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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毕宝魁的博客 244【双调·清江引】春思 张可久 黄莺乱啼门外柳①，雨细清明后②。能消几日春③，又是相思瘦。梨花小窗人病酒。 【注释】 ①门外柳：暗寓见柳伤别。古人每每以折柳指代友人或情人送别。 ②雨细清明：化用杜牧《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句。 ③能消几日春：还能忍受几个春天。 【译文】 烦人的黄鹂鸟在门外的柳树上胡乱啼叫，细雨清明过后的时候最令人烦躁。还能够忍受几天春的煎熬，又是极度的相思令她消瘦得杨柳细腰。梨花在纷纷飘落，小窗下的美人终日无聊，饮一点酒就有点高，病怏怏的实在寂寞难熬。 【评析】 这是一首意蕴丰富极其含蓄有味道的小令。题目是“春思”，决定了小令的主题是表现思妇在春日里的相思情怀和种种表现。季节对于人的感情变化有潜移默化的影响，中国古代历来有“春女思”、“秋士悲”的说法，是来源于生活的认识。春天万物勃发，生命力最旺盛之时，也是动物发情只季节，人是动物中之高级者，故始终有动物性，只不过是十分隐蔽罢了。故季节的关系便使那些出于青春期的女性最容易思念自己的意中人，这是符合人性的。因此王昌龄《闺怨》中的那位少妇才会“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的。“黄莺乱啼门外柳”暗示这是思妇所听到的，而且是很厌烦的声音。这其中包含着唐代金昌绪《春怨》诗中：“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的意境。是那些黄鹂鸟在门外的柳树上乱啼，同样惊醒了这位思妇的好梦。而她这才感觉到“雨细清明后”，已经是清明以后。“细雨清明”又暗寓读杜牧“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意，思妇的情人此时也正在路上奔波，可能也欲断魂吧。这种情怀在有无之间，更显得幽眇有意味。王骥德在《曲律·论用事》中说：有一等事，用在句中，令人不觉，如禅家所谓撮盐水中，饮水乃知咸味，方是妙手。”前两句确实达到了这种境界。 “能消几日春”句有两层含义，一是春天将去。清明是春季第五个节气，已经进入暮春时节，春天就要过去了。第二层意思是自己还能够忍受几个春日的煎熬。辛弃疾《摸鱼儿》开篇即说：“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也是表示无法经受住几番风雨了。其相思情怀之浓烈自在其中。“又是相思瘦。”“又”字很重要，点明这种相思不是第一次，而是处在不断反复中，这就强化了相思的深度和浓度。“梨花小窗人病酒。”这句结尾极其漂亮，语言经典而含义丰厚。梨花切合春光已老的意象，唐代诗人郑谷说“落尽梨花春又了”（《下第退居》），宋代词人李重元说：“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忆王孙》），“小窗”往往是深闺之另外一种说法，是典型的女子居所，“病酒”也和相思有密切联系。冯延巳“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蝶恋花》）便是描写思妇的。这样，最后这一句便写是了季节、居住环境和主人公的精神状态，概括了全篇的意蕴。元代人作散曲，最重视最后一句，所以有“诗头曲尾”的说法。李开先说：结语“必须急并响亮，含有不尽之意。”（《词谑·词尾》）本曲确实达到了这种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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