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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玫瑰2 文/浪里淘沙 穷途结义 （书接上回） 情人节之夜，孤独的灵魂，漂游在过去的一幕幕里，凌晨两点，小虹还全无睡意。 此时，沪昆高速路上某服务区，停车场上时有进出的车灯晃过。便利超市的玻璃门半开半关，饮食区的工作人员，趴在台面上似睡非睡，迷离着双眼看着每一台驶进来的车辆，希望有客人来光顾消费。凌晨2点过后，是开车的司机最疲倦的时候。钉子连续开了6个小时的车终于顶不住了，在这个服务区停了下来。
钉子放倒座椅，半靠半躺，微闭着双眼，计划休息一个小时继续赶路。导航显示，到达目的地还有320公里，预计还需5小时，刚好能在小虹8点左右点开门营业时赶到。三年前的今天，他离开了小虹，就像是昨天。三年的思念牵挂，三年的酸甜苦辣，三年的摸爬滚打，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如潮涌来。那天早晨，钉子抓着装有一套衣服的塑料袋，径自向火车站走去，小虹发来微信要他回去先吃早餐，想好了去哪里做什么再走，过段时间走也不迟。钉子没回信息，接着小虹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钉子终究没接，反而加快了脚步，竟一路跑步来到了县城火车站，额头上渗满了细细的汗珠，根根竖起的寸发冒着腾腾热气，下意识的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薄薄的紧身T恤贴在一起一伏的胸脯上。此时的钉子，特别活力，成熟帅气，像是刚完成一场长跑赛事。
车站售票厅LED电子屏上的显示时间是上午8点39分，全程差不多十公里的距离，钉子只用了半个小时。从读初中到大学毕业走入社会直至今天，钉子一直喜欢跑步、体操、搏击、散打等有氧健身运动，从没间断过，肌肉壮实，四肢强健，参加过厦门国际马拉松赛，在贵州参加过长途越野自助赛，一口气十公路程当然不在话下。售票厅旅客不多，三三两两，擦肩而过。钉子把身份证递进了售票窗口，一边擦拭着额头还在微微冒出的热汗，一边说：“请给我买一张火车票”售票员抬头直直的看着钉子，打量着这个像是天外的来客，但仍然不失职业性的礼节：“请说清楚，到底买哪里的票？”，钉子突然也感觉自己犯了个低级的错误，隔着玻璃，对着送话器，正了正声，俨然一个播音员，带着一种歉意而有点急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其实，我也没想好要去哪里？这样吧，请查一下最近经过本站的是哪一趟车，我买终点站的火车票就行”。售票员再次看着钉子，职业的敏感感觉到了这个旅客的异样，似乎是在负气出走，急切想要离开这个城市，去完成一项伟大的使命，目光是那么坚定，说话铿锵有声，一个不平凡的平凡人。售票员突然对这个与众不同的陌生旅客顿生一种怜惜与敬意，一阵忙碌，查询，打印，出票，一气呵成，一张火车票连同身份证从窗口递了出来，竟忘了售票程序，破例先出票后收款了。声音也特别亲切，带着鼓励和祝福还有期盼，就像给自己的亲人送别：“大兄弟，这是一张去浙江金华市的火车票，请付款128块5毛，祝你好运，衣锦荣归，美丽的家乡等你回来。”
人生，有很多奇妙际遇，有很多陌生的感动，更有很多美好的期盼。那天售票姑娘的话是那么亲切，那么温暖，三年来，坎坷风雨，酸甜苦辣，从没放弃过自己的信念。美丽的姑娘，我回来了，你还好吗？真心祝福你工作顺利，爱情美满，家庭幸福！人生，是一个不断奋斗的历程。人生，是一串串回忆的组合，是一幅幅或凄或美的画，是一曲曲或悲或喜的歌，是一首首或酸或甜的诗。钉子很感激地对售票员说了声“谢谢”，离开了售票厅，半小时后上了火车，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靠窗坐了下来，把一直没离过手的塑料袋放在了茶水板上。这个塑料袋，其实是小虹店里的购物袋，上面印着店名和门牌地址。袋子里一侧有朵鲜艳的玫瑰，这是钉子今天早出门时，顺手在昨天送给小虹的那束玫瑰里抽出了一朵，带在身边，留份思念。火车的广播里，传来马健涛的歌：《你是我唯一的执着》。钉子的右手握着那朵玫瑰，闻着那浓郁的花香，突然一种男人不该有的伤感涌上心头。火车已驶出小城，窗外，春天里家乡泥土的气息，随着火车的加速，远远的留在了这个春天的记忆里……服务区很安静，只有偶尔驶进或开出的车辆打破瞬间的宁静。钉子的手机，突然响起，收倒一条微信：“钉哥，到哪了？一个人长途开车注意安全，路上多休息，回到嫂子身边后打个电话给我，我与琴子牵挂着你”。发微信的是钉子的好兄弟，叫洪文，也是事业搭档，三年来携手努力，一直和谐共处，亲如手足。相识的过程却有点啼笑皆非，现在想起，还记忆犹新。
