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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万年】之一百三拾七:指鹿为马,巅倒是非,秦二世和秦王朝最信任的赵高,正是灭亡他们之人!

 自然自觉自在 2020-10-14

“秦使赵高执辔(pèi)而覆其车”,意思是,秦二世胡亥把秦王朝这驾马车的驾驶权交给了赵高,但赵高却将这驾马车开翻到沟里去了,是典型的“吃谁的饭,砸谁的锅”!秦帝国有此人掌舵,尽速灭亡实属正常,能够存在下来才是怪事!

赵高的父亲本是赵国王室被疏远的亲属,流落至秦国后,在官府手工业作坊中当了一名下级文法小吏。他通晓律令文书,与同在作坊作工的赵母婚配,生下赵高兄弟数人。赵高从小就受父亲的影响,精通文史律令,尤其工于书法。

 

成年后的赵高身材高大强壮,喜欢骑马驾车,且技艺娴熟,在官府杂役人员中开始崭露头角,名气渐响。秦始皇听说杂役中竟有赵高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便提拔他做了中车府令,专门负责皇帝的车马管理和出行随驾,相当于现在单位的司机班班长,成了领导身边人。赵高的命运从此便发生了转折,秦王朝以后的命运也与他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

赵高做了皇帝的车马侍从官后,努力表现自己,越发显得勤勉尽力,他又善于阿谀奉承,深受秦始皇帝的信赖和赏识。一次,赵高犯下重罪,大臣蒙毅审理赵高的案件,依照法令蒙毅判处赵高死刑,并剥夺赵高的宦籍。但是在秦始皇的庇护下,赵高幸免一死,并官复原职。这也让赵高对“老蒙家”的蒙恬和蒙毅兄弟俩怀恨在心,最终被赵高害死。

 

赵高为了在宫中取得更大的援手,便私下里侍奉公子胡亥,教导胡亥书法和狱令,成了胡亥“最信任”的老师。沙丘之变,赵高拥立首功,胡亥当上皇帝后,升赵高为郎中令,掌握着朝中大权。秦二世因矫诏篡位,心中忧惧众臣和兄弟不服,与赵高更是沆瀣(hàng xiè)一气,无恶不作,根本没把江山社稷放在心上,而是一味地满足私欲、私利、私权。

 

赵高给秦二世胡亥进言:要顺应当前时势,除掉一切对自己心怀不满的人。两个极端自私的人,他们在打击异己上的观点、立场、利益是完全一致的。在赵高的操纵下,秦王朝的皇子公主们或被“戮死”,即腰斩;或被处以“磔(zhé)刑”,即将身体肢解后再杀之;或被砍,身首异处。

 

有普遍就有特例。此时的秦王朝,连能体面的死也是一种奢侈。秦始皇在世时,最宠幸的公子高,就因为主动上书秦二世,说自己愿意陪葬在秦始皇帝陵旁,才得以体面地死去。这场大屠杀中,连朝中近臣,如中郎、外郎、散郎也无一幸免,朝野上下为之震恐。大臣们都为保住禄位而不敢谏言,李斯就是其中一员,但沉默并不是金,最终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赵高劝秦二世深居宫中尽享美食、美女、美裳,不要辛苦理政,不要朝见大臣,一切事务均由他代为操劳(决定)。当时,赵高置关东农民起义愈演愈烈之势于不顾,而是把全部精力投入阴谋陷害李斯之中。他乘秦二世与宫女正在宴乐时,故意让左丞相李斯、右丞相冯去疾、将军冯劫共同劝谏秦二世。秦二世胡亥被败了兴致,勃然大怒,遂将三人下狱。赵高于是当上了丞相,更是独揽了朝中一切大权。

 

当了丞相的赵高,野心也随之膨胀起来,有点把握不住自己有几斤几两,日夜盘算着要篡夺皇位。当所有的对手被消灭后,秦二世胡亥和赵高这两个世间最自私自利的人,便构成了恶意竞争关系,很快便到了鱼死网破之际。赵高想篡位,可朝中有多少大臣能听他摆布,他心中没底。于是他想出了一个计策:“指鹿为马”。通过故意巅倒黑白,来测试自己的支持率。宋代王安石在其《桃源行》中有“望夷宫中鹿为马”的句子。

