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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给我买的那本字典 是我儿时收到最好的礼物

 乡土大河南 2020-10-17

上小学时,我对学习不是很用心,因此也算不上好学生。在老师眼里也被边缘化了。这样倒也相安无事。每每老师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我却在桌面挖洞,躲在下面胡玩:几个石子,三、二个青棉花桃,一半时候甚至是个活物——蚂蚱,都能让我打发半晌大好时光。

自从有次去老师办公室拿劳动工具,我发现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字典。我看见老师戴着眼镜翻阅着什么,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圈圈点点,我疑心字典就是老师的老师。从此以后,我就近乎疯狂地想拥有一本属于自已的字典。

我去央求妈妈给我买一本,并诳妈说大家都有。妈也是实诚人,一会儿转一圈回来了,脸阴得能拧下水。不好,失败了!毕竟六角钱也不是个小数目。我又去求父亲,父亲只说行,他知道啦。我又暗暗埋怨自已,真是病急乱投医,父亲不当家,求他也是白求!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家庭学校两点一线,每天都有可乐的事情发生,我渐渐地把字典的事淡忘了!

又有一天早上,爸爸拍拍我的肩膀说:“妮,你去上学吧,我今天去桥头街开会。”我敷衍地说:“知道啦。”并且心里说你开你的会,我上我的学,何干?真是。想着,悻悻地背起那个用三十块碎布头连缀的书包,蹦蹦跳跳地上学去了。

下午放学回来,我看见父亲拿着一个凉的“黑地雷”窝头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比划,有时噎得脖子伸得老长,赶急喝口水。妈埋怨说:“开一天会也不管饭吗?饿成这样。”边说边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

“怎么不管饭,还是白馍哩,我没吃。”父亲咽了口馍说。“你傻呀!”妈生气地白了父亲一眼。鄙夷之情溢于言表。“我才不傻哩,我是会计,这账我会算。不吃饭,发六毛钱,正好给兰妮买了本字典。”说着,父亲从怀里摸出那本带着体温的新华字典在妈妈面前晃了晃,高兴得像吃着糖豆的孩子,妈妈的脸色也温和了许多。

我正往里屋进,听到字典二字,箭一样地冲到父亲跟前,如获至宝。我做梦也没想到父亲开一天会,饥肠辘辘只是为了省下饭钱,为他心爱的女儿买一本字典。用这种方式达到目的确实让我匪夷所思。以后每每拿起这本字典,我就会想起鲁迅的《阿长和山海经》,那种感激发自肺腑。

利用字典学习的事已经被淡忘了,但淘气的事却历历在目。起绰号。记得班里有位男生,上面几个姐,养得比较娇,我们叫他貂,大概取宝贵意吧。还有位女生,爱哭,成绩差,我们叫她屁,意思就是啥也不啥。这大多都是背地里叫,知道的范围也很有限。

再者就是考老师。当时教我们语文并担任班主任的老师住在我们邻村。他每天经过我村麦田长长的小路步行去学校。我和小伙伴们先查字典,然后写在小路上,问老师你认识这些字吗:“曌”、“燚”......

有时老师把音注在字上面,把解释写在字下面,我对照字典,一字不差,就说老师抄字典上的。可笑吧!

后来我上了师范,也成了老师,父亲给我买的那本字典我一直珍藏着。先是用挂历包了皮,后又用花布缝了封面。每当我懈怠想偷懒时,看到那本字典,就会想起我那慈爱的父亲。仿佛受到鼓舞一般,又有了精神。

如今,字典,词典,成语字典,近义反义词典工具书一排排,但父亲送我的那本旧字典永远摆在最醒目的位置。

作者简介:

王春兰,社旗县大冯营镇万庄人。幼时家贫,右手握锄头,左手不释卷,学习机会格外珍惜。及长从教,春风化雨,三十七载,辛勤耕耘,不问收获。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如今退休在家,含饴弄孙,尽享天伦,闲来写写小文,抒抒情怀,且行且歌,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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