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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即将揭晓: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最热门

 泰荣林黑皮 2020-10-06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安妮·卡森、

品钦、残雪、村上春树……

金秋十月将至,

又到了一年一度诺贝尔奖揭晓的时节,

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将花落谁家?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2019年布克奖得主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加拿大女小说家、诗人、文学评论家,阿特伍德应当说是国际女权运动在文学领域的重要代表人物。1985年幻想小说《使女的故事》的发表,令她一举成名,获提名普罗米修斯奖和星云奖,以及英国文坛最高荣誉布克奖,《使女的故事》也成为20世纪最经典的幻想小说之一。

有着逾五十年历史的布克文学是诺贝尔文学奖的重要参考,布克奖官网曾发布了一篇题为《奥尔加通往诺贝尔之路》的文章,文章列出了一份由布克奖走向诺贝尔奖的作家名单,其中包括印度裔英国作家V.S.奈保尔(V.S. Naipaul)、加拿大作家爱丽丝·门罗(Alice Munro)、南非作家库切(J.M. Coetzee)与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等。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曾四次提名英国布克奖,并在2000年以小说《盲刺客》摘得这一桂冠,2017年获得卡夫卡文学奖和德国书业和平奖,正因为如此,近年来她也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热门人选之一。

阿特伍德诗选


我们苛刻相待

我们苛刻相待

却说这是诚实,

小心翼翼挑选我们参差不齐的

事实,并对准它们穿过

中立的桌子。

我们说到的事情都是

真相;是我们扭曲的

目标,我们的选择

把它们转变为罪恶。

当然你的谎言

更为有趣:

你每一次都更新它们。

你的事实,痛苦又烦人

一次次重复它们自己

也许恰恰因为你对它们

拥有得可怜

一个事实应该是存在的,

它不应该被这样

运用。如果我爱你

那是个实情还是件武器?

身体躺下

像这样移动吗?这些是

触摸、头发,以及我那

匆匆碾过你的谎言的潮

软的大理石的舌头吗?

你的身体不是一个词,

它不撒谎也不

说出事实。

它只是

在这里和不在。

起先我有几百年

起先我有几百年

在洞穴中等待,在皮革

帐篷里,渐渐懂得你将永不回返

接着时间加速:只

几年,在你吵嚷着

进入深山的那天,与(又是

春天)信使进门,我从刺绣

绷架上抬起身的那一天之间。

那样的事发生过两回,抑或更

多;有一回,不久

之前,你失败了,

坐在一张轮椅里回来了

留一撇小胡子,一块晒斑

你令人难以忍受。

可就在上一次之前,我记得

我有过一段美好的八个月时光

在火车沿线奔跑,裙子被勾住,从车窗

给你送上紫罗兰

和打开信之间;我看着

你的快照褪色差不多二十年。

而最后一次(我驾车去机场

仍然穿着我的厂房

工作服,我忘了的

活动板钳从后面的衣袋里

伸出来;你在那里,

拉上拉链,戴上头盔,时间是午夜

你说“要勇敢”),那至少是在我接到电报

并开始后悔的三个星期前。

然而最近,在那些糟糕的夜晚

只有片刻

在广播里的警告和爆炸

之间;我的双手

够不到你

在更宁静的夜里

你从你的椅子上

跳起来,甚至没有碰你的晚餐

而我未能和你吻别

在你冲向大街与他们开枪之前

你快乐

流水向下

流经这块粗砺的石头转了个大弯,

坚硬的冰壳包围着它

我们分散开行走

沿着这小山去那开阔的

沙滩,空空的

夜餐桌,风

推挤着褐色的波浪,侵蚀,砂砾

磨锉着砂砾。

在这条沟渠里,有一只鹿的

尸体,没有头。鸟儿

穿越耀眼的道路

在低低的粉红色太阳下。

当你是如此寒冷

你不能思考

任何事除了寒冷,这些意象

撞进你的眼睛

像针,像水晶,你快乐

动物的梦

通常动物会梦到

其它动物 每个动物

根据它的类别而梦

        (尽管某些老鼠和小型啮齿动物

         会被一个带着五个爪子的粉红形体的

         巨物的噩梦突袭)

