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巫 女巫  时间：2019年6月28日14：00－15：30 地点：在线教室 文字整理：赵冬俊  赵冬俊： 各位老师，下午好。 在我有限的阅读经验里，“女巫”一直是个反面角色。这个角色在童话里，是常见的，也是不可缺少。很多作家的创作，一步步丰富了“女巫”这一古老的文学形象。今天，我们就三本有关“女巫”的书，进行阅读交流。希望大家比上次更加自由地交流，畅所欲言。从朦朦开始吧。  许朦婷： 一听到“女巫”一词，我心里就发颤，因为在我的认知中，女巫就是那种会使用巫术干坏事的巫婆。而在故事《女巫》中，女巫戴手套，有大鼻孔和怪眼睛，头发像是假的，牙齿上有蓝色痕迹，光看描述，这和我原印象中的女巫形象十分相像，反正是一种很可怕的角色。但当我看完《小女巫》后，我才知道女巫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也可能因为凡是加上了个“小”字，就会显得可爱些，小女巫做了许多惩恶扬善的好事，她以女巫特有的方式惩恶扬善，帮助了很多人，那些非常需要帮助的老人、孩子和穷人，这本小书读来让人觉得十分温情，原来女巫还有这样的打开方式。 接着，我又满怀期待地翻开了罗尔德·达尔的《女巫》，故事的一开始，就介绍了女巫形象，她笔下的女巫隐藏在现实人群中，穿平平常常的衣服，就像平平常常的女人，住平平常常的房屋，做平平常常的工作，但他们专门与孩子作对，“我”一个七岁的英国小男孩，在父母双亡后，与姥姥相依为命，从姥姥那里知道了许多女巫的故事，生活奇遇，让“我”闯入了女巫会议会场，在屏风后，我发现了女巫的秘密，女巫也发现了我，于是把我变成了老鼠。其实，读到这儿，我开始紧张起来，纯洁善良的小男孩该怎么办？难道以后要过着如老鼠一般的生活，没有亲人的陪伴，躲藏在黑暗的地洞里吗？我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忧虑纷错交颜。读的时候，我没有相信他就这么变成老鼠了，我以为会在一个巧合的机缘下，女巫会再次施法，老鼠还会还原成小男孩，边读我边期待着，边读也边在想，小男孩的姥姥为何如此了解女巫，她是不是就是一个善良的老女巫，她会不会帮助自己的外孙还原，但事实是，我猜错了。小男孩没有变回，小男孩也根本没有因为自己变成老鼠而有任何的伤心，反倒觉得当老鼠也很好，不当小孩也挺好，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其中故事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我的宝贝”，姥姥问小男孩，“你真不在乎以后一直做老鼠吗？” “我根本不在乎，只要有人爱你，你就不会在乎自己是什么，或者自己是什么样子。” 随着故事情节的步步推进，我不安的情绪也完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叹与佩服。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在姥姥的爱的感召下，竟然如此坦然！如果我是那个不能再变回人形的小老鼠，我一定无法接受这命运的无常。但小男孩却告诉我，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我们是没得选择，可是，还是有一些东西是可以选择的，比如对待事情的态度，比如善良，比如爱。世事总不会有我们想象的理想，可只要还有一丝爱，那么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只要有人爱你，你又何必在乎自己是什么样子呢？云在青天水在瓶，各有归所。 浓浓的亲情穿插在紧张的故事情节里，密集而又柔软的插入了读者的内心。与丑恶斗争的背后，是对现实的坦然与从容，姥姥和我从来没有因为我变成了老鼠而抱怨害怕或者沮丧，他们一直以勇敢乐观的态度来对待这一切变故，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被打败，爱永远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 但我还是会想，真正鲜活的是人变成老鼠以后再也变不回来了，他该如何生活？我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加无法接受，我的境界没有七岁小男孩的一半…… 赵冬俊： 我记得，谁在办公室里问过这三本书哪本先写，哪本后写？ 童然： 是我问的。 