一天上朝时,赵高让人牵来一头鹿,满脸堆笑的对秦二世胡亥说:“陛下,我献给您一匹好马。”秦二世一看,这哪里是马,分明是一头鹿嘛,便笑着对赵高说:“丞相弄错了,这是一头鹿,怎么说是马呢?”赵高转向众大臣,大声说:“陛下如果不信我的话,可以问问各位大臣。”

 

群臣心中都暗自诧异,但当看到赵高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时,便都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众臣有人低头不言,有人坚持良知,认为是鹿而不是马,当然,还有人阿谀附和说这就是一匹马。事后,赵高便把那些不顺从自己的大臣全部治罪,从此,秦王朝再无诤臣,剩下的朝臣无不畏惧赵高。有人称赵高为“阴谋家”,指的是没有良知和不要脸的人吗?如果是,那就称赵高为阴谋家吧!

 

赵高曾多次欺骗秦二世说,关东起义不足为虑,因此,秦二世对战事危急毫不知情,也毫不在意,关系到王朝存亡的大事,就这样被两人在自欺欺人中搁置一边。沛公刘邦打到武关时,派人秘密去和赵高接洽。赵高深恐秦二世胡亥得知实情后会诛杀自己,便抢先一步,与弟弟赵成、女婿阎乐合谋,乘秦二世在望夷宫(今陕西泾阳)斋戒时起兵发难,来个先下手为强。

阎乐历数秦二世胡亥的罪状,却看不到他们一伙的罪状。生死之际,秦二世请求见赵高,阎乐不答应;请求做一个郡王,阎乐不答应;请求为一万户侯,阎乐还是不答应。最后,秦二世请求与妻儿成为平民。这江山到底是谁的?这哪里是皇帝啊,简直比一般的囚犯都低等。阎乐是奉赵高之命来取秦二世性命的,哪有可能答应这些要求?!秦二世自知难逃一死,便伏剑自杀了。这一刻,距他在“沙丘之变”中取得皇位仅仅三年时间。为了三年的帝位,丧尽了天良!

秦二世死后,赵高却不敢向自己垂涎已久的皇位伸手,他深知,在这内外交困的时刻,如果有篡位之举,一定是万劫不复。为了在形式上维护秦王朝的存在,赵高选择立子婴为王。他先让子婴斋戒五天,然后到宗庙领受玉玺,再正式策立。

 

子婴是个稳重深沉且心性极灵的人,他斋戒五日后,和两个儿子商量说:“赵高在望夷宫杀了二世皇帝,害怕大臣们诛杀他,就假装按照道义立我为皇帝。我听说他赵高曾与楚王约定:灭掉秦宗室后,赵高就在关中称王。现在他让我去宗庙接受玉玺,一定是打定了在庙里杀死我的主意。我如果推说自己有病不能去,赵高会亲自来请我,我们事先做好准备,他来了就杀掉他。”

 

果然不出子婴所料,赵高多次派人来请子婴,子婴却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动身。赵高便亲自来请,他一见到子婴,就说:“朝见宗庙是大事,王为什么不去呢?”子婴和早已经埋伏好的两个儿子在斋宫里杀死了赵高。赵高死后,其家三族也被子婴诛灭。

司马迁在记述子婴诛杀赵高时,内心由衷地赞叹子婴的勇气和干练。他写道:“子婴对待生死大义,已经是完美无缺了!”可见,诛灭赵高在当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赵高虽然被子婴诛杀了,但秦王朝这架马车,已经被赵高赶下了悬崖,彻底倾覆了,不可能再恢复了。身为秦二世胡亥最信任的老师,又是秦王朝的丞相,赵高却完全是为自己而活,对胡亥及秦王朝没有一点责任心。这么奇葩的人、这么奇葩的人臣,古令罕见!

赵高这样的人之所以稀罕,是因为他的“私欲”精致到了极致,在他的一生字典中,从来没有公益、没有他人,没有秦王朝,更没有天下苍生,唯有一个“我”字,相伴终生!这种人,官当得再大,即便做了皇帝,也只是一坨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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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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