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是我自小就特别熟悉的花。 最早,是从牙齿和舌尖开始认识葵花籽的。 在自己还没会嗑葵花籽的时候,就开始享用着妈妈和姐姐手剥给我吃的花籽仁子了。好吃,香!喷香! 老家的方言里,葵花籽有好多种叫法。 有音如“学葵”或是“药葵”的,读了中文系之后,我一直在猜测,是不是“向日葵”这仨字读得快了而出现的类似于“反切”的变音?还有音如“哇葵”的,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叫法。这类似于“学”“药”“哇”的读音,都是方音,而且是读作入声的。 过年了,各家要炒些个花生、哇葵,新年里拿出来招待拜年亲朋的。 五十多年前,我母亲与邻居们一样,要在家前屋后长些果树、蔬菜的。棒头和哇葵是年年必种的,种植在田边子上。那是我们的盼头和念想。先盼棒头长胡子,再盼胡子由白而粉,再由红变深。棒头胡子变色的日子,也是哇葵长高开花的时候了。 终于盼到了哇葵的花盘也变得有些枯了,母亲就将一个个大小的花盘子收下来,继续放在屋檐口晒。 上小学了,文革也开始了。 小学的图画课上,老师让我们画得最多的有两样:冒着浓烟的电厂大烟囱子,另一就是葵花——已经开始知道叫“向日葵”了。 那些年,向日葵是在宣传画中最多见的花,红太阳和向日葵。葵花朵朵向太阳。 我们小学宣传队的文娱节目里,也会有许多的向日葵道具的。演唱的是颂歌,表忠心的颂歌,一排排男女的演员,手拿着纸板上画着的向日葵在舞动。很可惜的是,那时没有像现在这样好的舞台条件,背景上无法投映出一轮大红的太阳。 进入中学之后,县城小镇的规模扩大了,棒头、向日葵也不让种了。看到这个花的机会也就少了。 表忠心的高潮好像也过去了,宣传图画里、文艺节目中,向日葵也不多见到了。 读大一的时候,特别喜欢郭小川的诗歌。至今,还能背诵出他一些诗中的句子,其中就有“向日葵摇头微笑着,望不尽太阳起处的红色天涯”。 后来,买过一本介绍西方名画的书,里面就介绍到一个外国的画家画了好多的向日葵的。 可是,我觉得,那个叫凡高的人,画的不像啊。不是说西方的画家更注意写实的吗?哪有个向日葵小到可以插在一个小坛子里的? 有了汽车的这七八年,有机会到乡村去走走,也就有机会看到生长在田头的高杆子、大叶子、大花盘子的向日葵了。 这些年各地方热闹起来弄的“花海”中,也有向日葵的海呢。 那年,在一个乡村寻访老房子。 看到了这一排向日葵,驻足许久。 突然间有些发现。 这向日葵的花,也是由舌状花和管状花组成,与菊花,尤其是野菊花太相像了,只是在大小上有别。莫非,这葵花与菊花还有亲缘关系? 回家之后赶紧查资料。 果然是近亲呢。 《中国植物志》告诉我,向日葵,又名丈菊,是菊科向日葵属的一年生高大草本。 于是,又有奇想。 又名丈菊的向日葵能结果实,种子为“瘦果”,那公园里、庭院里的菊花为什么不结果呢? 祸患还是在人。 人们为了饱自己的眼福,为了满足自己的审美需求,早已将普通单瓣的菊花改造为重瓣的了,也就让她不再有结果的能力与可能了。 路边的野菊花是能结果子的啊,我们小区就能随处可见到的蔬菜菊花脑,秋天开过花之后是能结果的啊。 就在写下这一篇的标题时,还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产生:向日葵朵朵花开向太阳,是这丈菊的个性,还是菊科植物的共性? 又有事情可做了。 相关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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