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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Ayawawa凉了，众人拍手称快，但难道“娃娃粉”们就会大梦初醒吗？非也。目前我国至少存在25万个情感咨询师的缺口，中国女性的情感焦虑还在爆发，商业市场上还有一批批Ayawawa们仍在伺机而动…… 本文由无冕财经（ID：wumiancaijing）原创并首发，作者：佘铠怡，编辑：梁爽 2018年5月22日，知名情感博主 Ayawawa因发表关于慰安妇的严重不当言论，被微博禁言、禁关注6个月。 Ayawawa被禁言，众人拍手称快，但难道“娃娃粉”们就会大梦初醒了吗？非也。 情感需求的存在，催生了不少贩卖情感的生意人，他们一边操纵着焦虑群体的情感，一边实现商业变现。实际上，一个Ayawawa凉了，那也不过暂时禁言；与此同时，还有一批批Ayawawa们仍在伺机而动…… Ayawawa的生意经 2001年，一位叫杨冰阳的女子用“Ayawawa”的ID混迹各大论坛。正值天涯论坛鼎盛时期，那里曾诞生过天仙妹妹、芙蓉姐姐、菊花妹妹等一批网络红人，Ayawawa也是其中之一。她的第一个职业高峰期在2005年，凭借在论坛的大胆言论和靓丽写真，Ayawawa被签约成为猫扑首任形象大使，人称“猫扑女神”。第二年，她担任腾讯世界杯美女主播，开始以艺人身份活跃在各大卫视。 随着BBS时代没落，为了不成为“上古网红”，2009年Ayawawa转行做起了“情感专家”。结合自己早期情感专栏的内容，再加上所谓“进化心理学”理论包装，Ayawawa创造出一套全新“系统”，即“PU”和“MV”理论——前者指“亲子不确定性”，意为男性对自己后代的不确定感，这个值的高低直接决定大部分男性对后代以及伴侣的投入多寡；后者指“婚姻市场价值”，它包括女性的年龄、长相、身高、罩杯、体重、学历、性格和家庭环境等八个因素。 在Ayawawa的理论中，降低“PU”、提高“MV”是女性获得幸福婚姻的关键。从2009年到2015年，短短六年内，她根据自己的情感理论出版了包括《别拿男人不当动物》在内的10本书。 ▲Ayawawa出版书籍。 除了靠出书积累名气，Ayawawa从BBS转战微博，很快就积累了大量粉丝，目前微博粉丝达304万。她进入微信公众号则是在2012年，“ayawawa”微信公众号也抢占了第一波自媒体红利，推出的“娃娃微问答”已经成为固定栏目，除了带来流量和广告收益，这些问答内容通常会被二次利用制作成音频节目。据了解，情感栏目“娃娃微问答”在喜马拉雅的累计收听量已达1641万。 后来，Ayawawa索性开设各种五花八门的线下课程，价格不菲。据《中国新闻周刊》披露，一个两天的“灵觉高阶小班”报名费高达两三万元。 为了加速流量的变现，她还成立了淘宝店“WAWA美颜课”，通过微信公众号和微博引流，以出售各类美容护肤品和及淘宝爆款为主，现已积累53.1万粉丝。日前，Ayawawa在淘宝店发公告称，自己因手上事情太多，决定停止“WAWA美颜课”的经营。 ▲Ayawawa的淘宝店。 这种“初始”的流量变现方式似乎不能满足Ayawawa，她开始考虑吸引资本。2014年，自带流量的Ayawawa加入广州花镇教育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州花镇”），成为联合创始人。在“网红”的包装下，尽管没有考取相关执照，她的咨询费用明显高于一般导师。据《新京报》报道，要想在花镇网请Ayawawa进行一对一分析咨询，就要定制高级套餐，此前每位来一对一咨询Ayawawa的客户一般会支付20-30万元的费用。 当然，在广州花镇占股15%的她，除了担任情感导师，更重要依然是吸引流量。有赖于她的“网红”效应，广州花镇很快发展出庞大的微信矩阵。在2017年底，广州花镇宣布三年实现营收过亿，累计服务超过34万会员，并有3年内IPO的计划。 初尝流量红利，Ayawawa开始大规模撒网，试图将资本和流量结合起来。在2014年到2017年，短短四年内，她和丈夫王鹏开始以夫妻档共开设了三家公司，它们分别是北京素颜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上海夏尔企业管理有限公司和上海施佳化妆品有限公司。Ayawawa通过上海施佳化妆品有限公司创立了东画彩妆这个品牌，从此她的微博和公众号都不乏相关的广告。 ▲Ayawawa入股企业。图片来源：天眼查。 为了尽可能挖掘粉丝价值，Ayawawa甚至开始培养粉丝当微商。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她在全国各地的官方“姐妹会”成员是从粉丝中严格筛选的，大部分是高学历“海归”或年入百万的“白富美”。利用这个跳板，Ayawawa可以直接渗入这些优质女性的生活圈，敛财触角延伸到更加广阔的市场。 