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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第七十二回《柴进簪花入禁苑 李逵元夜闹东京》写宋江和柴进、戴宗、李逵等人化装潜入汴梁，来到名妓李师师的闺房，想通过李师师和徽宗皇帝的特殊关系，来向宋徽宗陈述衷曲，达到受招安的目的。席间宋江趁着酒兴，填成乐府词一首： 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翠袖围香，绛绡笼雪，一笑千金值。神仙体态，薄幸如何消得？想芦叶滩头，蓼花汀畔，皓月空凝碧。六六雁行连八九，只等金鸡消息。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离愁万种，醉乡一夜头白。 写完以后，宋江将这首词递给李师师，想趁此机会，托李师师向皇上进言，请求招安。李师师反复看了，不晓其意。宋江只要等她细问，好把心腹之事全盘托出。可李师师正要开口，只见奶妈来报徽宗从地道来到后门。李师师忙道：“不能远送，切乞赎罪。”把宋江打发走了。接下去就是李逵大闹东京的故事。这样一来，宋江要说的话也没说出来。后来在八十一回，燕青伪装成李师师的弟弟，在徽宗面前唱了一首《减字木兰花》，借机向宋徽宗畅诉了梁山好汉的衷曲，使徽宗了解了真实情况，完成了宋江上次未完成的任务。可是宋江作的那首词，却给后人留下了一个悬案：这首词李师师明白了没有，她有没有向徽宗送上宋江的那首词？ 这个问题后人众说纷纭，其中较为有趣的是《踏花归旧闻钞》，这段故事题为《道君皇帝喜赏〈天南地北〉绝妙好词》。它与《水浒传》第八十一回的故事大致相同，所不同的是，它是由李师师本人直接向徽宗唱了一曲，而且唱的不是《减字木兰花》，而就是宋江当时填的那首《念奴娇》词。 故事叙述李师师唱完后，天子楞了半晌，惊问道：“这曲儿自何而来？’山东烟水寨、芦叶滩、蓼花汀’，不是梁山泊吗？’六六雁行连八九’不是梁山的一百单八将吗？’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难道他们真的是忠义之士？──这词也做得好了。”李师师跪下奏道：“启禀圣上。这首小歌词为宋江所填。”天子道：“不料剧贼之词其工若此！有才若此，为何上山为盗？”李师师道：“我兄弟善说书，乞让他说几段上达天听。”天子点了点头。燕青叩了个头，站起来，右手打金鼓，左手持檀板，先说了高衙内为霸占林冲之妻，使高太尉用卖刀计陷害林冲，火烧草料场，把林冲逼上梁山；又说了高廉霸占柴皇城花园；又说了西门庆害死武大郎，武松为兄报仇。一件件冤案，铁石人听了也落泪。燕青说到伤心处，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天子听得呆了，问道：“你才说的高太尉可是高俅？”燕青道：“就是。”天子又道：“你说的可是实情？”燕青道：“若有半点虚假，甘受千刀万剐！”天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燕青又奏道：“宋江、林冲、武松等人，实为人逼入水泊暂避，乞上原其情，赦其罪，早日招安他们与国家出力。”宋徽宗当即满口答应。 这段故事虽然也是野史传闻，或是小说家言，但却与《水浒传》的这段故事相得益彰，弥补了《水浒传》中的一个漏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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