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一生 | Vol.2

一节五百字

2.

我连《论语》都没读完，就被要求处理军国大事，密密麻麻的奏章，我勉强批复几份就失去了耐心，如果是皇兄坐这个位子，他一定比我自如许多，为什么是我而不是皇兄？在那个梅雨的季节，我满肚子疑惑。太皇太后希望叔父辅佐我，但叔父以祖制推辞，先祖立国时，为防范宗室之尊与相权之重相结合，危及社稷，定下“同姓可封王不拜相”的规矩，叔父时任参知政事，不敢逾越祖制，但太皇太后信任他，我即位后不久，太皇太后约见我和叔父，彼此推心置腹，太皇太后命叔父不必顾忌“同姓之嫌”，叔父潸然泪下，对我直陈天下积弊，大宋经年累月，岁月深矣，却也栋挠梁折，叔父认为：兴滞补弊，正有赖于今日。我那时年纪尚轻，听不懂叔父的很多话，只觉得叔父是个忧国忧民的人，坦白说，如果不是制度约束，叔父会是一个比我更适合当皇帝的人，但他不能，我记得有一次和他开玩笑，他骤然一惊，神情惶恐，长跪不起，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似的，从此以后，我都不敢轻易和他开玩笑。

我年少时和真儿最开得起玩笑，她本是个丫鬟，大我四岁，一次在园子里，我看到她拨弄花蕊，她的手纤白如雪，细细长长，我站住多看了两眼，被她瞧见，涨红了脸。在王府里都是别人惯着我，我二话不说，走过去，要摸她的手，她吃了一惊，噗嗤一笑，提醒我小心被母亲看见，我干脆叫母亲把她指配给我，做贴身丫鬟，我很喜欢她用手抚摸我，暖暖的，像吃汤圆。有一次，她给我换中裤，手碰到圆鼓鼓的地方，她上下挠我，使我有了反应，后来，她就成了我的正室，我那时不到十二岁，却已初试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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