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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观智库独家视频、联合出品方O-PRESS 在2018年1月16日上午趣店的发布会上，央观智库研究员李朝霞问及罗敏对趣店上市事件的反思。罗敏说，他对公共关系认知不足，需要改进和反思，详细内容请观看独家视频。 罗敏独特的人格特征和快速试错、结果导向的作风，让他在连续创业十几年后，终于在趣店这个项目上大获成功。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种性格特质又让他在面对公众、处理复杂的争议性业务时，思虑欠周，缺乏敬畏，少了成熟企业家应有的厚重与担当 文 \ 由曦 2018年1月16日上午10时许，一百多位媒体记者聚集到了趣店集团位于北京奥体中心附近清控人居大厦13层的公司会议室内，对于趣店这样体量的公司来说，这样的阵仗有点“高配”，通常来说，即使互金行业最优秀的企业，也很难在一次发布会中集聚这么多记者。 所有人的关切都指向一个人，罗敏。这是他在趣店集团上市风波之后，第一次站在媒体面前。 这位出生于赣中小镇平凡家庭的80后青年，在用三年多的时间打造了一家市值最高时达百亿美元上市公司的同时，亦实现了个人财富的迅速增长。然而，这次IPO带来了巨大的争议，现金贷业务的道德性、合规性都受到了广泛的质疑，随之而来的监管风暴又让整个行业陷入了严冬。 在这个过程中，罗敏本人和趣店应对失据，由此引发的舆论“破窗效应”又让其百口莫辩。在此后近两个月中，当事人罗敏始终沉默以对。 直到发布会的前一天，罗敏才以个人公众号发表题为《趣店罗敏回应一切，我犯了哪些错？》的文章，他在文章中总结得失，指出自己在认知上存在问题，承认没有意识到公众沟通的重要，并在文章中提及用户和政策大环境对企业发展的重要作用。 性格决定命运。罗敏独特的人格特征和快速试错、结果导向的作风，让他在连续创业十几年后，终于在趣店这个项目上大获成功。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种性格特质又让他在面对公众、处理复杂的争议性业务时，思虑欠周，缺乏敬畏，少了成熟企业家应有的厚重与担当。 相对于更广泛的事物，罗敏更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事。在发布会上，罗敏在回答我们央观智库的提问时再次述及反思，随后谈及趣店大力拓展的汽车新零售业务“大白汽车”以及其上答题直播频道“百万答人”，给我的感觉是，相对于反思，他对业务的论述显然更加深刻熟稔。 本着客观的原则，在这篇文章中，基于同行的采访文章和自己的观察思考，我试图梳理拼接出罗敏的成长历程，并在最后一节中对他的得失做出反思与复盘。 罗敏属于这个时代。我们希望大家将罗敏的成长看成一个样本，这里面既有很多今天创业者值得学习的地方，也有今天我们同样也会犯的错误。 从这个角度来说，复盘罗敏，也是复盘我们自己。 罗敏在1月16日发布会现场 央观独家照片，摄影：暴帆，O-PRESS (一) 早年经历 回溯罗敏的成长经历，恐怕还要从2002年他在大学时拉的一笔赞助说起。 2002年，中国队首次打进世界杯，罗敏找到所在江西师范大学的校长，建议校长开放学校大礼堂给学生看世界杯，他说服校长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学校不开放教室的话，学生也会到校外KTV、录像厅之类的地方看，那就很不安全了。校长同意了罗敏的建议。那时，罗敏并非学生干部，只是一名普通学生。这时，健力宝公司正好在南昌推广一种新饮料“第五季”，罗敏又说服公司给到大礼堂看球的学生每人发两瓶饮料。 这件事情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他感觉到只要有想法和目标，敢于行动，就能做成事情。 如果还要找一个关键词来形容他的大学生涯，那恐怕就是“魔兽争霸”，罗敏大学时一有时间就打游戏，曾获得全国比赛的第四名，爱用虫族的他从游戏中也体会到了一些竞争致胜的朴素道理，比如打仗要有一个时间点，如果对方在发展自己的经济，你就要出击，哪怕伤敌八千自损八百，人家打没了，你还活着，你就还有时间恢复壮大。 