赵冬俊： 童然的问题，其实也是对女巫形象的一种直觉性的疑问。在一般人的印象里，女巫是邪恶的代表，但是在《香草女巫》与《小女巫》，他的形象来了一个反转，变成一个非常善良的小女孩。从文本的丰富性角度来看，《香草女巫》与《小女巫》是不是后来写出的？这个疑问是很自然的。 朦朦在读书时，始终有期待。期待对阅读来说，至关重要。她期待小男孩能够变回来——其实我们在读书的时候，也会想这个男孩是不是变成人了。但结果没有变回人形。这是作者的设计，也是作者提醒我们要思考的地方。所以，朦朦讲着讲着，发现小说的主题与女巫的邪恶关系不大了。它所突显的主题是爱。这种读书方法以及过程，是值得我们学习的。表面看这是一个女巫的故事，其实它是一个温暖的爱的故事。  沈心怡： 我给这次的阅读感受，起了一个标题叫“童话里的小温暖”。刚才朦朦提到的那两段话： “我的宝贝”，姥姥问小男孩，“你真不在乎以后一直做老鼠吗？” “我根本不在乎，只要有人爱你，你就不会在乎自己是什么，或者自己是什么样子。” 我也深有感触。《女巫》这本书给我的感觉是，这是一本让人觉得遗憾的书。因为童话故事的结尾都是一个圆满的大结局——公主王子幸福地生活在起。而《女巫》这本书却并不是这样的，它里面充满遗憾，“我”永远成为了一只老鼠，姥姥年纪已大，“我”与姥姥相依为命的日子或许并不会太长。虽然英国的女巫消灭了，但是全世界还有那么多想着要消灭小孩的女巫，未讲完的“我”与姥姥的伟大行动，这本书留下的悬念与遗憾让我觉得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吧。这更引发我们的一些思考。这三本书当中，我最喜欢这本。 另外两本，《小女巫》和《香草女巫》这两本书则是两本简短的温暖的小故事书，相比于《女巫》，这两本书就很适合孩子来读了。《小女巫》最后的结局中，独属于小女巫自己的瓦普集斯之夜，这是她内心的小叛逆，小报复的产物，看了让人觉得挺过瘾的。在这本书中，小女巫为了通过考验，成为一名好女巫，努力修炼魔法，做好事。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角色是不可忽略的，那就是乌鸦阿波拉克萨斯。乌鸦一直陪伴在小女巫的身边，它是她的朋友、知己，也可以称得上是她的导师，它会在小女巫偷懒时督促她，会在小女巫想做坏事的时候提醒她。这样的陪伴在我读来也是让人倍感温暖的。每个人或许都希望自己身边能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她能听自己的絮絮叨叨，能给予自己温暖，在自己迷茫时能帮助自己找到正确的方向。能拥有这样的伙伴，大概也是上辈子至少拯救了太阳系吧。 《香草女巫》这本书是我看得最快的一本，书本以诗歌的格式来写作，故事短小，节奏明快。这本书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童话故事了。书中没有坏人，香草女巫勇敢善良，野风女巫虽然调皮捣蛋，但她能勇敢承认错误，犀牛男孩能用自己的大力去帮助老奶奶……这整本书的基调就是这么暖暖的，读起来让人觉得倍感舒服，似有暖流从心中淌过。 或许随着年龄的增大，我逐渐被现实磨平棱角，对于书本中的这些小温暖、小感动，我总是会格外的留意。生活苦涩，就从书中去找点甜吧！ 赵冬俊： 心怡与朦朦一样，也关注到《女巫》里的那种遗憾，以及遗憾里的小温暖。《女巫》里的那些坏女巫，我倒觉得也是我们人性邪恶的一部分。现在，有些年轻的妈妈，就像姚老师引用的家长的那句经典——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不能让孩子成为我的羁绊。这种想法，就有女巫的影子——小孩子烦死了，他们总会扰乱我们的生活，让我们不得安宁，得消灭他们。 心怡还关注到小说里的另一个角色——乌鸦。一般来说，配角总是一种伙伴、侍者、附庸的感觉，但这里的乌鸦却是蛮有个性的。有时提醒小女巫，有时教导小女巫，有时还会个性鲜明地亮出自己的观点。所以，这本书里的配角形象也塑造得活灵活现。  曹懿： 这个故事情节曲折离奇，引人入胜而又充满童趣。主要说的是一名小男孩及他的姥姥对付女巫的故事。小男孩在一次不幸的事故中失去了父母，所以和挪威的姥姥一起生活。姥姥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了小男孩许许多多辨别女巫以及躲避她们的方法。但糟糕的是，小男孩和姥姥在英国度假期间，还是在旅馆中无意发现了巧妙伪装的全英国的女巫们。并且听到女巫们准备将一种“86号配方慢性变鼠药”放进糖果里，打算将全英国的孩子们全部变成老鼠。女巫们发现了偷听的小男孩，便将他变成了一只老鼠。 