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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匆匆坐901公交赶往台州晚报社。走过市民广场，走过市政府大院，往东不多远就是台州晚报站牌。 我下车一看，台州晚报社大楼矗立在政府大道的北边，背后是个苍松翠柏的高山，挺大的院子里宽广明亮，绿树成荫，整齐划一。在台州新开发区就属这楼高了，我仰脸往上看了好大一会儿，尽管在台州多日，可大都在椒江区，这是开发区，据说早五年前还是一片稻田地。所以我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顿觉稀奇惊叹。 这地方我在台州两年多从没来过，以前骑黄包车，现在做梅花糕，又不认识人，谁往这里干啥啊，再说咱是外地人来台州是讨生活挣钱的，总感到这些单位不是咱来的地方。自卑感特别强。 我犹豫着忐忑着来到大门口，整整衣服，壮壮胆，问问门卫“报社总编在哪座楼办公？”门卫让我先登记，然后说：上四楼，往左拐第一个门就是。我小心翼翼地来到报社一楼大厅，步履轻轻地走着，好像怕踩死蚂蚁那样，轻走轻迈，找到电梯上四楼，敲开第一个大门，我怔住了。若大一个办公室，若大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端坐着一位端庄秀丽大气文雅的大美女！她见我进来，忙起身离开宽大的办公桌，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手！我受宠若惊，忙和她握手寒暄。“你还能认得我吗？两年不见你了。前几天收到你的稿件，我一看就是你：河南的黄炳贵。”大总编让我坐下，给我倒杯茶，坐在我旁边说道。我都不好意思了，满脸通红。脑子翻江倒海咋也想不起来我在何时何地与这大总编美女有相识相见之缘！“哈哈，那年在工人路，椒江大酒店附近我们俩坐你黄包车，发现你车上的钱，后来你拉着我们俩把钱送给失主，为此我还写过一篇文章：河南黄包车拾金不昧风格高。表扬的就是你。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天，你居然会写稿件，况且写的很好，我就加了编者按，头版头条发表了，发表后引起各界人士的好评，所以我就按你留下的电话把你招来了。想起来了吗？”美女大总编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有节奏地给我述说着。奥！我想起来了，当时她还给我一张名片，叫苏阳。由于我颠波流离，名片不知遗落何处，经她一提，我才如梦初醒，原来是那年那月那晚上我拾几千块钱遭遇的大美女真是台州晚报的的大主编啊。当初我还恨要不是遇到她，我那第一个晚上拾到的钱足够我还一笔贷款的呀，我真的没拾金不昧的高尚情操，我当时正愁缺钱啊。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真对不起，是苏大总编，我真的不敢相认了！谢谢你苏总编！”我像个呆头鹅，拙嘴笨舌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别喊我苏总编，叫我苏姐吧。”苏阳总编和蔼可亲的说道“你给我说说你过去都干点啥吧？”我从我下学当过老师，当过团支书，在文化站，在企业局上过班，后南下广州，北去东北三省全国都几乎跑遍的经历简单的告诉了他，我隐瞒了我两次坐监狱和遇到众多美女以及自己私奔的经历。我怕说出来有点丢面子，其实就是丢人的事咋好开口说出来。苏姐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说“继续，继续说下去。”我重点说我来台州骑黄包车的经历，我说我想写一部纪实：黄包车的故事。苏姐听后说好啊！你写吧，写了我看好就连续发表。“我打算让你来报社工作你可愿意，工资虽然没做生意的多，但我相信你只要干好，一切都会好的。”