鼹鼠梦见黑暗和微妙的

鼹鼠味

青蛙梦见绿色和金色的

青蛙

像潮湿的太阳

在百合花丛闪光

红色和黑色的

纹鱼,它们的眼睛睁着

梦到红黑条纹的

梦 防卫,攻击,意味深长的

模式

鸟儿梦到疆域

被歌唱包围。

有时候动物会梦到恶魔

肥皂和金属的模样

但通常动物梦见

别的动物

以下是例外:

路边动物园里的银狐

梦到挖掘

并挖到小银狐,它们的脖子被咬了

火车站附近的 

笼子中的

犰狳,奔跑了

一整天,用状如八字形的

小猪脚轻快跑动,

它不再做梦

但是当它们醒着时是精神错乱的;

圣凯瑟琳大街

宠物橱窗内的鬣蜥

有冠毛,高贵的眼神,统治着

它水碟和锯木屑的王国

它梦见锯木屑。

早晨在烧毁的房子里

我在烧毁的房子里吃早餐。

你知道并无房子,也没早餐,

不过我却在这里。

熔化了的勺子刮着

也已熔化了的碗。

四周也无人。

他们去哪儿了,兄弟姐妹,

母亲和父亲?沿着沙滩离去了,

也许。他们的衣服还在衣架上,

他们的盘子堆积在水槽边,

水槽挨着木炉的

炉架与熏黑的壶,

每个细节都清晰,

锡杯和波纹镜子。

那一天明亮而无歌,

湖面碧蓝,森林警觉。

东方,一层云

默默地上升如黑面包。

我能看见油布中的漩涡,

我能看见玻璃中的裂纹,

还有阳光撞到它们产生的那些光焰。

我看不到我自己的胳膊和腿

也不知道这是圈套还是福佑,

我发现自己回到这里,而这所房子里

一切都已经长久地完结了,

水壶和镜子,勺子与碗,

包括我自己的身体,

包括我曾经的身体,

包括我现在的身体

当我坐在这个早晨的桌边,孤单而快乐,

赤裸的孩子的双脚踩在烧焦的地板上

(我几乎能看见)

穿着我燃烧的衣服,那单薄的绿色短裤

还有脏兮兮的黄 T 恤

托着我灰烬的、不复存在的、

发光的身体。闪耀。

词语继续它们的旅行

诗人真的比其他人

受更多苦?难道不是

有人给他们拍好了照片

并被别人看到了?

疯人院里充满了那些

从未写过一首诗的人。

大多数自杀者并非

诗人:一份好统计。

某些日子我依然,想要

和其他人一样;

不过当我去和他们谈话,

这些认为应该成为

别人的人,而他们也很像我们,

除了他们缺乏某种事物

我们认为的一种声音。

我们告诉我们自己,他们比我们

更软弱,缺乏定义,

他们是我们正在定义的事物,

我们帮了他们的忙,

这使得我们感觉更好。

对于痛苦,他们比我们品味差。

可是瞧,我说了我们。尽管我个人可能对你

恨之入骨,并永远也不想看见你,

尽管我宁愿和牙医一起

待着因为我会学到更多,

我还是说出复数的我们,我把我们召集

就像某些命中注定的旅行团成员

这便是我想象的我们,一起旅行,

女人们戴着面纱,孤孤单单,有着那种向内的

视力,目光偏移,

男人们成群结队,他们有胡子

密码和虚张声势

在我们滞留的地方,我们选择的地方,

一个朝圣之旅,拐了个错误的弯

回到某个遥远的地方,并在这里

中止,在太阳的怒视下,

而这坚硬的红黑影像

被每块石头投射,每一棵死树都触目惊心

在它的细部,它的双重重力之中,但也漂浮

在石头、树的光环内。

而我们真的不比任何人更在劫难逃,当我们走到

一起,通过这月亮地带

那里一切都干燥而枯萎,如此

鲜明,进入沙丘,在视野中消失,

从相互的视野中消失,

甚至从我们自己的视野中消失,

寻找水。

译者:周瓒
来源:光年lightyear

安妮·卡森:2019年诺奖赔率榜第一

 

