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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有绵长的海岸线，地球上超过50%的鲸类都生活在这片水域中。每年5月~11月，都是澳大利亚的最佳观鲸季，许多游客不惜横跨半个地球，来一睹这个生物进化史上的奇迹。今年受疫情影响，澳洲旅游业遭受重创，各个州都在推出各种优惠措施来促进州内旅游——我所住的塔斯马尼亚州，规模最大的观鲸公司每张船票优惠50刀。  但同一时间，另一条新闻也牵动了很多人的心：9月21日，在塔州西部麦格理港（Macquarie Harbour）的沙洲，发现了约270只搁浅受困的鲸鱼，紧接着第二日，在附近又发现了200余只领航鲸，救援行动很快展开，截至目前，确定已获救的鲸鱼有110头。   这种鲸鱼又名“巨头鲸”，成年鲸鱼一般长6米，重超过1.5吨。  鲸鱼搁浅发生在塔州西部。 在发现有鲸鱼搁浅鲸后，救援人员用各种方式实施营救：用安装有特殊吊索的船只引领这些鲸回到开阔海面；用湿布盖在搁浅鲸鱼身上，以延长生命……    但这些鲸鱼是高度社交动物，眷恋族群。有些鲸鱼在获救后又尝试游回仍搁浅的鲸群，造成二度搁浅。从媒体拍摄的俯瞰影片里，一头头鲸鱼就像挤沙丁鱼一样搁浅在海湾，触目惊心。  鲸鱼虽然是哺乳动物，可以在空气中呼吸，但它们的内脏长时间离开深海的浮力，是无法支撑自身重量的，最终只能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这些鲸鱼身上有非常厚的鲸脂，可以让它们在深海中保暖，但也会导致它们在陆地上时身体迅速过热。 塔州海洋保护项目的专家说，现在还不能判断鲸鱼搁浅的原因是什么，可能是进入沿海地区觅食或是因为一两只“误入歧途”而进入了浅滩。 据澳洲媒体报道，这次恐怕是整个澳洲发生过的最大规模的鲸鱼搁浅事件。我查资料发现，过去80年间，塔州共发生过300余起鲸鱼搁浅事件。澳洲媒体还因此给塔州冠以“鲸鱼墓地”的恶名。  最近一次大规模鲸鱼搁浅发生在2009年，当时有200头领航鲸被困。而在之前塔州经历过数量最大的鲸鱼搁浅事件发生在1935年，有294头长鳍领航鲸搁浅在了西北沿岸一个叫史丹利的小镇，离这次的麦格理港也不算太远。其实全球最大规模的鲸鱼搁浅也离澳大利亚很近，1918年有1000头鲸鱼搁浅在了新西兰以东800公里处的查塔姆群岛。  以前科学不发达时，鲸鱼搁浅被认为是鲸鱼的自杀行为，现在有了更多的解读。像塔州，许多专家认为是因为水路复杂、海水浅导致鲸鱼容易迷失方向。尤其是像领航鲸，它们的回声定位系统在靠近海床倾斜的浅水区不太灵敏。如果头鲸带错了路，后面的都会追随而至。 各国专家也有不同的发现，比如之前日本学者在鲸鱼尸体中检测到了有机锡毒物，这些毒物来自于船底涂刷的涂料；美国学者发现搁浅鲸鱼内耳普遍有出血现象，推测可能是美国军舰上使用的大功率声呐，干扰了鲸群。还有有美国科学家发现，许多搁浅的抹香鲸都出现了骨头坏死现象，可能是由于它们浮上海面的过程过快导致的。 在查资料的时候我还发现，原来我生活的城市、塔州首府霍巴特还给“鲸鱼墓地”做了另外一番注解：这里的捕鲸业曾如火如荼地发展了50年之久，在萨拉曼卡市集的那条街上，一些古老建筑就曾是用来储存鲸油的仓库，建筑外还保留着挂钩和滑轮。尤其在19世纪中期，霍巴特堪称南半球的捕鲸中心。 这个大铁锅上写着那段捕鲸史。 塔州东海岸有一个著名景点酒杯湾，游客从山顶俯瞰，海湾形状似一只特大号的红酒杯。其实，之所以称之为酒杯湾，还有一个原因是当年捕鲸船把鲸鱼拖回来，海湾的海水被染成了红色。 好在随着澳洲人环保意识的觉醒，历史不会重演，当地人还时刻冲在保护鲸鱼的第一线。不但建立了一个延伸至南极的“澳洲鲸鱼保护区”，还多次把日本政府告上法庭，因为日本在2018年退出了国际捕鲸委员会，并在去年重启了商业捕鲸活动。 除了拯救这些搁浅的鲸鱼，对于塔州的另一大挑战是如何处理鲸鱼尸体，虽然领航鲸在鲸鱼家族中体型偏小，但仍需要挖很大的掩埋坑。如果放任这些尸体不管，不仅会招来大白鲨，还有可能污染海湾、给船只航行带来危险，甚至发生鲸爆。 以前学生物时，老师说过一只鲸鱼最好的归宿，是在死后沉到海底滋养万物——是以“一鲸落而万物生”。鲸落——是我听过的对死亡最诗意的形容了。愿每一个生命在终结时，都能完成对生命最后的馈赠。 原来这么多护肤品都是Made in墨尔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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