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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上,中年男的劝世“凉”言

 上古真人 2020-10-07

作者:与归;来源:与归随笔

掐指一算,十一假期坐了六趟高铁。

其中有一段,只有寥寥十几分钟,却听完了两个陌生中年男人的聊天。高铁上不能抽烟,这让他们的聊天似乎少了些什么。

1.

靠窗的那位大哥是主讲者,说自己的老同学海外留学多年,大致所学为涡轮机方面,满怀一腔热血回国,却发现竟无用武之地。

老同学说,他的单位里,年轻人整天讨论的都是分房、职称等福利,无人致心科研,研究条件也匮乏。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靠窗大哥口中的老同学,让我想起了颜宁。

颜宁,山东章丘人,生物学家,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
颜宁毕业于清华大学,也曾在清华任教十年,但最终还是在2017年接受美国普林斯顿大学邀请前往美国,仅仅两年后当选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

和那些留在国外而遭受唾骂的华人科学家不同,颜宁在社交媒体上得到了很大的理解。有人说她是没能当选国内院士负气出走,有人说美国的科研环境更适合她。
靠窗大哥说,老同学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劝老同学淡定,好吃好喝,过好日子,别人拿得你也拿,有个底线就行了。并以自己这些年的生活经历和心路历程为据,劝老同学积极融入周围的现实。

坐他旁边的另一位大哥也表示附和,他们达成了共识,“现在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就是想着挣钱,更快地挣更多的钱。”

听到这里,作为一个还卡在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我下意识点了点头。下意识往往就是真实的反映,我仔细想了想,也不能骗自己。

这些年,我留心观察过周边的年轻人,上面那个观点大致是成立的。毕竟,99.99%的年轻人都不是颜宁,没有那个实力和机遇。

2.

我的周边,有的是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的,而是碰了很多次壁,渐渐认清了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比如,收入问题,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最常被问到的问题。父母问,岳父岳母问,亲戚朋友问,连陌生的街头采访也要问……


不是年轻人在意收入,是整个社会都在意。他们的在意,让年轻人不得不在意。

马克思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其实有些时候,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差。(防失联请复制加微信:nanwhz611 注明读者)

一个原本一百分的人,可能因为各种周边关系的影响而扣分,甚至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十年前,人们还在批评郭敬明的《小时代》拜金,如今“为豪车转身的年轻女郎”的短视频,遍布抖音。

有一个经典剧本,被无数博主模仿:

一男一女相亲。

女:你月收入多少?

男:三千。

女起身而走。

男:美元。

女回头转身道,“你看我今天的裙子漂亮吗?”

配乐响起……

虽然抖音里大都是演绎,但这类情景不乏现实根基。

比如做自媒体,你要说你月入十万,跟你聊天的人一定会说:哥们牛B啊!

便成了他心底最大的愿望。

你要说你月入八百,对方大概率会劝你:兄弟你干啥不行啊,干嘛想不开?

他们不会太关心你写的是鸡血还是毒鸡汤,或者根本就是坏水。他们只是简单的通过收入换算,来衡量你事业的价值。

这是一个越来越不讲究内容和内涵的时代,只要挣钱,便是晴天。

我们的制度,我们的竞争要素,我们的社会评价体系,都是在鼓励这种功利状态。评价一个人一件事,越来越唯结果,而不看过程和初衷。


3.

于是,很多年轻人都怕被落下,只是想着活好自己就行了,根本没心也没力气去影响别人。 

我周围刚毕业一两年的年轻人,大致有一个共同点:进了体制内的想出来,在民企的想进体制内。他们彼此羡慕,也彼此倾诉各自的桎梏。

一代人比一代人越晚成家立业,但一代人比一代人似乎老得更快。 

所有年轻人年轻人年轻人,他们都在等待问题出现。

这种纠结、拧巴,无法与自己以及自己周围和解的状态,拧出来一种共通的情绪:丧。

如这一季的《脱口秀大会》,我总体感觉比前两季好。涌现出了不少黑马,也见证了一些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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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去看,我发现了一个特点:不知不觉,当下的喜剧,主调变成了丧。

李诞最初是丧的代言人,是佛系的典型代表,这就不用多说了。他把世俗化的佛系推向了一个高潮,一句“人间不值得”,成为很多丧人的座右铭。

这一季的6强,简直一个比一个丧。

杨笠是一种痞丧。

呼兰是一种惨丧。

王建国是一种废丧。

杨蒙恩是一种怨丧。

李雪琴是一种软绵绵的丧。

王勉是一种歇斯底里的丧。

丧成了包袱,丧成了人设,丧成了生产力,这让我们这个时代愈发神奇。

年轻人丧并努力着。

4.

不过,一个时代的症结,又怎能归结到具体的年轻人身上,又怎能只在“下一代”身上寻找药方。   

四十年前的中国,是折腾了一百多年也没折腾出来个啥的中国,太穷了,太渴望财富了。所以在经济上,只能从来钱最快、最容易满足温饱的领域狂飙突进。

我们太需要发展资本了,建大楼建地铁都需要钱。于是地价被抬得很高,房价水涨船高,抽走了一代人的一辈子,又透支了一代人的大半辈子。(按三十岁买房,房贷三十年算,六十了)

回头看,我们的经济似乎已经很繁荣了。我们拥有全世界最快、最长的的高铁,有最多的房子,有最丰富的美食。


但在很多方面,我们又匮乏地极不相称。比如最广大人群的收入水平,比如很多核心技术领域,比如全民的阅读、思考和学习的习惯。

而从国家前途的角度讲,一个一穷二白的国家,首先要解决吃穿住行的问题,这没问题。但是数十年来都在这条路上狂飙突进,以至于形成惯性,停不下来,问题就大了。

现在,在六亿人月收入千元下的背景里,对于绝大多数人,尤其是绝大多数年轻人来说,首要的问题还是解决物质层面的生活,体面地生活。

如何让他们更多地、更好地共享发展成果,是很重要、很急迫的问题。  
酒饱饭足,才能愿爱无忧。他们要进城,要留在大城市里,就必须首先完成经济上的跨越。

这些年,和很多人交流过找工作的问题,我的态度和建议始终如一:钱与兴趣。

但我最后发现,最后选择钱的,要远远多于兴趣。或者说,为了兴趣选择放弃钱的,几乎没有。

我们正在丧失理想、兴趣、个性,都成了挣钱的机器。

而这,与其说是一种主观选择,不如说是一个客观结果。

靠窗大哥起身下车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戴个眼镜,较胖,肚子有点圆。他也曾经是个烂漫少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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