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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去鄢陵办事时顺道拐回老家了一趟。坐在家中和妈妈、奶奶说了一会儿家常，心中想着工作的我便起身准备返回许昌。 这时，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奶奶眼巴巴地瞅着我说：“又走哩，我摔死了你也不知道……”站在奶奶的面前，静静地听奶奶喃喃地絮叨着她半夜起来解手时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的事情，心中五味杂陈，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两年前，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突然病倒了，虽然辗转几家医院进行救治，但依旧没能挽留住父亲的生命。 在父亲即将西去的那个晚上，一直被瞒着的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父亲的床前，颤抖着声音喊着父亲的名字。虽然喊了无数次，奶奶唯一的儿子也没能答应一声。直到第二天上午，看到家中忙忙碌碌的人群，意识过来的奶奶才坐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任凭众人劝慰，全然不顾。我坐在奶奶的床沿，拉着奶奶的手哭着对她说：“俺大走了，还有我呢！还有您的仨孙子呢！”“那……以后你管我？”奶奶的泪眼看着我，征询着。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样，奶奶才慢慢地止住了悲声，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父亲离开我们的第一年，是我们一家人最难熬的一年。每逢周末，我都要赶回老家陪着70多岁的妈妈和90多岁的奶奶，为她们做一顿饭，为她们洗洗衣服，清理清理家中的卫生，听听她们的唠叨…… 但一想起父亲，患有糖尿病和心脏病多年的妈妈便泣不成声，奶奶想起自己晚年丧子的凄凉也是泪如雨下，惹得一家人都是泪眼朦胧的。那个时候，为了妈妈和奶奶生活的问题，我和哥哥想了很多的办法，但都被妈妈否定了。因为无论怎样，妈妈都不愿拖累我们，影响我们的事业。于是，妈妈拖着病躯承担起了照顾奶奶的重担，婆媳二人相依为命，在老家平淡而不平静地生活着。 作为孙子、作为儿子，我们兄弟三人能做的也就是增加回家看望二老的频率，回到家中听听她们的絮叨，为她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尽力劝慰她们，抛却忧伤，享受生活。 94岁高龄的奶奶，一生遭遇了诸多不幸：年轻时，结婚不久并怀孕后，上大学的丈夫随着国民党军队南下到了台湾，从杳无音信，她一个人顶着各种压力与父亲相依为命，熬来了儿孙一片、五世同堂的幸福生活；晚年时，又要承受晚年丧子的沉痛…… 听着奶奶喃喃自语般表述，我的心就要碎了，内心中涌起了一股要留在家中照顾奶奶的冲动。 “赶紧去上班吧！不工作，吃啥？穿啥？”看穿我的心思的妈妈对我大声嚷道。 是啊，不工作就挣不来钱，没有钱，我又能拿什么尽孝？惊醒过来后，我扭头狠心地走了，把奶奶那渴望的目光撒在了家乡的小院里。 我不是个孝子，更不敢承认自己是别人眼中的孝子！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能力让妈妈和奶奶生活的衣食无忧，我更不能替父亲在奶奶膝下日夜相守，侍奉床前，呼唤有答…… “男人四十不容易！”在回城的路上，我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对这一句话的解释，张爱玲曾这样说，中年以后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依靠的人。 家庭上，40岁的男人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父母进入老年，身体开始下滑，各种大小病症开始出现，占据了其相当一部分精力；孩子大部分进入了教育的关键期，开销增大，甚至还要考虑孩子就业、婚嫁的问题。 事业上，40岁男人的事业到了分化期，有的蒸蒸日上，有的则基本定型。蒸蒸日上的都希望能踢好临门一脚，实现大的突破，所以有比较大的压力；基本定型的，基本都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要不要继续坚持，寻找更进一步的办法，所以比较焦虑和惶恐。 物质上，大部分40的男人都有了一定的物质基础，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大部分会感到物质基础不够用，但在很多年轻人看来已是很好的状态。大部分终究趋于平淡，过着房奴的生活。可是，心中得财富梦却也未熄灭。 40岁的男人已经走过人生的一半，但这一半人生只是前叙，而后的路程却仍遥远。 40岁的男人身上担子更重，道路依然不平坦，要找准自己的坐标，理顺思路，轻装向前。要遗弃春的幼稚、淡化夏的浮躁、拒绝冬的寂寥，品尝秋的甘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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