苏姐起身又给我倒了杯茶，这样试探性问我。进报社工作，我想都不敢想啊，咱算老几？！充其量就是个河南老农民，江湖二流子，一事无成的瞎包货，我只想苏姐有缘，叫我相识交谈，谁成想苏姐这么器重我，要我进报社工作，搞文学搞创作是我最大爱好啊，进报社不正是龙归大海，虎入山林，大有用武之地吗？“是这样的，咱台州晚报想扩大影响，广泛发行，在准备创立一个台州商报和台州早报，想利用这三个版面全方位报道台州，全方位服务台州。计划已经报批，你不但有写作能力而且听你的经历又是个活跃在基层的会做生意的人，你若答应，明天就可来上班，到咱台州晚报发行部找李主任报到，你暂且主要负责台州晚报，台州商报，台州早报的发行和零售这块业务，先干着好吗？”苏姐仍然平心静气，和颜悦色，慢条斯理的给我说着。就这样，就这么简单，第二天我就来到了台州晚报社大楼里上班了！我经指点找到了一楼发行部的李主任，和他沟通后就开始了工作。发行部一共有七个人，首先我们把从印刷厂印出的报纸先给各单位的分好，让送报纸的在分头去送。这个工作大约不到俩小时就完事了。然后李主任又给我们六个人分配两个任务，一是每人分一百份报纸，到大街上当报童零卖，二是让我们各找五到十人当报童卖报。上大街上卖报？我真没卖过，见过电影里都是小孩在满大街喊着卖报卖报，没见三四十的人了还去当报童？我心里老是不愿意，但我又想，这不正是锻炼的好机会吗？卖报和走江湖卖磁疗器不是一样到大街上卖吗？咱有那经历，还怕这个？还不是换汤不换药的生意吗？况且一张报纸算一毛钱，订价五毛，一百张就是四十块，不是外快吗？我干完工作，欣喜地抱着一百张报纸就来到了椒江大街上。我想，咱没卖过报纸，但既然干这行了，就得琢磨怎样干好才是。谁是买报纸的人？咋能吸引他们买呢？到哪里才是最好卖的地方？我走着想着，想着走着，我终于想起来了一个办法：我先到车站码头卖，那里下车，上车，等车的人，南来北往，人头攒动，络绎不绝，肯定好卖，我于是先到那里，我把报纸搭在我左手臂上，右手高举一张报纸，来到车站，大声说：各位先生女士，咱台州晚报今天发行零售业务，五毛钱一份，看台州风情，了解台州风貌，这里有时政新闻，这里有致富门路，这里有家庭必备，这里有发生在台州的大案要案…………我不停地见人就说，有时上车里等发车前游说。出师告捷，我不到十二点将一百张报纸全部卖完。我满载喜悦又回到葭止街，找好几个老乡和四川的来这里暂时没找到活路的人，让他们明早去报社领报纸，若一天卖一百张报纸也有几十块钱收入啊！那时上班也就是八百到一千多块钱一月。哈哈，我第一天就出色地完成了领导所交给的各项工作，第二天去上班，六个出去卖报纸的，就我一个人把报纸卖完了，最惨的就是一个姓刘的小伙子，一天才卖出了五张报纸，不知是咋回事啊。李主任对我竖起大拇指，同事们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苏大总编苏姐知道后笑着说：我没看错人。我再接再厉，努力工作，每天都想出一个新话题来吸引顾客来买报纸，记得我在葭止菜场门口卖报纸那天，我手里有二百张报纸！（同事小刘有病了！我替他卖。）我感到压力不小，菜市场管理员还不让我在门口卖，我给他一张说，你看看里边有悬赏令！他高兴地拿着看去了，我就在菜市场门口吆喝：“快来买，快来看，前所发生凶杀案，一个老太太独自在家被歹徒抢劫一空后杀死在屋里，公安悬赏十万抓凶犯！你知道的你认识的快来买张看一看，悬赏十万胜过你打工好多年，不认识不知道，买一张看一看，吸取教训，以后多积累点经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说不定罪犯就在你身边，抓着罪犯大家都平安！”前所是个地名，和葭止隔江而望，不远，所以报纸上登了这个豆腐块新闻，我就抓着这个大做文章，不停的说，买者蜂拥而至，一会儿功夫，二百张报纸全卖光了！不怕千种会，就怕一门独。世上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别人看不起的卖报生意我却干出了兴趣，干出了窍门。