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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榆次的古代民族—匈奴(下)

 如蚁人生234 2020-10-09

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汉王朝再次滑入乱世。归附东汉近二百年的反叛南匈奴与黄巾军联合,攻破太原、河东等郡,渗入太原盆地及环周边地区。公元200年,曹操统一北方后,为巩固北部边和解决劳动力缺乏,把三万余南匈奴分五部安置于“晋阳汾涧之滨”的汾阳、祁县、隰县、忻县、汶水成为“并州之胡”。

公元279年,西晋实现统一后,晋武帝封27个皇宗室为王,立二十七国。汉魏以来的太原郡改置为太原国,下辖晋阳、榆次等十二县。经历黄巾之乱和三国纷争之后,北方人口损失巨大,至西晋时榆次人口较东汉的3201户再减少四分之一,较西汉则减少了四分之三。大批匈奴人从塞外进入山西,差不多每一郡都有匈奴杂居,北部诸郡,甚至“胡多于”。西晋统治初期,胡人大都不敢公开反对晋朝的统治,直到匈奴人刘渊和羯族人石勒出现,胡人的铁骑横扫了整个黄河流域,榆次也深受其害

西晋在短暂的太平之后又一次进入乱世,公元291年到公元306年,先后有八个西晋宗室诸王,加入争夺权力的混战,延续长达16年之久史称“八王之乱”。西晋八王招募胡人参战“五胡乱华”创造了机会匈奴、鲜卑、羯、羌、氐等胡人起兵侵扰中原,先后建立了数十个强弱不等、大小各异的政权期间,榆次先后被匈奴、羯、鲜卑氐创立的汉赵、后赵、前燕、前秦、西燕、后燕政权占据。

汉魏以来,居山西的匈奴不下种,每种自有部落,不相混杂。匈奴人与汉人杂处逐渐适应了农业定居生活,接受汉文化也日深,都改用汉姓,并采用汉语。大多匈奴人租种地主家的田地,有些地主役使匈奴佃户多至数千人。少数匈奴贵族文化已达到西晋士族的水平,但社会地位却比西下级士族还低,没有进仕的希望。当时山西的匈奴贵族有刘、呼延、卜、兰、乔等五大姓,其中刘姓是匈奴最贵的一姓。匈奴人刘渊(今忻州人)匈奴首领冒顿单于后裔,可追溯为汉朝王室外甥,拥有传统的声威,号召力很大,所统领的匈奴人不下三万户。八王之乱和黄河流域遭受天灾,使得西晋百姓无法生存,西晋王朝的统治基础几乎崩溃。于是,失意的匈奴贵族和被奴役的匈奴群众结合起来,开始起兵反晋西晋永兴元年304),刘渊现成的匈奴五部数十万人迅速变成军事组织以汉朝皇室宗亲刘姓子孙的身份,以复兴汉室为借口,在左国城(今离石)自称汉王,建立汉国,成为少数民族在中原地区建立的第一个政权。308年,刘渊正式称帝,迁都平阳(今临汾),改国号为“赵”,史称“后汉”“汉赵”“前赵”。

305年,西晋并州刺史司马腾出兵讨伐刘渊失败。306年,刘琨任并州刺史,时逢并州各县发生饥荒,当刘琨来到晋阳时,“府寺焚毁、僵尸蔽地、荆棘成林、豺狼满道”景象极其悲惨。并州府地尚且如此,当时的榆次城也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并州的晋阳、榆次及周边地区二万户民众随原并州刺史司马腾流亡冀州(河北),为他们大多加入了共同对付胡人的“乞活军”。

310年,刘渊子刘聪称帝,攻破洛阳俘虏了晋怀帝。此时的中原士族大多南下江南,唯有并州刺史刘琨继续留在晋阳、榆次一带与匈奴汉赵政权对垒。312年,汉赵大军进攻军事重镇晋阳,在榆次陈侃一带武观城展开激战,榆次被匈奴占领,汉人纷纷远离城邑避战乱匈奴人随即涌入榆次城,此后北方的西晋势力基本上被汉赵政权彻底肃清。

深受汉文化影响的刘渊,为维护匈奴统治,采取了胡人和汉人分开,各自生活的“胡汉分治”政策,在中央及地方按照汉族的习惯设置官职,管理汉民族;同时也保留了匈奴社会的军事、部落组织——单于台,专门管理胡人,把军权牢牢掌握在匈奴人手中。胡汉分治表面上实现了胡汉“和平”相处,减少了汉人的抵抗,但胡、汉地位非常不平等,胡人常常联合起来欺压排挤汉人,胡人破城屠杀汉人事件频发。 