故事读到这儿，我开始紧张起来，纯洁善良的小男孩该怎么办？难道以后要过着如老鼠一般的生活，没有亲人的陪伴，躲藏在黑暗的地洞里吗？我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忧虑纷错交颜。但随着故事情节的步步推进，我不安的情绪也完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叹与佩服。 变成老鼠的小男孩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积极乐观的面对生活，当他的姥姥难过得面色苍白、泪如泉涌时，他反而安慰姥姥，变成老鼠也有好处，还可以做许多人做不了的事。正是这种乐观的态度豁达的胸怀，使他原本一波三折的新生活也过得生机勃勃。不可思议的经历在他的眼中也化为了甜甜的棒棒糖，焕发出一种积极向上的生命光芒，成为了书中最有滋味的一页。 机智的他与姥姥商量消灭女巫的办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女巫大王的房间里偷取鼠药配方，以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他随时会在女巫的巫术下丧生，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勇气指引着他，就像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向着梦想与希望前进。 姥姥用毛线团把他送到了楼下女巫大王的房间，小男孩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藏在床底下的配方。当他正准备折返时，一大群女巫恰好回来了。他灵机一动，冷静地躲藏在床底的角落里，等待逃走的时机。正如他所了解的自己，这时的他体型小巧，行动自如又不易察觉，所以他顺利地偷取了鼠药，并在后来的行动中一举消灭了全英国的女巫。 完了这本书，我还在回味着。我十分佩服那个小男孩。小男孩，他很聪明。在他变成了老鼠后，他想到了用变鼠药让女巫变成老鼠；在他想怎么让女巫吃到它时侯，想出来放在饭菜里。小男孩还很勇敢，他在偷听女巫大会时，并没有吃惊或叫出声来，而是听完她们的计划，并告诉了姥姥；小男孩在偷变鼠药时，要从很高的地方吊下去，对于他这种小老鼠看似是做不到的，而他却勇敢的做到了；他还在放药时，被别人看见，弄伤了尾巴，而他却临危不惧，勇敢的做完了一切，并且顺顺利利的逃脱了…… 我最佩服小男孩他那种乐观的精神。他被女巫变成了老鼠，他并没有哭，也没有慌乱，而是乐观的去看待一切，并出了许多主意打败了女巫。现在的社会，有多少人能和小男孩一样呢？有些人因为一些事情而受到打击，日渐消沉，最终走上绝路。世上无论有什么事情，只要你保持一颗乐观的心，就一定能挺过去的。 文中所有的人物在现实中都可以找到原型，很多的人物形象就生活在我们的身边，而我们也或多或少就是故事中的人物形象。所以读这本书，让我再次感受到‘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这句话的真谛。生活中的所有点滴小事或者发生过的事是艺术素材的提供者和原型，而作家通过艺术手段的加工，精练的语言描述，有序的故事情节排列，渲染，夸张，集中矛盾等故事情节的描绘，就使这本文学作品更加的生动，耐人寻味，读后让人受益无穷。 赵冬俊： 曹懿很自觉地运用自己已有的“文学理论”帮助自己深入理解这本书。曹懿重点关注这个男孩的社会原型。这给我们一个启发。你看，这本书中，男孩的父母早早地因车祸离世，这个孩子早早地跟着姥姥，这是作者的一种设计。我们现在总是批判，孩子离开了父母，其情感发展是受影响的。但其实我看到很多作家在回忆童年时，如萧红《我的祖父的园子》，对祖父之爱是充满感激的。这本书里的现实跟生活实际很相似，很多孩子跟父母是疏离的，但跟爷爷奶奶是亲近的。孩子的很多天真想法在爷爷奶奶这边都是受赞赏的、被支持的，而到父母这里会受限受阻。这本书，确实能够读到很多社会原型。好。接下去，欣华。  郝欣华： 这三本书我先看了两本较薄的，最后看厚一点的《女巫》。当我看最后一本的时候，前两本的内容已经印象不深了。也许是女巫的形象比较可怕，而姥姥的形象比较温暖。所以，我就选择稍厚的这本来交流。 这本《女巫》作为一本小说，它的结构特别紧凑，我是一个晚上，三个小时看完的。它一环套一环，让人一直想往下看。 这本书的作者——达尔。有人说，达尔是个让人从头感动到脚的作家，从他的作品和生平中能够感受的生活的真谛。读完这部作品后，我才明白这句话，它虽然是一部儿童作品，但是作为一个成人，我读出了一些感动和美好。 