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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议食指与阎连科

 宗城964wpd0ok4 2020-10-16

食指与余秀华争论的问题,我觉得可以分两个层面,一个是话语术层面,一个是核心立场。话语术,食指表达不当甚至有些偏激,不过他的核心意识,就是呼唤文学更关心社会、历史。这不是最近的个例,阎连科也提过。

我认为食指和阎连科,他们其实在用一种激进的话语做价值倡导,他们说的是“应不应该”,而不是“必不必须”,即:一位诗人、一位作家可以只关心自我,但是,他们更倡导忧乐天下的责任意识。他们担忧的是文学最高价值的萎缩。这个问题还是值得探讨的。

从话语术层面,食指过激,但这个问题意识,结合最近的现象,是值得反思的。文学需要反思意识,哪怕反思的未必准确。

现在的文坛还是太温和了,需要多点论争,食指与余秀华的争论,搁二十年前,在诗人圈子是家常便饭,李陀等人的回忆文章可以管窥,他说,后来大家越来越和气了,别人批评,还以为别人故意和自己过不去。

当然,这不代表我完全同意阎连科的看法,他对村上春树的评价,我认为存在偏见。这不是他个人的问题,国内主流作家对村上春树基本都存在一定偏见,比如把《挪威的森林》当做他的代表作,又如把村上的写作和只会抒写小苦痛小伤怀的小资写作划等号。其实,《挪威的森林》是非典型的村上作品,《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象的失踪》《海边的卡夫卡》等都更能彰显他的艺术水准。村上甚至写过反战文学,比如《奇鸟形状录》。

另外,评价一个外国作家,要区分译文和原文,由于村上春树的译者之一林少华出的译本太有名,很多人下意识地把林少华和村上划等号。林译有他出众的地方,在商业上也最成功,但未必是最准确的村上译本。

同时,村上也是个非典型日本作家,他的写法其实承袭了了美国作家的路数,从菲茨杰拉德到雷蒙德·卡佛。不过在诺奖评委看来,这个路数已经老套了,村上开拓性不足,这就是不给他和美国的罗斯的原因。

所以,即便阎连科要批评苦咖啡文学,或许换个代表更合适。

但是,我仍然激赏阎连科的勇气。一位功成名就的作家提出锋利的话语需要勇气。有人认为这是老一代作家对新一代作家的话语争夺,是也罢,不是也罢,当今文坛太需要这种异议,太需要“勇气”。

蹊跷的是,呼唤真诚、呼唤勇气曾经是文坛的政治正确,可是,当真的有作家站出来,打破一片和谐,表露出真诚与勇气?文坛给予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当代文坛乃至中国的媒体,做好准备迎接这些真诚与勇气了吗?这是留给诸君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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