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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缘有你 更 精彩   原名陈仁，70后，海南人 文学爱好者 作品散见于刊物 多见于网络 诗观：诗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做好一个人，再来写诗  妈妈，妈妈再爱我一次 文/康楚逸士 妈妈，冬天已经到来，春天不会遥远。 妈妈，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冬天而已，还会有很多季节到来。 妈妈，请加油，不要放弃，不要悲观，不要，不要离开我们。 在这冬夜里，独对着窗外漆黑且冰冷的天空，悲凉的我，欲哭无泪，唯有默默地在内心呼唤着妈妈，为她祈祷。 而我的妈妈，死神正一步步向她逼来，她已无力招架，而我们一家，却仅能在她人生中最后的路上，默默地陪伴着她。 妈妈躺在床上，病痛不时地折磨着她，疼痛和难受的呻吟声，一阵阵传来。我的内心既无助又痛苦。 我不知道我能为她做什么，又该如何去陪伴她走过她人生中最后的日子 。这些日子里，在她愈来愈微弱的，被病痛折磨的呻吟声中，我真想，也愿意，让她的这一切痛苦全部发生在我身上，让我代她承受。让她安逸地走过这个冬天。 尽管这近十年来，我一直在疼痛中活着。 我们一家，祖辈都是农村人，生活在海南西部儋州的一个偏僻农村，以种植稻田、橡胶为生。妈妈的这一生，和我一样，亦是命运多舛的一生。 从小她就活在所谓的富农家庭（缘由是我曾外祖父解放前教书时，购买了几亩簿田）。嫁给我父亲之后，又因情感原因，在我三岁，妹妹未满周岁时就跟一个姓谢的包工头私奔到广东一带，在外七八年，生下了两个儿子，后来被我父亲寻回。从而，至今三十余年与她的那两个儿子不曾相见。妈妈对儿子的思念，漫长的思念。这些痛苦可想而知，再加上她为了供我们兄妹上学，为了一家人的温饱，而积劳成疾。常年患的贫血病，头晕，脑乱、心烦意燥等，以及如今被诊所为肝癌所折磨。我不清楚这几十年来她是如何承受的。病痛与精神上的痛苦，都强加于她一个人身上。她苦苦强忍着这么多年，这要有多大的承受力才能活下来。每想到她如此，我的心，就隐隐一阵灼痛。妈妈的这些痛苦我是深有体会的，我如果不是靠一些文字支撑，我也早就放弃了。而妈妈一直以来却总不顾及这些，每天都是早起晚归，在地里干活，在家里做家务。实在熬不住了她就到一些诊所治疗一下或买些药物吃。几十年来，一直如此。 妈妈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如今落下这样的一种病——肝癌，可她才六十五岁，六十五岁呀……，她还应有很多时光，在她的生命里经过。 而我，有心无力，对于家里的人，我只有深深的愧疚，八年前的车祸，导致我颈椎神经积水损伤，几乎造成高位瘫痪，在医院躺了四十多天，花了十几万，无钱医治就从医院躺着回来。从此落下残疾，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劳作。近十年来，寻医问药不断。这些年来，与苦难的数次遭遇早已使我的“未来美好生活”信心跌入深渊，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皆已付之东流，我之前种的几十亩橡胶树也因为我无力管理而大小不均匀，没什么收入。（虽然橡胶价格，如今已跌入最高峰时期的五分之一）。近几年来，我曾几次硬撑着到外面打工，但别人一看到我的身体如此，没用我多久，就不用我了。没办法，我只能待在家里，我的这残生只能干坐着，写一些慰藉自己的文字，任由疼痛、疾病与贫困等在我家左一刀右一刀地削苹果似的摧残，自己也无能力去阻止。 我的一家，我的父亲也是患有高血压，气管炎等，我的孩子三个，如今还处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家里的劳动力只有我妻子一个人苦苦支撑。过去，虽然家里贫穷，但一家人其乐融融，日子再苦再难也没觉得这么苦，可是，在这近十年来，我家里不幸的事情都赶在一起了，我的不幸，妈妈的不幸，以及妹妹婚姻的不幸，一桩接着一桩，毫不让我们一家人松口气。我多想，送妈妈到更好的医院治疗，但又不敢奢望，亦不敢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病床上倍受煎熬。在这社会，像我们这样的贫穷家庭，没什么收入来源，生活开支主要靠领低保补贴过日子的，即使有百分之九十的医疗补助，也不敢在医院多待一天。而我的妈妈，除了等死，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每一想到妈妈如此，心中无限悲凉，我不敢恨天，也不敢恨地，只能恨自己不争气，没能为妈妈做些什么。 自从今年重阳节前（九月初八），妈妈在家里因不停呕血，被送去市医院抢救（入院治疗半个月）后回来，原以为她会好转的，没想到没隔两天，她又如此。刚刚看到的一缕希望又被病魔给掐断了。我们欲送她回医院，可妈妈却死活不让我们送她去市医院，她说她不想再治疗了，因为她已经知道她自己患的是肝癌晚期，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已无多日，生怕自己一离开我们的家，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们知道，她是不想让我们再为她花钱。近三年来，她每年皆是如此，入院治疗了几次，好些了又挣扎着要回来。妈妈的心，时时刻刻总是想着我们。而我们，能为她做些什么？ 想之前，因为妈妈跟人离开我们七八年，我曾寄恨于她，埋怨于她。妈妈却一直默默忍受着，她的内心情感世界，有多少酸楚，我无法知道。从她回来至今，三十余年她都是在尽心尽责地爱护我关心我支持我，我这几十年，经历了很多沟沟坎坎，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一直以来，我多么不想让他们对我失望，可我却一次次使父母对我失望。我多想让我的父母像别人的父母一样，过着舒适，幸福，温馨的生活。可我无论如何努力，命运总是虐待于我。不让我见到一丝一毫的希望。更可悲的是我还落下了残疾，让我的父母一大把年纪还在为我操心。妈妈这次病发时，当天中午还在村旁为我采草药，傍晚吃饭时她因不慎吃了一些冬菜，导致胃食管破裂，呕血不己。  这些年，我逐渐了解了她的不容易，也谅解了她，可是，可是，家里经历的种种不幸，以及我的悲催命运，使我无法弥补和报答她对我的养育之恩，妈妈就要这样的选择离我们而去。 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我心中的凄凉，在这冷冷的冬夜里，我写下了这样的一些文字，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向世人倾述我们一家的苦难和不幸，会不会是一种过错，可我情郁于中已经很多很多年，我如不写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让我无法原谅自己。 在这里，我更想联系上，我妈妈的另外两个儿子（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如今，大小都已经三十多岁），希望他们能见到妈妈最后一面。可我的消息只是三十年前隐约闻知的，姓谢，其父已逝，家大概在广东化州一带。这可能么？有朋友愿意帮我转发么？这是我对妈妈能做的事情。尽管这是大海捞针，我还是希望尽力去捞一回。愿苍天有眼，能让妈妈在有生之日见到他们。 妈妈，请坚持下去。妈妈，妈妈再爱我一次。（2018年11月14日）  LOVEYOU 真趣手作 爱也是有期限的，让这份期限长些长些再长些，让爱流经生命的每一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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