火车有节奏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像一首歌，更像一首摇篮曲，把疲惫的钉子带进了梦乡，也正把他带去远方，带去他乡……
火车正点运行在似乎永无尽头的铁轨上，掠过城市的繁华，越过山野的翠绿，驰过江河大桥，钻过峻岭隧道，一路驰骋。钉子迷迷糊糊，也不知到了哪里？迷离双眼看了看手机，竟然是第二天的0点35分了，广播突然响起“各位旅客，前方到站金华站，也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万家灯火，哪一处是为他亮着。平行的两条铁轨在脚下延伸，钉子下了火车并没出站，漫无目的地走在铁轨上，也不知走了多远，心中在盘算：是不是先找个旅馆住下，白天再去找工作，先立足解决温饱，再求发展。起风了，像是来自旁边那片影影绰绰的小树林，钉子下意识的把外套拉上领口，又一阵凉风从背后袭来，突然一个高大的黑影窜到了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掐在了他的后颈上，后腰被一种类硬的锐物顶着，像匕首，像尖刀，又像电影中的手枪，也像微型冲锋枪，同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抢劫，别动，把钱掏出来给我”，钉子第一时间马上意识到：遇上劫匪了，但立即镇定了下来，必须临场应付，逃离险境。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很有力但在急剧颤抖，顶在腰上的那锐物也在晃晃抖动，钉子立即断定，这不是职业劫匪，也许是第一次行劫，是被某种困境所逼而走上歧途。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脱险，不被伤害，最好是制服对方，问明情况，把他从邪道上拉回来，也算是积一次德，做一回善事。钉子的大脑在飞速转动思索对策：“兄弟，别冲动，能用钱解决的事不是事，我身上的钱可以都给你…… 看，前面有人来了”就在此时，钉子明显感觉掐在他后颈上的那只手松了一下，紧紧顶在后腰上已透过衣服接触皮肤的那尖物，也颤动了一下离开了肉体。钉子迅速一个侧转，右手闪电般抓住了后颈那只手腕，内扣下拉，屈身蹲体，右脚一个旋风后扫，“啪”的一声，那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好汉”重重的摔在了铁轨边，左手被钉子反扣在后背上，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顶在钉子腰上的那把水果刀抛出一丈之外，在小树林边水泥护渠上泛着冷光。钉子手上那个塑料袋也抛在铁轨边，里面的那身衣服散在铁轨边的碎石上，那朵本是鲜艳的玫瑰，静静躺在水果刀旁，是那么地不协调。“看你也不是一条好汉，更没有这本事吃这碗饭，说吧，为什么要干这勾当？”“大哥，我真的没办法，也是第一次，求你别报警，我不想坐牢。”钉子就这样和洪文认识了，也成了最好的兄弟和事业搭档。在钉子的影响和感化下，拥有了爱情，拥有了事业，日子过得忙碌充实而幸福。
钉子侧了侧身，回了洪文的信息：“洪文，我正在服务区休息，不用担心我，好好把事业持续做好做强，善待青琴，一切都来之不易。睡吧，再联系。” 人生，有很多际遇，总是在意料之外。钉子每次想起与洪文的相识，总是会微微笑出声来，初到金华，也许是上天给他送的一份见面礼，一个人生的知己，一个事业的绝好搭档。钉子放开了这个大汉，示意他离开铁轨，坐在小树林边的雨渠水泥堤上，钉子坐在他的对面，像当年自己在派出所上班时常常现场审问那些小偷小窃小混混一样，能放就放尽量挽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钉子就是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为此他在单位评不上优秀、先进等荣誉，立功就更谈不上了。钉子开始问他：“说吧，哪里人？为什么要干这个，你知道这是犯罪吗？如果说服了我，就放你一马。否则，坚决报警。”突然，一道长长的闪电划过，把半边夜空点得透亮，乌云快速从四面聚集，紧接着，一声炸雷当空劈下，一团滚动的火球从半空飘落，快速向钉子和洪文头顶袭来……
作者简介：姓陈名浩字小丁，三湘资水隆回人。天降我才正当时，七十年代生农村。两袖随风游四海，浪里淘沙是笔名。一路风雨捧日月，自由职业自由身。三岁背诗玩笔墨，七岁铺笺能作文。十年苦读功名远，半世悠悠默无闻。凡心跳出三界外，肉身醉在五行中。漫游山水访净土，日食五谷恋红尘。常问菩提开甚花，如来佛祖笑我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