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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王维晚年时隐居于终南山，留下不少诗描绘辋川及周边的风物。而在隐居终南之外，他也曾在河南嵩山隐居过。这首《归嵩山作》便作于其贬官济州后，仕途失意归隐嵩山时。 当然，王维此时的归嵩山，并不是真正彻底的归隐，其诗也不如后来写“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完全超脱，从中能看到情感的起伏变化，却亦有清新淡远、自然脱俗的诗风。 细细读来，也可品出似陶渊明诗歌的风味，尤其中间两联，写得很妙，也很美。看似随意写来，却是“自然天成”。
这首诗主要写诗人归嵩山时的所见所感，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清澈的流水萦绕着草木交错的沼泽地，车马则一派从容闲适。薄，在此意为草木丛生之地。草木丛生，清流映带左右，车马闲闲，开篇即是很闲适的心境。 在此时的诗人眼中，自然万物都仿佛有了生命，都含了情。我们后来一般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在诗人看来，归去时，眼中所见，都生动活跃了起来：那弯弯曲曲的流水与暮色中倦飞的禽鸟仿佛都对我有意，与我相约结伴归家。 从这两句，可以读到诗人的心情是清新明快的。 陶渊明在《归去来兮辞》中写“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鸟儿厌倦漂泊时知晓在日暮时分归家，这不正是与此时的我一样吗？诗前四句书写的都是诗人归去时自如自适的景与情。 到第三联时，写景用词有了变化：一个“荒城”，一个“古渡”，再加落日撒满秋山，让这轻快明净的山水也染上了秋意的萧瑟苍凉。这一联，见诗如见画，王维在10字间勾勒出一幅背景宏阔的画面，其写景如画的功力可见一斑。然则细品此景，亦可想见其心情由此前的闲适染上了一点寥落。 最后一联，诗中情感再度转变，由寥落转而为恬静淡然，无波无澜。遥远的嵩山下，归去且闭关。 比起后来，此时的王维，更贴近俗世的普通人，有淡泊的心境，也有对现实的无可奈何，还有静待“复出”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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