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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

 小手空空 2020-10-19

  ▌宫五一

  俺家原本哥仨,大哥野娃,二哥五零,我叫五一。

  许多人以为我是五一劳动节出生的。其实不是。

  父母给俺们哥仨起名,都源于他们那一段炮火连天的军旅生涯。

  1948年的一个冬夜,我的大哥降生在张家口新保安的68野战军营,系野战军的后代,时任203师文工队长的父亲与母亲一合计,决定起名“野娃”。

  1950年开春,我的二哥出生,恰好203师师长、老红军杨栋梁来道喜,听说孩子还没起名,爽快的杨师长立刻建言:“孩子1950年生的,叫五零,好记!”

  那年刚入夏,我大哥野娃不慎由感冒转为肺炎,持续高烧不退。正值缺医少药严重时期,而我母亲时任68军后勤负责供给的区队长,手里掌控着八盒稀缺进口的“盘尼西林”。但为了确保战事受伤的重病员,母亲愣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肉最终因呼吸衰竭,死在了抢救医生的怀里。部队首长见母亲哭得撕心裂肺,赶紧找人把野娃的遗体悄悄掩埋到郊野。

  无奈,父母只能眼含热泪将野娃生前穿过的衣服洗净,裹上他最喜爱的一支玩具拨浪鼓作为衣冠冢,请假还乡埋入了宫家祖上的坟茔。

  不久,我二哥五零因常和野娃哥黏在一起,也被传染,先是剧烈咳嗽,后发起低烧。偏巧,父亲率文工队下基层慰问演出。母亲一时急得团团转。

  关键时刻,曾为父亲文工队员的石磊阿姨见状,她直冲母亲埋怨说:“仲秋,你再拖着,五零就耽误了!”话音未落,石阿姨就一溜烟跑到军部,向时任军长的爱人徐德操禀报。徐军长果断批给母亲一盒“盘尼西林”。

  打了救命药,我二哥五零才转危为安。

  1951年6月,我的父亲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去抗美援朝。

  当年9月12日,留守的母亲在宣化医院生下了我,当即写信向前线的父亲报喜。父亲回信明示:既然为纪念抗美援朝,老二起名叫五零,那老三顺辙就该叫五一!

  1955年春,68军凯旋驻防徐州。从此,我们宫家的哥俩——五零、五一,一起叫着响亮不凡的名字,先寄宿到荣光幼儿园,后随父母进京上的史家胡同小学、北京二中,一起上山下乡,一起参军,一起复员从警。

  因俺哥俩都爱好新闻写作,常有作品发表而小有名气。

  偶尔,俺哥俩会忍不住猜想,如果大哥野娃还活着,是不是也有这样相同的爱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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