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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诗,无以言】之九:《汉广》,古代樵夫的情歌妙杀现代人的情诗

 自然自觉自在 2020-10-14

《汉广》是《诗》的第9首,这是一首男子追求女子而不得的情歌,据说是远古樵夫的情感呻吟。抒情的主人公是一位青年樵夫,他钟情一位美丽的姑娘,却始终难遂心愿,在情思缠绕、无以解脱之际,面对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这首动人的诗歌,倾吐了满怀惆怅与苦闷。

对《汉广》的背景,官方的另一种解读是:周王朝初期,周文王德被四夷,江汉之间的广大地域也被周文王文明化了,甚至那里的女性都有贞守之德,于是,以乔木、神女、江汉为比兴的这首诗便应运而生,用来赞美那里的美丽坚贞的女子。这有点象今天所说的“伟大时代孕育伟大女性”。

《汉广》是一首表达男女相爱的情诗也好,是一首歌颂文王贤德的颂诗也罢,都不影响其艺术光辉的闪耀。该诗用“八不可”,表达了青年男子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子嫁作他人妇的痛苦心情,同时,也表达了“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愿意为你忍受一切、承担一切的宽广男儿胸怀。这种高超的表达方式,妙杀了现代多少爱情诗。请反复吟诵,可体会其妙。

汉    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其楚;

之子于归,言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lóu

之子于归,言秣其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注释:(1) 乔木:高大的树木。(2) 休:息也。指高木无荫,不能休息。(3) 汉:汉水,长江支流之一。游女:汉水之神,或谓游玩的女子。(4) 江:江水,即长江。泳:潜游。(5) 方:桴,筏。此处用作动词,意谓坐木筏渡江。(6) 翘翘(qiáo):本指鸟尾上的长羽,比喻杂草丛生;或以为指高出貌。错薪:丛杂的柴草。古代嫁娶必以燎炬为烛,故《诗经》嫁娶多以折薪、刈楚为兴。(7) 刈(yì):割。楚:灌木名,即牡荆。(8)归:出嫁。(9)秣(mò):喂马。(10)蒌(lóu):蒌蒿,也叫白蒿,嫩时可食,老则为薪。(11)驹(jū):小马。

《汉广》是一首男人的苦情诗,是爱情中求之不得一方吟咏。首先点出男人在爱情中的无望:高大的树木,不是适合栖身;美丽的仙女,不适合仰慕。接着描写“樵人”( 更准确地说,应是“时运不济的人”),怀揣着强烈的爱情渴望,却不得不在现实面前屈服,用一个又一个冰冷的“不可”来浇醒自己的理智。当时,他尚未遭厄运,或许是人中之“翘楚”(此词源于本诗),探手尚能够到她;但如今,他已是草中之“蒌蒿”,命运改变了一切,让他们之间产生了巨大鸿沟。

仙女也是现实的动物,爱情不能当饭吃。男子理知地认识到,巨大的现实差距,已经让彼此的爱情无望。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纠缠,徒增他人烦恼?理智虽然清醒,情感却不由自己,一颗心却总想追着她。于是,目之所及总扬起她的衣袂,脑海里也时时充盈着她的倩影,远眺时她恍若舞动在山巅,凝眸时她仿佛就矗立于江岸。

如此炽烈的情感,回报却是听闻到她的“于归之喜”(新婚之喜)。作为男人,内心是如此的痛楚,而表面却要非常的淡定。爱情只是自己无望的珍藏,断不可成为别人的负担,不可使女人因自己的爱而蒙羞。于是,他默默收束起心情,貌似平常的拿起钩镰,去采伐足够的牡荆和蒌草,喂饱全部的马驹,只为在她出嫁前,再为她略尽一份力,捧出一颗心,这是也许是最真诚的爱情表达!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这份心,这段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她,则不必知晓了。毕竟“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痛我之痛,默默珍藏,一人承受;乐你所乐,明月相思,一人回味。“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这世间的幸福总该如此,何必扰了旁人的清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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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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