姥姥这个人物形象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也是我想推荐给学生的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因为现在的很多孩子也是由姥姥陪伴的。所以姥姥这个人物形象会给他们带来力量。 对于这本书，我提取了其中的两段话，第一句就是当故事渐渐走向尾声时，那段男孩和姥姥的对话将我们的情感推到了高潮：“只要有人爱你，你就不会在乎自己是什么，或者自己是什么样子。”这句话我反复读，不断地领悟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这也是我喜欢姥姥这个人物形象的原因，这位姥姥身上闪着智慧的光芒。 第二句话是——假如你变成了一只老鼠，你还有活下去的信心吗?”这是《女巫》这本书的作者罗尔德达尔问的一句话。如果让你我回答呢？我觉得不一定。 男孩一定会活下去，因为他的姥姥不仅让人感受到真情，给始终一直给人希望，姥姥是这样说的——“接下来，宝贝，我们收拾行李去周游世界！我们到每个国家去，我们把每座房子都找出来，……我们将取得胜利，我的宝贝，一个无与伦比的伟大胜利！” 而且这句话是在一个沉重的话题之后，“一只普通的老鼠只活3年……”这位姥姥不仅给予男孩真情，不管面临什么，她总会给予男孩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因为这位姥姥，才会有男孩的形象。 最后，我想说：生活就是这样吧，未来不可测，即使遇到了一群面目可憎的女巫，即使变成一只老鼠，也要勇敢、坚定地走下去，只要有人爱你，愿我们身边永远有姥姥这样的家人。 赵冬俊： 跟欣华有相同观点的老师，现在就可以就这个话题说说自己的想法。其实欣华说的这两段话，刚才心怡跟朦朦都谈到了。 童然（插话）： 对于姥姥的形象，我觉得她是一位独一无二的姥姥。 姥姥又是一个不太守规则的，非常自由，极具包容心的老小孩。她有很搞笑的地方。比如，关于抽雪茄，她说：“姥姥才不会管你多大，抽雪茄似乎老少皆宜。”比如送礼物，她说：“姥姥可不送你小玩具，要送就送小老鼠。”发现小孙子变成老鼠，她不是害怕，是心疼，是接纳。对比布鲁诺的爸妈得知他变成老鼠，先是死活不相信你，最后是不愿意要一只老鼠做儿子，书中并没有讲到布鲁诺的结局，但是我们可以猜想，或许詹金斯夫妇会为了那只宠物猫托普西而冷落甚至抛弃他们的儿子小老鼠布鲁诺。 “我”变成了一只老鼠，有了一颗老鼠的心，而姥姥为“我”创造了一个老鼠的家，并且去看书了解老鼠的所有事情，默默地等待着“我”的各种追问，后面那段祖孙之间的对话，让这个有些惊悚滑稽的女巫故事一下子变得温情默默，甚至有点让人感到悲伤。可最后一句话却像火炉一样暖了心——“只要有人爱你，你就不会在乎自己是什么，或者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事实上，寿命差不多的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远比一人孤独生活在世上要幸福得多。故事的结局，姥姥饶有兴致地听着老鼠孙子说着他要消灭掉世界上所有女巫的伟大计划，我想，他的一切大胆地想象和做法都是因为有一个永远爱他的姥姥，所以这是一个伟大的姥姥…… 沈颖颖： 接着姥姥的话题。我想说，她给我的印象是年迈、机智的。她老是拿着一根雪茄，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所以刚开始，我以为她就是女巫。 童然： 对于姥姥的形象，我也觉得神秘。 沈颖颖： 她跟女巫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心怡：她的反差特别大。她的形象也挺恐怖的。 沈颖颖： 她外表看上去很缓慢，可思维一点也不慢的。我觉得姥姥最感人的也是关于家的那句话。有了爱，我就感觉像有了后盾一样的，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刚才童然还提到了另一个男孩布鲁诺，很多小说、电影也非常重要小人物的塑造。这个形象，让紧张的情节又添加一丝乐趣。而且这其中有对比，让我们发现爱与金钱不是可以画上等号的。 赵冬俊： 从刚才这个话题，大家都能产生共鸣。我们在让学生读这部小说的时候，我们就要注意，我们老师都同时关注到这样一些不显眼的句子——“只要有人爱你，你就不会在乎自己是什么，或者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比如欣华，你打算把这本书推荐给学生，你去看看学生的感动与我们的是不是一样？