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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万年】之二百八拾五:冤杀封常清、高仙芝,“安史之乱”中唐玄宗自毁都城长安的最后一道防线

 自然自觉自在 2020-10-14

安禄山发动叛乱时,唐朝百官大臣都不知所措。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和河西节度使高仙芝正好都在长安奏事,封常清就自告奋勇,愿到东京洛阳招兵买马,并誓言要把安禄山的人头斩下来送到京城。封常清说这话,是为了表决心,而唐玄宗却有点当真了!

唐玄宗就任命封常清为范阳节度使,让他自行解决军队问题。他前往洛阳,紧急招募了六万小商小败组成军队,领着就奔前线。尽管封常清所领军队都是拼凑起来的,但因为封常清指挥有方,竟然同能征善战的范阳铁骑打了几场硬仗,依然可以让叛军血染疆场,但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叛军的凌厉进攻,东京洛阳失守了。

封常清在洛阳招兵的时候,唐玄宗又命高仙芝在西京招募五万杂牌军出潼关(今陕西潼关),作为后继力量,去抵抗安禄山的进攻。高仙芝出潼关向洛阳进发的途中,遇到了败退下来的“老部下”封常清,就与封常清合兵一处,商量应对之策。

凭他们俩多年的作战经验判断,当前最重要的是扼制叛军攻无不克的势头,再从全国调集军队,将其平定。最关键的是:坚守潼关!守住潼关,就是守住了长安。商量好后,高仙芝命令军队撤退到潼关,凭有利地势坚守潼关。他们坚信,只要叛军攻不下潼关,长安便不会有事。

但很不幸的是,有时候军事上正确,但不一定政治正确。封常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了这个正确的军事战略能得到最高统治者的支持,封常清两次给唐玄宗李隆基上书,请求当面奏闻当前军事形势,但唐玄宗只是让他留在高仙芝军中效力,没有给封常清机会,也没有给他自己机会。

在兵势汹涌,叛军如炽的情势之下,唐玄宗作为唐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不能准确地把握住转危为安的难得政治机遇,也没能认真思考保住都城长安的军事思想,最终因自己的认识短见和一己之私,导致长安沦陷,自己西逃巴蜀,唐王朝由盛转衰,天下生灵涂炭,可谓是咎由自取,也是难辞其咎。

唐朝军队常有监军一职,武周以后多以宦官充任,高仙芝所部的监军就是宦官边令诚。他不懂军事,但却多次干预军务,被高仙芝拒绝后,怀恨在心。封常清求而不得见的唐玄宗,边令诚能做到说见就见。边令诚乘入京奏事之机,诋毁高、封二人,说他们不思进攻,故意退兵潼关,还诬蔑高仙芝克扣军粮。

唐玄宗李隆基听完边令诚的谄言,不但不加辨别,反而勃然大怒,命边令诚持诏于军前诛杀高、封二帅。大敌当前,用人之际,国家最高统治者却如此作派,不仅让前线将士心寒,而且相当于主动帮叛军折除了唐王朝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此情形,长安不失,天理不容!

宦官边令诚拿着诏书来到潼关,先把封常清引到街头,命人捆绑起来,再宣示诏命。封常清坦然地说:“我讨叛无功,死是应该的。我之所以没有战死沙场,是怕助长了逆贼的威风,另外还有几句重要的话,想对皇帝当面说。”

临刑前,封常清写了一封绝笔奏章,交给边令诚后毅然就刑。他的奏章没有为自己的失败开脱罪责,而是替国家担忧,尤其提醒唐玄宗,要坚守潼关,伺机反击。后来,事态的发展正如他所料,潼关一失,长安沦陷,这场叛乱经过8年时间才勉强被平定,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留下了无穷后患。

边令诚杀了封常清后,又带了百余名刀斧手来找高仙芝,把高仙芝也押到杀死封常清的地方,对着全军将士宣读罪名,准备行刑。高仙芝说:“我私自退兵是有罪,应该处斩,但说我克扣将士军粮和赏赐,那是诬陷。”

高仙芝转头对兵士们说:“上是天,下是地,将士都在,我如果真的贪污军饷,你们就说有;我如果没有贪污军饷,你就说枉。”兵士带着哭音齐声说“枉”,声音感天动地,但无法感动宦官边令诚及其身后的主子唐玄宗李隆基。

他又转身看着封常清的尸体说:“封二,你从微至贵,是我一直提拔你,今日我又与你同死一处,这难道不是命运吗?”然后从容就刑。高仙芝之所以称呼封常清“封二”,是因为两人在“安西四镇”共同战斗过,而且一直是上下级关系。

高仙芝是本是高句丽人,姿容俊美,善于骑射,骁勇果敢。小时候随父亲入唐。20岁时便被授予将军,一生功业都在西域。高仙芝最辉煌的战绩是,吐蕃占领小勃律(今克什米尔西北部),唐王朝三次出兵不捷。

公元747年,唐玄宗天宝六年,任命高仙芝为行营节度使,率军出击,智取小勃律,因功升安西节度使,封常清为节度判官。高仙芝每次出征,封常清都作留后使,守卫大本营,两人配合默契,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高仙芝最屈辱的一战是“恒罗斯之战”。公元750年,唐玄宗天宝九年,高仙芝进攻石国(今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一带),先约和,后突袭,生俘其国王和部众。由于高仙芝的政策失识,第二年,石国引大食(阿拉伯帝国)来攻,高仙芝出击大食,在“恒罗斯之战”中大败而归。

此战最著名的一点,就是中国造纸工匠被阿拉伯人所俘虏,因此,中国的造纸术也流入阿拉伯地区,并经此传向全世界,为世界文明做出了重大贡献。此战之后,高仙芝被解除安西四镇节度使之职,入朝任右羽林(金吾)大将军,继王正见之后,封常清也做了安西四镇节度使。

正是因为封常清和高仙芝之间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和缘渊,所以在人生选择上也高度一致,两人不计个人安危为国担忧的英雄气概,令人钦佩。唐玄宗李隆基所犯错误,使唐王朝丧失了两员具有作战经验的大将,不仅是“自毁长城”,还引起了军心的动摇,对平定“安史之乱”造成了严重的不利影响。

唐王朝冤杀两人,是唐王朝犯的第一个战略错误。事实证明,封常清、高仙芝退保潼关的战略是十分正确的,如果这一计划得以实施,战争绝不会旷日持久。当然,后来的哥舒翰李泌郭子仪李光弼等将帅,也都提出过重要的战略计划,但都被统治者先后否定了,由此可以看出,唐王朝是何等的腐败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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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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