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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立心 俗世处世

 新用户6196QAzk 2020-10-13

近日看了张宏杰写的《曾国藩传》,感慨颇多。曾国藩不是官二代,不是富二代,资质拙笨,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权贵的鼎力提携,何以成为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的圣贤之人?或曰:是他不断地解刨自己,时时反省自己,不断超越自己,一步步走向圣贤之路,此言不错。但笔者认为是他以圣贤立心,以世俗处世,也是他走向成功的原因之一。

     曾国藩三十岁时,立志学做圣人,他认为“不为圣贤,便为禽兽”。为此坚持圣贤标准,深刻剖析自己,抓住生活中的细节,坚持写日记,来反思自己,改造自己。比如对“言不由衷”、“浮夸”、“好色”......即使多看几眼美女,立刻记下来,痛切自责一番,而且把日记递给朋友传阅,让大家一起监督。圣贤之志,使他学会了责任与担当,向腐朽的大清官场宣战了。他上书《应诏陈言疏》言:京官两大毛病:一是办事退缩,谁也不敢承担责任;二是琐屑,只注意小事,不关心国家大事。地方官两大毛病:一是敷衍;二是做表面文章。习惯了黑暗的人,自然为黑暗辩护。他不仅得罪了咸丰帝,还得罪了琦善、赛尚阿等朝中重臣,这样他的人际关系网出现了巨大的漏洞,打破了“官官相护”的潜规则,成为官场上的异类,许多人与他拉开了距离,甚至不再往来,他成了过街老鼠,几乎变成了人人唾骂的人物。

父亲去世,他丁忧守丧期间,天平军势如破竹,国家的正规部队绿营被打得落花流水,失去了半壁江山。皇帝想到了他,让他出山办团练,呕心沥血操练湘军17000人,反而取得了湘潭大捷,后又乘胜追击,收复了武汉,迅速扭转了全国局面。但忠而被疑,信而被谤。有大臣向皇帝进言:一个在家守孝的官员,一声呼唤,就能聚集起这么多人,且所向无敌,这恐怕非国家之福。咸丰帝听信谗言,起了提防之心,进而冷落了他,朝中大臣排挤他,给他小鞋穿......此情此景,处处掣肘,举步维艰:在中央,以彭蕴章为首朝中大员;地方上,以何春、何桂清为首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反湘军集团,大骂他假道学,假忠义。这一年他47岁,陷入了人生的最低谷,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但他没有怨天尤人,认真研读老庄著作,静下心来反思过往:是皇帝昏庸吗?是大臣自私吗?还是自己的个性、脾气、气质、性格上的缺陷?回想自己以往的为人处世,总是以圣贤自明,怀揣道德优越感,自以为居心正大,人浊我清,人醉我醒,故高己卑人,锋芒太露,说话太冲,办事太直,当然难以融入官场,也容易引起他人反感。他在日记中写到:“谨即谦恭也,谦不遭人忌,恭不受人侮。”(《复彭毓橘》)

“端庄厚重是贵相,谦卑含容是贵相;事有归着是福相,心存济物是福相。”(日记.咸丰八年三月)

 “吾兄弟须从恕字痛下功夫,随在皆设身以处地。我要步步站得稳,须知他人也要站得稳,所谓立也;我要处处行得通,须知他人也要行得通,所谓达也。”(日记.《书赠促弟六则.恕》)

“立者,发愤图强,站得住也;达者,办事圆融,行得通也。”(家书.同治六年正月初三日 致沅弟)......

他痛定思痛,终于认识到:行事过于方刚者,表面上似乎强者,实际上却是弱者。明朝的大清官海瑞不是被逼罢官吗?所谓“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中国社会的潜规则是不可能一下子退场的。以前看不起的虚伪、麻木、圆滑,甚至狡诈......是在这块大地上生存的必需手段,也许以世俗处世,和光同尘、圆滑柔软,才能通过一个个艰难的关口。只有海纳百川,兼收并蓄,才能调动各方面的力量,形成最大公约数,进而形成合力,达到胜利的彼岸。

当他再次出山时,他变了一个人,对同僚谦恭有礼,和谐相处;对皇帝不再那么直言不讳,学会了打太极,不再事事硬顶;对虽然无用的官样文章,他不再不理不睬,而是每信必复......

他如鱼得水,手下的湘军不久就绞杀了太平天国。

和光同尘,但他没有丧失自己的初心和抱负,当它成为两江总督和钦差大臣时,放眼世界,派幼童出国,创建同文馆翻译外国资料,创办安庆军械所,试图使大清国于危难之中而不倒,创造了“同治中兴”的神话......

出污泥而不染,他在官场的大酱缸中,没有贪污腐化,严格要求自己、家人、部下......避免了“富不过三代”的怪圈,曾氏家族至今还焕发出勃勃生机,岂不令人深思?

毛泽东曾发出:“独服曾文正!”岂偶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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