妮·卡森

安妮·卡森被誉为英语文学中最重要的在世诗人,深受哈罗德·布鲁姆、桑塔格、翁达杰、艾丽斯·门罗、托宾等当代一流评论家和作家推崇,布鲁姆更是称其为“在世的诸天才之一”,可与近代文学史上最重要的女诗人艾米丽·勃朗特和艾米丽·狄金森相提并论。

《红的自传》《丈夫之美》两部诗作代表了安妮·卡森的最高文学成就,译林出版社将推出中文版,这也是简体中文世界首度引进。安妮·卡森是一位古典功底极为深厚的诗人,同时她也是形式上的创新派,经常用当代的方式,创新的形式来重新阐释古典——以图像、研究和比较切入诗歌写作,所出版的作品几乎每一本都将多种体裁杂糅在一起,如诗歌、论文、翻译等。

安妮·卡森今年刚刚荣获了著名的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奖,之前曾是T.S.艾略特诗歌奖的首位获奖女性诗人,也曾获得过格里芬诗歌奖、麦克阿瑟天才奖、古根海姆奖。她是近年诺贝尔文学奖候选名单上的大热门,2019年曾居于赔率榜第一的位置。

安图内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之一

 

安图内斯

安图内斯是继199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若泽·萨拉马戈之后在国际文坛声誉最高的葡萄牙作家,二人并称“葡语文坛双子星”。他被文学批评大师布鲁姆盛赞为“21世纪最重要的在世作家之一”,曾获卡蒙斯文学奖、奥地利国家欧洲文学奖、意大利诺尼诺国际文学奖、耶路撒冷文学奖、罗曼语族文学奖等,近年来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之一。

《远航船》是安图内斯直面大航海史的小说代表作,浓缩了葡萄牙海洋帝国波澜壮阔的历史兴衰。历史的真实与虚妄孕育出一幕幕荒诞的悲喜剧,野心与狂热伴随着帝国梦一起破碎在海浪中。远航船从海上垂头丧气归来,陆地上连接欧洲的火车却在轰鸣作响。在这海洋与陆地、非洲与欧洲的一进一退之间,葡萄牙艰难地重塑着自己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品钦:长期位于诺奖赔率榜前列

 

品 钦

今年春天,二十世纪最重要的文学巨著之一《万有引力之虹》(精装全译修订本)问世,让读者目光再度聚焦到美国后现代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托马斯·品钦身上。在布鲁姆看来,品钦是当今美国小说家中最有活力,成就最少存疑的。品钦长期位于诺奖赔率榜前列,作品内容从社会学、历史学、性心理学到数学、化学、物理学、弹道学、军事学,几乎无所不包,因此有人说,诺贝尔文学奖应该是他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也应该是他的。

《致命尖端》是品钦的最新小说,也是品钦第一次以家乡纽约为背景,献给“大苹果城”的礼物。对于这位83岁的老作家而言,此书很有可能是他写作生涯的最后一本。成名后深居简出的他,这次破例审读了简体中文版的序言,可见他对这本书的重视程度。

除了以上热门作家,还有国内外读者都很熟悉的“万年陪跑”作家——米兰·昆德拉、村上春树。

米兰·昆德拉:居然还没获奖?

