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穷日子记忆（散文）

       土屋、土灶、土布衣服对我来说，那是穷日子。

       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工业、农业、商业、交通运输等靠广大人民双手建设。工人月收入不足30元，农民月收入不足15元，这就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实际经济环境。

        抗美援朝、中印边境战争、珍宝岛战争耗费了多少国家财力？国民党反攻大陆，留下百万特务耗费了多少公安警力？没有深入了解那个时代困难的人，只会说那个时代政策不好，那个时代的领导人不搞改革开放。新政权的巩固需要多少人作出个人牺牲？没收官僚资本，推行公私合营，建立人民公社，这些举措不是改革吗？

        私有制的温床被共产党拆除了，公有制的大道是共产党带领广大人民群众铺成的。承认私有制的优越性，只会维持少数人吃饱饭，多数人沿街乞讨。承认公有制的优越性，才能确保亿万人民的幸福。

        公有制与私有制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斗争。拿农村来说，土地归国家所有，是共产党选定的一项长期国策。拿城市来说，工厂、商店归国家所有，也是保证广大工人阶级利益的英明决策。

        有人喜欢搞私有制，见不得搞公有制。硬说公有制是共产、共妻，这是一派胡言！公有制承认了团结就是力量的真理，公有制承认了国家独立的伟大优势，公有制是大家一起富裕起来的基础。

        河南南街村的巨变，就是牢牢地高举毛泽东思想的旗帜，坚持发展集体主义公有制，逐步实行了村级读书免费，就医免费，住房子免费。村民素质普遍优秀，干部作风廉洁奉公，村规民约符合现实。

         许多地区取缔了人民公社，提倡个体经营，大力发展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合资企业、股份制企业，确实解决了从土地上走出来的青中年农民就业的问题，让国家经济有了迅猛发展。但是，打工的人压力重重，挣的钱往往不够养活一家人。老板们收入很高，只有那一部分人才是享受自由幸福的人。

          大集体养活了懒汉，责任制就没有问题？其实走大集体主义道路，人心向善，向上，社会风气确实温暖人心。那个时候的懒汉是很少的，谁不劳动谁就不分人口粮。谁做事不积极就要受到大家讥笑，受到集体扣分处理。那个时期的穷，主要是农民挣钱很少，对农民务工限制过严，管理过严。

        祖国解放了20年，农村才有地方用上电。我们村是1972年用电灯照明的，武汉市市民是解放前就用上了电灯。学校少，不能让能读书的孩子都入学读书。我读书是1963年，公社有13个大队，公有制小学只有龙店小学和大会小学两所。到1971年个大队才办了一所小学，公社办了初中。到1976年公社把初中改办为高中，初中班由各大队小学戴帽承办。

        文革末期，地方家庭条件差的男子娶不到媳妇，还是四川逃难姑娘来了一批给他们当了老婆。一百元左右可以操办一起婚事，这在现在看来真是天方夜谭的故事！安葬一个去世的老人，费用不会超过100元。

        低收入低消费。一个人每年消费不超过一百元。读小学的孩子，每年不要6元钱的学杂费。生病的人看一次病也没有需要百元的医疗费。1979年正月我住院一个月，生活费、医疗费总计不到60元。

        我的父亲和伯父，一个是铁路工人，一个是农民干部。我们两家人住土屋到1983年底为止。伯父一人的工资，养大了6个孩子。父亲和母亲劳动，养大了3个孩子。那个时期工人与农民的差别是很大的。农村人十分羡慕城市人，读了高中的姑娘希望把自己嫁到城市去。

        当我掏钱买一支铱金笔时，我感到兴奋。当我掏钱买一部收音机时，我感到兴奋。当我掏钱买一块手表时，全家人感到兴奋。

        猪肉每斤0,77元，鸡蛋每个4分钱，馒头一个两分钱，大公鸡香烟每包0.15元，坐火车从孝感到汉口花1,2元买一张票，坐棚代车只要0,6元钱。我常常1元钱上一次城，其中还要看上一场电影（电影票每张1毛或1毛五分）。可见那个时期的钱少，多么管用啊！

         穷的记忆不是都是可恨的，好多事让我难以忘怀，就是穷的岁月人人有信心，有目标，有骨气，有尊严。每年一次生产队选干部社员群众会，18岁以上的人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那才是真正的民主选举呢！得票多的当选，得票少的落选。

          那个时期科学技术是落后的。1960年地方还没有加米机，用石磨磨小麦，用石磨破开稻谷。小孩子为了防天花传染病，赤脚医生给他们在臂膀上扎银针。为了防范脑膜炎，学校老师给学生鼻子滴药水。为了防范儿童麻痹症，赤脚医生上门给有小孩家发防疫丸子。

          生产力低下时，国家一直关心百姓疾苦。我记得生产队有几年闹春荒，国家还是给每个队下拨一点救济粮。五保户每年寒冬有国家给他们送棉被棉衣。我记事起，我们湾没有人出门乞讨。家家有饭吃，人人有衣穿，户户有房子住，这就是穷日子的境况。不过，没有一户人家有存款，在银行开户存款那是破天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