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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杜鹃烂漫开放时

 品茗客人 2020-10-01


  杜鹃,最早知道她的名字是在一首歌曲里,这首歌曲又在一部革命题材的电影里。《闪闪的红星》,那是1970年代里少年儿童们能看到的为数不多的电影之一。“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漫山开遍哟,映山红!”

  从此,我就知道了有那映山红,而且一直是将她与革命的花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

  到了1978年,上大学了,才有机会读到一些古代的诗词作品,又知道了有杜鹃。那时并不知道这花的名字,也可以是鸟的名字。接下来,读到了一本很“闲”的书,是一位当年“鸳鸯蝴蝶派”的文人,苏州的名人周瘦鹃写的,叫《杜鹃枝上杜鹃啼》,才算是知道了,这杜鹃,既是花,又是鸟。更从中知道了,她是一个亡国国君的化身,那红,不是革命的红,恰好是因为丧国而啼哭的血红。李白就有一首诗,《宣城见杜鹃花》:“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 ”

  可是,一直到了21世纪了,还没有见到过杜鹃花的真迹。其实,或许见过,只不过没有用心去辨认她罢了。

  2004年的春天,在我到新校区工作的第一个春天里,在这座刚刚建成的校园里,见到了杜鹃花。而且,那天还下着雨,我就是在雨中,拍了第一组杜鹃花,回到办公室里,还在那照片上写了一首诗呢:“惜春最怕闻子规,暮雨冤禽总相随。故园三月风光好,岂是东风唤得回。”应该说,在这诗中,流露的是对老校区一切的深深的怀念。

  谁知,从此,就到处看到这浅浅深深红红的杜鹃,竟有些厌烦了。不像玉兰、牡丹这些名贵的花的花期短,让人还没来得及看够就谢了,这杜鹃是从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一直到开到夏天已经深了,还不知疲倦地绽放着,让人看得“视觉疲劳”。加之,向来的文人都认为春天是被这花给送走了的,被这鸟儿叫走了的,也就更让人有些不喜欢她了。更有一层,就是当她开放的时候,总是有着淅淅沥沥的雨,就像今天一样。

  这不,又一个春天结束了。她,却在那里烂漫地开放着呢。

  可是啊,这春,真是被她给送走了的吗?

  若干年前的春天,也是这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落着雨,独自骑着车子在雨中在路上,瞥见路旁的杜鹃,忽然想到了几句。到了办公室就赶紧记了下来。

菩萨蛮·有感送春夜雨

高楼经宵雨声促,飞云舒卷照天白。风雨送春归,惜花唱几回。

子规啼血处,红谢留不住。绿肥子初繁,霜后正好看。

  

  只是,如今似乎已经不再有雨中去赏杜鹃的雅兴,更没有惜春感时的诗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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