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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彦绫 在得知石凳没有意识之后，方芳松了口气安心地坐了下来。这时，朴树突然变得浓密了许多，原来它的一部份枝叶长长了，延伸到方芳的头顶，帮她遮住炙热的骄阳。 方芳定了定神，继续刚才的话题：“既然你们有这么大的能量，为什么不帮助人类变得更好呢？比如提高科技水平，比如发展外太空？比如让人类消灭战争与饥饿，等等，让这个世界变成一个美好的家园。” “哎。”方芳听到一片叹息起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见过养殖厂吗？”一棵小草的声音传来，方芳认出了这个声音，这两天都在与它打交道。 “黑暗草，我小时候见过，在外面的时候，我们吃的各种肉类，几乎都是从养殖厂里生产出来的。”方芳说。 黑暗草才从时间加速实验室里了来，在方芳看来它只在实验室的黑暗里呆了两天，但对黑暗草来说，却已经过了两年。黑暗草在做一个植物如果长期呆在黑暗的环境里，能不能存活下来的实验。 “就目前来说，人类的精神意识还没有那么发达，如果全部满足了温饱要求，他们需要的东西会更多：权利、利益；甚至会有一大部分人会满足于温饱之后的懒惰，什么事也不做，没有什么进取之心。”黑暗草说。 方芳不满地说：“我们人类哪有这么糟糕？” 石凳后面的一棵玫瑰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却很让人舒服，它现在开了十八朵花，每一朵花的颜色都不同。“芳芳，我是爱伦，你可以叫我玫瑰爱伦。” 方芳吃惊地转过身面对爱伦：“爱伦，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芳芳，你们人类有这样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你是怎么理解的？”爱伦问。 方芳想了一会说：“简单地来说，一朵花代表一个世界，一片叶子就代表一棵菩提树。但我以为，它说想的是，整个世界是有共性的，无论生存与智慧，都可以在不同的地方找到具有共性的东西。” “嗯，想的不错，那么，你认为这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爱伦问。 “怎么可能存在？”方芳脱口而出。但四周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我太冲动了，和您们在一起，应该明白其实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存在的可能。” “芳芳，很多年前，我曾经看到过你们人类有人做了一个视频，不知道你看过不没有。它的名字叫《水滴》，它是根据刘慈欣的小说改编的。”爱伦说。 “一滴水，就是一个宇宙，这个视频几乎掀开了真相的一角。”爱伦说。 方芳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无法合拢。 “你们玄幻小说中的撕裂时空，用你们能理解的概念来解释，就是虫洞之间的穿越，而有人有能力打开这样的通道。”爱伦继续说：“你相信我身上的十八朵花就是十八个不同的空间吗？” 方芳摇了摇头，她无法从玫瑰花的表面看到一些什么样的东西。她想伸手去摸摸其中一个花朵，却被无形的东西挡住了。 “你不能碰它们，因为你的触碰，会给里面的生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甚至是灭绝。”爱伦解释说。 “在这十八个世界里，生活着不同的生命群体，它们有的上进，有的只是安于现状，有的倍受折磨，如果非要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解释，那么，你就想想十八层地狱这样的概念吧。”爱伦摇了摇身躯说。 “那些生命是真实存在的吗？他们有自己的文化吗？”方芳问。 爱伦沉默了一会说：“有些有，有些没有。比如养殖厂那些被圈养了猪，它们有什么文化呢？” 方芳反驳说：“那些猪之所以没有文化，是因为它们的生存时间太短，如果它们的生存时间能像人一样长，我相信它们也会产生文化的，它们不可能天天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爱伦笑了：“现在很多东西，说给你听，你也理解不了。孩子，再过一段时间，你学到的东西越多，也就越能理解我们了。至少，可以不用这么快地来维护你现在的认知。” 方芳沮丧地把头埋在胳膊里，似乎想让单薄的胳膊替她阻挡那些不可思议的信息。 “好啦好啦，我们今天说的东西太多了，让她休息一下吧，不然她受不了离开柳湖，我们又要寂寞了。”朴树的叶子在方芳的头顶沙沙作响。 “好的，来，我说说我这次的黑暗实验的体验。”黑暗草开始讲述它这次的实验旅程。小草们在准确的时候准确地地发出了惊叹与惊讶声，表演的痕迹太重，让埋头郁闷的方芳忍不住笑了。 这时方芳感觉有东西轻轻地碰了碰自己，她抬头一看，一颗晶莹的水珠已经送在了她的面前，她凑了过去，轻轻地喝完了水珠，感觉自己的精神开始在慢慢恢复。她笑着对朴树说：“我现在在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这颗水珠喝下去，我感觉连饭都不用吃了。谢谢您，朴树。” 方芳转向玫瑰爱伦，她犹豫了一会，说：“爱伦，我们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其实就是被你掌控着的吗？” 爱伦说：“我没有掌控着它们，而是保管它们。我们从来不干涉任何生命形态的生存方式及要求。就像你，我们认为好的东西太多了，完全可以帮助你进行全新的改变，这样会让你的生活更美好，也更强大，少受些挫折与磨难，可是这样的生活，会是你需要的吗？或者说，你希望被按照别人认为好的方式圈养着吗？” 方芳摇了摇头，她神情不太好地起身告别：“谢谢您们今天告诉我的这些，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对不起。” “去吧，孩子，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爱伦对她说。 当方芳的身影消失后，爱伦开始责备朴树：“你为什么要这么早地告诉她这些东西？她来这里的时间太短了，虽然她参与了我们的一些实验，可是有些事情对她来说，还是会产生很大的打击的。” 朴树收起了如同巨伞的枝叶，恢复了正常，它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太正常的预感，也许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而我们却又无能为力。” 黑暗草吃惊地说：“朴树，你可不能瞎预感啊，上次你的预感发生的事情，牺牲了柳湖的三分之一生命，我们失去了很多老伙伴。” “唉，你以为我想瞎预感吗？这不是天生的能力嘛。”朴树不满地摇落一些叶子，恰好盖在黑暗草的上方。 “切，你以为这点黑暗就能吓住我？啊，不要啊，朴树！你的叶子把我的叶子压断了，你这该死的树！我只是讲了真话而已。”黑暗草在朴树叶子下面大喊大叫，而在它身旁的小草们却叽叽咕咕地笑成了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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