面对匈奴的民族压迫,处于汉赵政权统治下的榆次地方豪强和流民首领,纷纷在地势险要、便于防守的东部丘陵山区修建坞堡壁垒。大量由城墙围筑的坞壁,成为汉族民众聚族而居、抗击外族掳掠的据点,坞堡壁垒取代了原来的乡里村落。榆次城东丘陵地带至今仍有高壁、小壁、杨壁、峪壁等以“壁”为名的村落,这些村落可能曾是十六国北朝时,榆次汉人栖身的坞壁所在地。

位于南合流冷姑崖一带的中都城,在140余年后的北魏时期曾作为中都县治,后被泛滥的潇河洪水摧毁。据推测,这座中都城可能也是匈奴汉赵政权统治时期,由逃离榆次城的汉人修筑的坞壁演变而来的。

316刘聪攻占长安,汉赵政权占领了中国北方的大部分地区,但实际所能控制的地方有限,此时入塞匈奴十九种之一的羯族人开始称霸北方。据说,羯族人原是匈奴贵族的奴隶军队,他们高鼻深目多须,散居在上党郡,与汉人杂居,受汉族地主奴役。羯人汉化较低,不识文字,用汉姓却仍用本族名,建立北方羯族政权的上党郡武乡(今榆社)人石勒就是其中之一。

石勒八王之乱之时参与战乱,后又投靠匈奴汉国南征北战立功无数。曾任并州刺史手握重兵石勒,攻占襄国(河北邢台境内)后趁机发展势力,318年建立了赵国史称后赵319年榆次被后赵占领,经过多年战乱,329年后赵灭前赵,占据了中国北方大部分地区随着汉赵的灭亡,匈奴刘氏大部分族人被杀,劫后余生者有的融于汉族,也有的北逃大漠。

后赵政权几乎全盘接受了前赵胡汉分治政策,更让羯族人享有“劫掠汉人可不受任何刑罚”的特权,同时禁止汉人称其为“胡人”,而要称“国人”,违者斩。石勒的侄子石虎夺取政权后,成为十六国时期最残暴的君王后赵境内的汉人,遭遇了更加严重的民族压迫羯族军队出征,所到之处烧杀掳掠的对象就是当时的汉人百姓,甚至直接把汉族女子充当军粮饲养起来供食用。经东汉、魏、晋、汉赵四个朝代后,因各种原因迁到中原地区的胡人数量已相当惊人,至后赵羯赵)时,已多600,而汉人却1200万降到不400。据《晋书》记载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北方土地大量荒芜,野兽成群残留的汉人为免于屠杀,纷纷筑堡组成“乞活军”反抗胡人的统治

乞活军部将汉人冉良(河南安阳人),被后赵俘获后成为石虎的养子,改名石瞻,他的儿子石也成为后赵统治集团的重要将领。石闵在乞活军的支持下,后赵乱夺取政权,恢复冉姓350年称帝建国,国号魏,史称冉魏,这也是五胡十六国时期北方唯一的汉人政权。冉闵建国后颁布“杀胡令”讨伐胡人,河北、山西、河南、山东的汉人对胡人大反击,仅山西中南部和河北常山以南被杀的胡人就多达六十万,羯族基本灭绝不少害怕报复的胡人都返回了家乡胡人数量大减,中原汉人开始恢复增长。冉闵在中原打出了汉人的血性,保住了汉族人的血脉,也引来鲜卑、羌等胡人的联合夹击三年短暂辉煌之后,冉闵被前燕政权的鲜卑慕容俊生擒杀害于辽宁朝阳县遏陉山,冉魏灭。据明万历《榆次县志》记载,冉闵被杀后迁葬于北田镇张胡村,但已无法考证,可能只是传说而已

冉闵是个充满争议的历史人物,有人认为他是汉人的英雄,也有人认为他是种族屠杀的刽子手。虽然冉闵率领的乞活军没把胡人彻底赶出中原,但冉闵领导的抗胡斗争,让胡人见识了汉人血腥报复的可怕冉魏之后,胡人不得不收敛了肆无忌惮的抢掠毫无人性的压迫,开始寻求与汉人合作。

后赵灭亡后,后赵境内大乱,各地纷纷自立,冉魏实际控制的区域有限。当时的并州刺史张平据有并州坞壁多达三百余座,他同时对几个国家朝贡,曾先后向前燕、前秦和东晋称臣,在各国之间保持中立,割据并州达八年。据说,冉魏时期,并州官署所在地曾迁至台壁,即今庄子乡张坪村,台壁被废弃后,人们称之为“废台”,传说庄子乡张坪村的村名就是由“张平”演变而来。358年,张平率并州壁垒一百三十八座投降了鲜卑政权前燕,鲜卑人开始在榆次这片土地上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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