式。而女人只能用自己的失败来恢复女人的名誉。于是对女人来说,是要在男人的世界里获得成功呢,还是要保留自己的人性呢,她们只能二选一,不像男人这两点是统一的。

任何文化中的母亲形象都是神圣和光辉的,因为那并不是女人的自然形象,而是社会角色。有鉴于母亲对儿子的影响力,接受母亲对男人主宰的社会是有利的。因此母亲被那么多尊敬包围着,把她变成男人制定的道德的守护人,她成为权力的仆人,帮助权力引导自己的孩子走上规划好的道路,于是颂扬母亲就是宣布自然与社会的和谐一致。

神圣化的母亲的背后是一群为男性效力的女性:慈祥的妇人、好女仆、修女、女护士等等,她们温柔而善解人意,男人不用和她们争夺任何威信,她们膺服于他。她们没有自然的力量,只有仁爱的魅力,他顺从她们,但他知道,他虽然顺从,却仍然是她们的主人。

与母亲相似的是贤妻。男人为自己的妻子骄傲,就像他因为自己的财产骄傲一样,他通过她向世人表现自己的力量。妻子的美丽、优雅和魅力是丈夫的脸面,妻子的绫罗绸缎和珠光宝气代表丈夫的富有,妻子的持家有道代表了丈夫的能力。即使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只要拥有一个伺候他的妻子,也代表某种程度的成就——专属于男人的成就。

让自己的意志发挥作用——不管是秦始皇、汉武帝、爱因斯坦还是李白——那都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条件的,但是如果对象是女人的话,却是每个男人都能够期望的。男人喜爱女人或者说意图博得女人的喜爱,并不是为了享受她,而是为了享受自身。男人通过女人来确认自己的存在,于是“作为一个女人,如果不是为了被采摘,那么还有什么用呢?”这就是波伏娃所谓的“女性神话”:一种超越的,超时间的,不变的,必然的概念,这一概念取代了价值、意义、概念和经验论的法则。如果有血有肉的女人行为与这一概念相悖,那么行为就是错误的——女人被这种“女性神话”关进了笼子里。

虽然女人承担了绝大部分物种繁衍的任务,但却不能把这一任务视为她的天职,女人首先是人。我们不能把女性视为某种功能,似乎那就是女人。女性呆在家里并不是女性天生的使命,而是女性受到物种奴役的表现,正如奴隶状态不是奴隶的天职一样。所谓对女性的爱护——从小就教导她是女人,女人是受保护者——只是一种奴役的手段。最真诚地重视女人的方式,既不是骑士的爱情,也不是绅士的殷勤,而是男人把女人看成同类,承认女人是人,这仅仅是要求行为、感情、激情都建立在真实之上而已。唯有这样,女性才能充分地成为人,届时她将为自身和通过自身生活,然后她才能得到真正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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