但是，当时在南昌的他，毕竟眼界不够，那时罗敏的梦想非常单纯，就是考一个好学校的研究生，将来当一个老师，2004年毕业后他先是去波导手机做了东南亚市场的销售，一年后来到北京，立志考上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在北京准备考研过程中，他几乎听了所有企业家在北大的演讲，每次讲座，他都提前去占第一排的位置，提问环节，他都会举手问演讲者这样两个问题，“1）你为什么要创业？创业是否要等时机成熟，比如考研成功或者毕业之后？”，马云和李彦宏都被问过这两个问题，每个人都告诉他，创业不需要等待，去做就行了。2005年百度刚刚上市，李彦宏说，成功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牛，而是碰到了时代机遇，又恰好有VC愿意投资，就做起来了。 这一刻，罗敏突然开窍。既然读研究生后来也要创业，干嘛不早点出来呢？很快，他放弃了考研，和在北大挑战杯创业大赛上认识的三个北大毕业生，一起做了一个模仿FACEBOOK的创业项目，叫做“底片网”。 快速学习、快速决断、快速行动，是罗敏与生俱来的特质，在放弃考研这件事情上，他的这种特质显露无疑，这也是造就他后来成功的基本因素。 罗敏在1月16日发布会现场 央观独家照片，摄影：暴帆，O-PRESS 2005年，与“底片网”几乎同时起家的，还有一家叫做“饭否”的网站，“饭否”由2003年回国创业的清华毕业生王兴所创立。 那时，罗敏他们很羡慕饭否，王兴团队系统做的好，同时注册1000个用户系统也不宕机，而罗敏他们却怎么也做不到。后来，罗敏在接受采访时说，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被饭否收购。然而，饭否自己也没有做大，由于资金和政策的原因，最终被人人网的陈一舟所收购。 但是，这次创业给了年轻的罗敏和王兴非常宝贵的经验：一是创业要拿到足够的融资；二是看准了就要敢于下注、做到极致。 创业要拿到足够资金这一条，罗敏和王兴后来都吸取的很好，他们在之后的创业中都有足够的资金，趣店以不断快速融资著称，E轮融资之后，罗敏告诉身边的人，保持快速融资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而美团的融资次数也多得数不过来了。与拿到足够资金相比，敢于下注、将事情做到极致，后来被两人贯彻的也很彻底。 “底片网”当时运营的模式简单直接，罗敏他们找了10个兼职，每个兼职分别扮演10个美女的不同账号，这样就是“100个美女”，每个“美女”覆盖100个男生，就有了1万个男生用户，再藉此不断滚动发展。 后来，罗敏在接受采访时说，团队的运营打法没错，但干的不够极致： “应该找1000个兼职、扮成1万个美女”。 （二）风起校园贷 2014年3月20日，“趣分期”上线前的一天，罗敏和创业伙伴何洪佳一起来到了北科大的操场。 8点刚过，20多个之前找来的大学生陆续到了操场边，罗敏打开了宝马轿车的后备箱，从中拿出了两万张传单，传单白底上用加粗的红字写着，“零首付！每月288就可以拥有iPhone5s”。 随后，罗敏在初春的北京校园里，面对聚拢过来的这二十个在校学生，发表了他的创业演讲。 “同学们，我们今天发的并不仅仅是传单！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叫做互联网金融！我们即将改变你身边很多朋友的生活习惯！如果有人愿意可以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创业”。 2014年，中国的互联网金融的热潮已经被彻底点燃了起来，今天我们回头来看，那时毫无金融背景的罗敏，恐怕很难从理论上说清什么是金融，但是他所做的校园贷的商业逻辑却非常清晰，借给大学生钱买苹果手机，分24个月还贷，每月300，一般大学生都能还清。 这时，判断还款意愿就成了最重要的问题，罗敏让地推团队在进行放贷资质审核时，除了看大学生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之外，务必要进入到宿舍里面去，进不去宿舍的不给贷，其中的逻辑很简单，进了宿舍才能真正判断一个人的学生身份，如果借款人真是一个想贷款的大学生，一个月300块钱一定能还起，损失的发生绝大部分是因为骗贷。 除了大学生旺盛的贷款需求外，校园贷的兴起也与当时市场资金的可得性提升有很大关系，2014年正是P2P火爆的时候，只要有好的资产，拿资金很容易，当时，趣分期对大学生放款的年化利率在19%左右，并就债权的偿还对P2P机构做出担保，P2P平台给到理财客户10%左右的收益，P2P平台和趣分期中间还有将近10个点的息差。 