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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捷 | 故乡五月槐花香(主编推荐)

 醉歌文苑 2020-10-20



故乡五月槐花香

作者:肖捷



每到四月末五月初,在暖阳照耀,和风吹拂下,故乡的槐花尽情的绽开,随风送来阵陈馨香。

对故乡槐花的记忆,最初并不是对它有特别的爱好,而是它带给童年生活的乐趣。

记得母亲任教的学校,校园中有几棵我们双手都合抱不过的槐树,浓密的树叶中,常有小鸟在树枝上鸣叫,跳跃。每到花开季节,我和小伙伴,会结队到树荫下游玩。最开心的是年长的伙伴,会爬到树上,摘下那么几串初开的,洁白如串串葡萄一样,垂挂在碧绿叶丛中槐树枝条前端,带有浓郁香味的槐花,叫我们每人都吃上若干朵。丢入口中,一嚼,顿时,满口都会充满着槐花香混着淡淡的的甜味。这种甜味现在也还充满在童年的记忆中。

到了生活紧张匮乏的年代,故乡的槐花成了粮食的替代品。每到槐树开花季节,我和伙伴们们会提上篮子,爬上槐树,仰起头,伸长手臂,奋力去摘还挂在树梢上的透着清甜香味的槐花。因为长得低一点的槐花,早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摘后家后,母亲会把槐花用水淘洗干净,然后用极少的米饭和着糠肤,将摘回的槐花混搭一起揑成团,蒸熟后给我们兄妹充饥,果腹。

故乡的槐花,陪我度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至今难以忘却。因为,那时的槐花别有一种香味。嚼在嘴里,也别有一种嗞味在我幼小的心头了。

“文革”结束,下乡前的一段时间,文娱活动匮乏。与同伴们在晚饭后轧马路,在马路上聊天,讲生活锁事,奇闻轶事,不失为打发时光的办法,也是青涩时期的我一段特殊记忆。在我们轧马路时,经过的路线上,恰有一段路两旁,栽有几十株槐树。每当月明星稀的傍晚,我和同伴们路过那段路时,脚下踏着透过槐树枝叶,印在地面上如银样般皎洁斑驳的光影,鼻子闻着晚风送来的阵阵花香,嘴里吮吸着带有槐花淡淡甜味的气息,其间杂夹着同伴间对某一问题的争论或闲聊时,会在心里产生一种初懂人生的别样体验。这种体验,给刚踏入青春时期的我辈增添了几分乐趣。

结伴轧马路散步的同伴中,有一两位喜唱歌的同伴。他们兴趣来时,会伴着一路的槐花香,高歌一曲“我问槐花几时开”的四川民歌。歌声,常引起路人的注意。而脑海中出现的姑娘与母亲答非所问的画面,给青春年少的我辈,平添了许多的臆想!

后来,我下乡了。地点就在我居县城的城郊。恰巧,在我们生产队范围所属的山坡上,不知是野生还是种植,遍坡都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槐树。每到花开时节,一些养蜂人,会把几十箱蜜蜂放在林中,自己再搭上一个简陋的窝棚,作为居所。只要走近树林,便会看见万千只蜜蜂在香甜的槐花丛中采花酿蜜。劳作休息时,我有时也找放蜂人搭讪。他说,为了赶花期,他们会随不同花开季节搬迁,一年到头几乎都在野外,生活是十分艰苦的。最难熬的,是夜晩与虫鸟为伴的孤独,莫名而起的乡愁。有时聊到高兴时,养蜂人也会打开蜂箱,弄点刚酿的,新鲜的蜂蜜给我尝尝。那带有淡淡槐花香,甜得爽口的蜂蜜一入口,让人的味觉马上会得到一种大大的满足。

蜂蜜是香甜的,可我也尝到蜜蜂在采花,养蜂人在追赶花期时节的艰辛!

参加工作后,离开了故乡。在工作的城市,很难见到槐树。因为,槐树不适合城市作绿化树种。而每到槐树开花的季节,我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地出现故乡槐花开放的画面。我不知道,那些在我生命中留下印跡的槐树还在不在?那槐花还会在暖风中带给人的花香吗?沧海桑田,在变化发展如此快节奏的今天,恐难找寻到原有的场景了。即使是物是,而人已非了。

我,永远也忘不了,故乡每到季节时,迎风飘香的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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