我觉得学生不一定能够感受得出来。 众：学生感受不出来。 赵冬俊： 那我们要不要用一些阅读的方法、策略甚至讨论的形式，也让学生能够感觉到这些呢？因为如果仅仅是一个恐怖的小说，有学生会很感兴趣的。当他们一看而过，他们只能感受到一些情节，这就把一本书读薄了。如何引领学生读一本书，这是我们始终要思考的一个问题。另外，刚才欣华在读书的时候，为什么她对前两本没有印象，而这本《女巫》印象深刻。前两本也很好呀。我个人的想法，一本好书，一定是作者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也能让我们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你说，如果我爱的人变成一个老鼠，我还会爱他吗？当他的模样改变了，我们会不会爱他？这都是很难回答的问题。 达尔，通过一个问题将一个沉重的问题提出来了，跟孩子一起分享，讨论。尽管每个孩子未必能够读出这个问题，但我们作为阅读的引领者，应该给学生一些启发。还有就“可怕”就“温暖”这两个词，童然提到，颖颖也说到。不是他们本身可怕，而是通过与另一个孩子的对比得出的。布鲁诺家里很有钱，这个孩子太幸福了。但同时，他也是不幸的，他父母不能接受他变成老鼠，他妈妈的宠物就是——猫，与鼠是对立的。其实，这里的妈妈，也是女巫的一部分。只不过，她是隐含的信息。所以，像刚才三位这么读书，就能将书丰富的一面读出来。它不是女巫的想象故事，而就是一个很现实的故事。  赵海燕： 《香草女巫》与《小女巫》中的女巫形象与《女巫》中的截然不同。所以，我就查了一下女巫的起源。 以前的巫女负责礼法、祭典，特别是向社稷山川求神巫女庇佑，巫女的工作是除灾去邪、香薰草药沐浴、求雨、祈求风调雨顺、祈福。可以说是一个很正面的形象。 巫术的传说在很多文明中自古有之。巫文化是原始部落时代常见的文化现象，因此巫术在欧洲的远古传说中早已有之。凯尔特的神话传说中，巫文化无处不在。凯尔特人信奉的德鲁伊教的祭司便是身披长袍的巫师形象。凯尔特人信奉树木具有魔力，因此在祭司主持仪式时会使用柳木等圣树制成的魔杖。 9世纪的一本书《主教会规》描述了一批黑夜中出行的女人：有邪恶的女人，皈依撒旦，到了黑夜时刻，她们骑上某些动物，成群结队在深更半夜穿越广大的田野。《主教会规》进一步明确了女巫的形象——她们在夜里骑着一把扫帚或动物，从窗户或烟囱里飞出去参加巫魔会。 三本书中的女巫形象也是基于此，他们有女巫的聚会，有恶毒的魔法，有丑陋的面孔和飞行工具——扫帚。但是从形象的塑造上，罗尔德达尔的女巫显然更接近传说中的形象，《小女巫》和《香草女巫》中故事的主人公，小小的女巫形象是对这样一种形象的颠覆，她们更可爱迷糊，和小朋友一样，要上课，要背咒语，会更适合孩子。 神怪传说中的女巫进一步深入人心，并与现实结合要“归功于”一本诞生于15世纪的书——《女巫之锤》。教会根据《女巫之锤》中的描述和指导识别女巫，并将她们抓住进行审判。其中是如何界定女巫的？有几个主要的要素和特征：1.与魔鬼签订契约；2.拥有空中飞行的能力；3.参加巫魔会；4.利用巫术害人；5.弑婴。三本女巫系列的书几乎涉及了2、3、4。《女巫》更涉及到了5，有点恐怖。 中世纪欧洲的神魔作品一旦提到女巫，总少不了巫魔会。什么是巫魔会？巫魔会是由魔鬼举办的狂欢之会。巫魔会举办的那天，所有女巫都会在深夜飞行前往巫魔会举办的地点。为了骗过世人，女巫会在自己的家中留下一个熟睡的自己，另一个自己则骑着扫帚或坐骑前往会场。类似的情节在《女巫》和《小女巫》当中出现。巫魔会上，女巫要向魔鬼行礼，接受魔鬼分发的用于伤害人畜和庄稼的药粉或油膏。狂欢之后，女巫会在天亮之前返回家中，一切照旧。 女巫的可怕在于她们会利用自己的巫术或炼制的魔药害人。这些巫术包括使用咒语、仪式、药剂或有力量的物体，对人体、动物、庄稼或生产过程造成破坏。而所有破坏活动当中，弑婴是最令人恐慌的。女巫会弑婴，是作为举行仪式的“辅料”，或炼制魔药的材料。这些魔药可以帮助女巫前往巫魔会。这些太可怕的了。但达尔在写这本书的时候，进行了选择性加工，稍微作了弱化处理，只是写她们厌恶小孩、讨厌小孩，把小孩子变成老鼠。 赵冬俊： 海燕的交流，做成一个手抄报蛮好的。（众笑）这些知识给我们一个阅读的大视野。她对“女巫”这个词进行一番搜索。我们会发现小女巫和香草女巫不是对“女巫”形象的丰富，而是对传统女巫形象的一种颠覆。我们读书要学习海燕这种刨根问底的精神。 编辑：光光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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