至于为什么罗敏突然会将目光转换到校园贷市场，一个广为流传传言是，另一家校园贷企业分期乐创始人肖文杰早前邀请罗敏来负责市场运营，罗敏听完肖文杰对模式的介绍后，觉得这个事情没有门槛，自己也能做，就直接扎了进去。 如果这个传言是真，那么它又给了我们观察罗敏的一个面向，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会做两种选择，一是加入朋友的创业团队，一是不加入，扭头做另外的事情，毕竟直接将朋友跟你说过的主意拿来直接复制有点难为情，但从后来的剧情发展来看，这对于罗敏来说不是问题，有好项目，又觉得自己能做好，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罗敏在1月16日发布会现场 央观独家照片，摄影：暴帆，O-PRESS 好项目会说话。校园贷清晰的盈利模式，吸引了众多玩家和资本。这时比的就是执行和推广能力，就像我今天开了一家很赚钱的面馆，怎么做面条没有什么秘密，比的就是谁开扩张的快，而这恰好又在罗敏的能力圈中， O2O、线下推广是他最擅长的。 这时的罗敏已经不会再犯“底片网”时“少雇兼职、没有假扮更多美女”的错误了，之后的故事也就变成了今天屡见不鲜的移动互联网公司竞争的固定剧情，校园贷两大玩家趣分期和分期乐展开了价格补贴大战。罗敏敢于投入，先行降价，始终领先对手一步（也包括后来的上市）。当然，这个过程中也经历了B轮融资20个VC只看不投，最后幸得源码资本曹毅出手的险境。 但是，这个赛道的大局已定。 去年10月，我去武汉光谷做《蚂蚁金服：科技金融独角兽的崛起》的新书分享，聊起来才知道，活动的组织者原来也曾在武汉做过校园贷业务，他唏嘘不已的说道，一开始自己业务开展的很好，但是罗敏他们一来就没得做了，“他们有钱，我们烧不起”。最后，他将失败的原因总结为自己眼界和武汉当地能得到的风投资金支持少。 这些也曾是罗敏犯过的错误。 （三）上市争议 真正让这个赣中小镇青年走到中国公众镁光灯下的，还是趣店上市所引发的风波。 2017年10月18日，趣店赴美上市首日开盘报34.35美元，较24美元的发行价上涨43%，盘中最高价35.45美元，以此计算，市值达116.99亿美元，约合人民币748.44亿元。 百亿美元的市值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趣店一夜之间超越宜人贷和信而富，成为中国在美上市的市值最高的互联网金融公司。而趣店招股说明书所揭示的其强大的盈利能力更令人侧目。好多人第一次知道，原来现金贷业务这么挣钱（趣店最新公布的2017年三季报显示，截至2017年三季度，其营业收入已达32.84亿，税后利润为16.24亿。），而我也在圈内多次听到某某资深媒体人、某某监管机构人士因为婉拒罗敏邀约而失去财富自由机会的段子。 高市值如一剂强心针，让所有等待上市的互金业者为之一振，很多同类公司老板决定加快上市步伐，但是对于公众来说，罗敏三年半所造就的财富神话则充满争议，校园贷或者说现金贷的高利润，与暴力催收、裸条、刷单、诱导消费等负面新闻结合在一起，更让人对罗敏们的生意加上了浓厚的道德判断，虽然很多负面新闻并非出于趣店，但是作为行业的代表之一，人们给趣店直接贴了标签。 一时间，嗜血、暴利等词汇见诸报端。随后舆论声浪急转直下。此外，媒体还质疑趣店的业务模式对于股东蚂蚁金服的流量过度依赖等问题。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篇名为《趣店罗敏回应一切》的采访。在趣店遭受种种质疑之时，科技媒体界资深媒体人程苓峰专访了罗敏。专访中，罗敏对于“坏账不催收当做公益”等说法引起了舆论大哗。火上浇油的是，罗敏自己又亲自在文章后面留言回复争辩，更被认为是草率、任性和不专业的。 最终，“破窗效应”形成，公众舆论对趣店的踩踏开始。更要命的是，舆论环境和国家不断加强的对互联网金融监管的趋势形成了共振。 罗敏在1月16日发布会现场 央观独家照片，摄影：暴帆，O-PRESS 如果说罗敏创业时的2014年国家对于互联网金融还是持鼓励发展的态度的话，那么到了2017年风向则完全发生了转变。 2016年10月，国务院层面部署开展互联网金融专项整治，2017年7月，第五次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将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作为重点，金融监管的整体基调从鼓励创新发展变成了防范风险。 对大学生群体的借贷产品监管更加严格。