 

米兰·昆德拉

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小说家,出生于捷克斯洛伐克布尔诺,自1975年起,在法国定居。其代表作有《玩笑》《生活在别处》《告别圆舞曲》《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被背叛的遗嘱》等,2019年11月28日,米兰·昆德拉重新获得捷克共和国政府的公民身份。2020年9月20日,获得卡夫卡文学奖。昆德拉是20世纪伟大的小说家之一,他是非常强调小说的思想能力的。

上世纪80年代,“生活在别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媚俗”一度成为流行语,中国文学界、思想界言必称米兰·昆德拉。米兰·昆德拉对中国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在思想上,他让中国作家们从关注群体到关注个人自身,少作空洞的宏大叙事。昆德拉作品饱含的哲理让他成为世界级文学家。在他的作品中充满很多极具讨论价值的问题,而且触及深刻。他启迪中国文学界:真正一流的作家应该首先是思想家。

村上春树:今年会结束陪跑吗?

 

村上春树

29岁开始写作,所写的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就获得日本群像新人奖,村上春树的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从1987上市至2010年在日本畅销高达一千万册,引起“村上现象”。其作品风格深受欧美作家的影响,基调轻盈,少有日本战后阴郁沉重的文字气息,所以也被称作日本第一个纯正的“二战后时期作家”,并被誉为日本80年代的文学旗手。

应当说,从2006年起村上春树的作品就连续入围诺贝尔文学奖,但都未曾如愿。年年上榜,年年“陪跑”,可谓是诺贝尔文学奖“万年陪跑王”,今年他会结束长跑吗?

此外,还有一些作家也在预测榜单之内——

大卫·格罗斯曼

以色列作家大卫·格罗斯曼(David Grossman,1954-)关心社会现实,将笔触探及以色列社会的诸多现实政治问题。1987年,格罗斯曼到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难民营采风,完成随笔集《黄风》。2017年他凭借《一匹马走进酒吧》摘得国际布克奖,此作品由99读书人引进中文版。更早之前的长篇作品《地尽头》曾引起轰动。2018年底以色列作家奥兹去世,这对世界文坛来说都是一件憾事,瑞典文学院会不会因此对大卫·格罗斯曼特别青睐呢?

唐德里罗

唐德里罗,于1936年11月20日出生在纽约市布朗克斯区一个意大利移民家庭。童年时曾随父母迁居宾夕法尼亚州东部的波维尔市;返回纽约后于1954年入纽约福德南大学就读,1985年所发表的《白噪音》是他最著名的代表作,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被誉为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巅峰之作。作为美国当代最优秀的小说家之一,唐·德里罗近年来一直被认为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之一。

拉斯洛·卡撒兹纳霍凯

匈牙利作家拉斯洛·卡撒兹纳霍凯(Laszlo Krasznahorkai,1954-)曾在2015年凭借《撒旦探戈》获得布克国际文学奖,他的作品以反乌托邦题材著称。同时他也是一位电影编剧,与匈牙利导演贝拉·塔尔合作的电影《撒旦探戈》已经成为影史经典作品。在经典化方面,他以卡夫卡为文学偶像,在经典文学的脉络里有所依附。他的《撒旦探戈》在2017年由译林出版社引入中文版。

乔伊斯·卡罗尔·欧茨

乔伊斯·卡罗尔·欧茨,出生于1938年,美国小说家、诗人、评论家、剧作家。自1963年出版首部短篇小说集《北门边》以来,欧茨一直活跃于美国文坛,勤于笔耕,不断有作品问世。因为欧茨的作品,素以揭露美国社会的暴力行径和罪恶现象而闻名,涉及不同文体,采用不同的写作技巧,反映着美国社会各个阶层的现实生活,特别是中下层阶级和劳动阶层的生活状态,所以也被誉为“女福克纳”。

而大家最关注的中国作家今年可能无缘诺贝尔文学奖,去年,Nicer Odds公开了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榜,中国作家残雪、余华、杨炼等榜上有名,其中排名最高的残雪排第三名,最终结果无缘诺奖。再者,令人遗憾的是,2019年10月瑞典文学院唯一可以直接阅读中文的评委马悦然溘然长逝,中国作家日后获奖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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