就这样每天早上去上班，完成了本职工作后，我主动要一百张报纸，轻松的卖完回家歇着去了。山有千年树，花无百日红。在我顺风顺水干工作卖报纸的一天发生了差点让我也丧命的事。那天，我来到椒江烈士山卖报纸，在山下卖了一会儿，我就上山去卖。烈士山是当年解放军解放台州东海岸边不远的一江山岛时所殉难的烈士纪念陵园。山上有烈士墓，烈士纪念亭，纪念馆和烈士松柏林。山不算太高，但蜿蜒曲折，苍松翠柏，密林沟壑，起伏跌宕，绵延不断，顺路爬上山顶也有好几道弯曲陡坡密林。山上常有参观的人群，锻炼身体的人，更多的是一对对谈恋爱的男女青年。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我看看手里也剩不几张了，就一路登高望远，想登临最高处看看台州市容市貌，想登高看看大海。台州就在海边上。快到山顶，穿过一片密林时，忽听一声急粗的呼叫声传入耳旁，紧接着一个二十岁左右少女，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向我跑来，到我跟前一把抱着我说“大哥，救我。”吓得软瘫在我怀里。我猛一惊，还没弄清楚啥情况，两个凶神恶煞的年轻歹徒各人手持一把匕首从山上密林中一前一后向我跑来。我把姑娘扶在路边石头上坐下，面对跑来的两个歹徒大声说道：“你们要想干什么，难道不怕犯法吗？”其中一个歹徒挥舞匕首说“你少管闲事，不然老子不客气了。”他俩说着就要来到姑娘面前，企图抢姑娘紧紧抱着的皮包，我明白了，她俩是想劫财劫色，真是胆大妄为！我上前一步挡着他俩厉声说道：“我是台州晚报社的，后边还有我们的团队，你俩真不要命啦？”那两个年轻歹徒一愣症，我飞起一脚将一歹徒踹下山沟，滚出多远，不死即伤。另个歹徒穷凶极恶的挥刀向我砍来，我用右手臂一挡，刀子扎在我手臂上，鲜血喷涌而出，我一看这家伙动真的，就一把抓着他的刀，另只手扣住了他的咽喉，事态逼到这我只好拼命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山上跑下一个年轻人，手持大木棒来到跟前，从山下跑来几个男女青年也来到跟前，他们上前七手八脚拉开我们，那个家伙一溜烟跑下山去了！从山上跑下来的年轻人脸上身上也在流着血。我捂着自己的伤口，上前扶着那年轻人问，这是咋回事？那个年轻人来到已经吓迷的姑娘面前搂着那姑娘对我说“我俩来到山上谈恋爱，正想亲热，忽然从背后冲来俩手拿匕首的人，非要抢我的钱包。我钱包里是俺俩刚刚发的工资好几千块，准备在烈士山游玩后给家中住院的老母亲治病呢！这俩个坏家伙要抢俺钱，我岂能给他们，我把钱包递给我女朋友，让她快跑，我一个人和他们搏斗，他们把我打晕后就跑去撵我女朋友来了，我女朋友刚好遇到你，这不就又打起来了。还好，钱没被抢走。谢谢你大哥，咱下山给你包扎一下去吧！”小伙子说着拉起他女朋友，背背上，又用手拉着我就走。从山下跑来的年轻人原来是台州缝纫机厂的年轻职工，他们刚刚在烈士陵园前举行过入党宣誓会，就听到山上传来打斗声，就赶来了。我们互相道谢，匆忙下山，第二天台州晚报总编苏姐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一把拉着我说“你昨天见义勇为的救人事我已知道，我要大大表扬你，并且我要给你调换工作！走，我要带你去个地方，好好慰劳你！”我抚摸着伤口处，既是高兴又是忐忑不安，苏姐要给我挑换啥工作？到哪里慰劳我呢？……未完待续。2019.09.07.完稿。作者简介：黄炳贵，生于1961年8月，微信名彼得，快手号“红尘聊哥”，籍贯河南省社旗县郝寨镇大石桥村，现在苗店街经营手机店。年少轻狂，行走江湖偿尽甜酸苦辣；暮年叶落归根回故乡，爱寻踪访古写传奇，闲云野鹤，自得其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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