2016年，她的丈夫王鹏所在的上海熙芮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推出了一款叫“优弹素”的营养品，随之，Ayawawa为其举办了线下分享会，强调女性如何通过创业实现美丽与财富双丰收。后来她直接在微博放出微店链接，并以“优弹素营销推广“这个微信公众号为大本营，一支“优弹素”营销团队不断壮大。至此，Ayawawa不再仅仅赚粉丝的钱，而且让粉丝替她赚钱。 争议中树立“完美人设” 从在论坛上活跃的大学女生，到玩转流量的知名情感博主，再到如今布局商业格局的投资人，Ayawawa一直在塑造着自己的个人IP。“比我聪明的没我漂亮，比我漂亮的没我聪明”是她对于自己的定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设正好戳中了不少女性的痛点。即使她宣称自己被高智商组织“门萨”认证为智商145的说法受到质疑，但还是吸引了不少狂热“娃娃粉”的追随。 ▲Ayawawa的人设。 一开始为了博得眼球，她不惜发表各种奇葩言论，例如评论中科院产妇死于北医三院的事件的“吞精预防先兆子痫”言论，“招骂”却也吸引不少流量。再加上诸如“世界最大情感咨询机构创始人”、“爱情风险预控专家”、“中国情感资讯类图书畅销榜长期霸占者”等头衔的粉饰，完美人设就这么立了起来。 当粉丝从内容层面的认同“升华”到对她精神层面的认同，实现商业层面的认同就水到渠成。基于女人要提升自己的MV（婚姻市场价值）的理论，女人必须舍得花钱包装自己，极具迷惑性的文字背后正是赤裸裸的营销意图。撕开一个个市场缺口，Ayawawa再也不乏变现的渠道。 然而，俘虏这么多娃粉为其买单的Ayawawa婚恋价值观真的行得通吗？ 就拿前面提到的MV和PU理论为例，用在新晋英国王妃梅根身上就根本行不通。5月19日，女权主义者梅根突破种族国籍与阶级的障碍，顺利嫁入英国王室。梅根离过婚、生过孩子、有黑人血统，若套用上述理论，其MV （婚姻市场价值）几乎一文不值。加上她性感火辣、曾拍摄大尺度镜头，其PU （亲子不确定性）也极具威胁。梅根的“低MV、高PU”和幸福婚姻背道而驰，而且还是女权主义者，简直是彻头彻尾地反Ayawawa婚恋理论，却可以俘虏王子的心。由此看来，Ayawawa婚恋理论似乎站不住脚。 知名社会学家、性学家李银河曾这样评价她：“她教女人如何用身体的修饰和心理的讨好去迎合男人，换取男人的爱宠。她的想法是100年前最愚昧无知最俗气的女人的想法，没有一点现代女性的气息。” 情感焦虑催生Ayawawa们 如此不堪一击的情感理论，却在中国混得风生水起，只因Ayawawa洞悉情感市场的需求，毕竟中国的情感焦虑是真切存在的。 Ayawawa曾向媒体透露，从2013年5月到2017年1月的472期“娃娃微问答”中，她发现“安全感”这个词的出现比例高达47.2％。这就是大城市女性焦虑的发展趋势。 随着社会现代化进程加剧，女性的社会角色定位面临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们的身份认同也在重塑。一方面是婚前“剩女”一说甚嚣尘上，另一方面则是婚后家庭纠纷接踵而来，女性的焦虑感与日俱增。民政部发布的《2016年社会服务发展统计公报》显示，从2007到2016年，短短十年间，中国离婚人数累计达3062.8万对，累计增长率为98.1%。 在这样的背景下，情感咨询行业应运而生。自从2008年国家正式确立婚姻情感咨询师的职业标准，我国的情感咨询行业开始飞速发展。花镇情感与中国传媒大学调查统计研究所联合发布的《2016年婚恋服务行业两性情感生活调查报告》显示，2015年我国情感咨询行业市场规模约为180亿元，同比增长13.92%。到目前为止，至少存在25万个情感咨询师缺口。 现在的情感咨询行业活跃着一批大咖，他们往往通过电视节目和社交媒体走入公众视野，由此进行价值观输出。从早年通过《非诚勿扰》走红的乐嘉，到后来在《大声说出来》引发争议的周小鹏，他们通过犀利点评、出位言论博得关注、获取流量。有些专家甚至开设了自己的专属节目，像苏芩的《苏芩女学馆》，主打“教你用好女人的天生优势”；还有陆琪的《陆琪来了》，宣称“女人看了会笑死，男人看了会恨死”。他们当中有多少理论经得起推敲？我们不得而知。 情感需求的存在，催生了不少贩卖情感的生意人，他们一边操纵着焦虑群体的情感，一边实现商业变现。学者张柠指出，只要女性有所需求，媒介传播中就永远存在一个有待填补的情感空档，文化生产商正是洞悉了这个“空档”的秘密。 要不是此次“侮辱慰安妇”言论引起轩然大波，Ayawawa或许还能继续稳当她的“娃娃教主”。事已至此，让人不由得深思，前有咪蒙、后有Ayawawa，到底还有多少 Ayawawa们在伺机而动？ 本文系网易新闻·网易号“各有态度”特色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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