2017年6月，银监会等3部门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校园贷规范管理工作的通知》，明确指出一律暂停网贷机构开展在校大学生网贷业务。 此前，在2016年9月，趣店（2016年7月，趣分期宣布品牌升级，更名为趣店）已经宣布退出校园贷业务，开始转向针对年轻消费群体的现金贷和消费分期。 2017年12月初，监管机构发布《关于规范整顿“现金贷”业务的通知》（以下《通知》），《通知》从牌照、资金来源、用途等方面对于现金贷业务进行了严格的规定，整个现金贷行业面临严格的整肃。 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趣店股价一路暴跌，从上市时最高的35.45美元跌到目前12.31美元，市值蒸发三分之二。 （四）罗敏做对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目前，趣店的业务以消费分期为主。包括商品分期，信用租赁的趣先享，也有小额现金分期业务,主要用于生活消费类场景。 回顾罗敏一路以来创业的过程，其实有太多值得总结回顾的地方，这些东西也足以为后来者鉴。 作为一个连续创业者，在趣店之前，罗敏几乎经历过近年来每一个创业的风口：校园社交网络、团购、在线教育、汽车团购、外卖App…，但是都没有做大，不是中途退出，就是项目失败。 但这也是这个时代创业成功的打法：进入圈子、追逐风口，快速试错、既往不恋。 首先，入圈子很重要。我就接触过很多这样的创业者。比如，今天中国做比特币创业的很多人，其实之前是在做团购，他们进入比特币这个圈子，并不是说他们一开始就是中本聪去中心化货币的拥趸，而是恰好团购没做成的时候，比特币迎来了风口，就扑上去做了比特币，为了赚钱，赚着赚着就有了“信仰”。更多的情况是，你提到圈内一个人，又提到圈内的另一个人，而他们本就认识。 罗敏的成功和他爱结交朋友有很大的关系。也和他毕业之后就毅然来北京有很大的关系。在这个圈子里，就能够获得一般人不具备的优势。 投资界大拿、DST创始人Yuri Milner曾说，天使投资人更倾向于投资自己的朋友、熟人，所以地理上接近是很重要的。而且成功创业者也会形成榜样作用，这也会成为网络效应的一部分。这是今天的创业者可以向罗敏学习的。 其次，罗敏有快速变化赛道的决断力。这个赛道不行就马上换，这口井打不出油就迅速换到另一口井，快速试错大大提升了创业可能的成功率。 快速试错的重要性其实是一个数学概率问题。假设一个人一次创业失败的概率是99%，那么他连续做一百次都失败的概率是但99%的一百次方，结果约等于37%，也就是说，你连续创业一百次，这一百次都失败的概率只有37%。那么，反过来说，至少成功一次的概率是63%，已经高于了50%。罗敏年轻毕业即创业，在这方面占尽时间的主动与先机。 罗敏在1月16日发布会现场 央观独家照片，摄影：暴帆，O-PRESS 在人类围棋选手和阿尔法狗的围棋比赛中，也体现出了这种不同。人类棋手下棋通常来说，定势思维是先巩固自己的地盘，双方在一个地方决出胜负之后再开辟新的战场，而阿尔法狗则完全不同，它看到有更大的机会后，比如棋盘上有更大实地后，会马上落子到那个地方，没有丝毫留恋，如果目标是整个棋局的话，当阿尔法狗占到更大地盘后，原来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受此启发，我在朋友圈中写道，“如果让我给今天的大学毕业生一个建议，那就是来到北上广深等中国创业环境最好的地方，加入一个互联网巨头企业或者创业团队，迅速开始你人生试错的旅程”。 再次，罗敏有正确的运营打法，在看到利益的时候，敢于下注博弈。今天，互联网公司的普遍的战法是在打一个市场的时候，要先不断摸索、快速试错，找到着力攻击的点以后，全力撕开一个楔口，当团队闻到“血腥”味时，毫不犹豫的穷追猛打。这种杀伐决断在趣店创业中显露无疑，罗敏往往是先挑起价格战的一方，他敢于投入，这和他个人的性格以及创业积累下来的经验有很大的关系。 最后，罗敏成功的“榜上了大款”。这里“傍大款”不是一个贬义词。孙陶然在写《创业的33条军规》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学先进、傍大款”，在互联网金融领域，获得了蚂蚁金服的投资对于很多企业来说无疑先成功了一半。从先前上市的众安保险到罗敏的趣店，蚂蚁金服的场景和流量都给了这些企业关键的支持，支付宝的客户具有很强的金融消费属性，其价值超过一般的App。从这个角度看，2015年8月，当时的趣分期获得了蚂蚁金服的投资，这应该是趣店发展中的一个关键里程碑。 总结一下，1）社交入圈子；2）快速变化赛道；3）强执行力；4）获得贵人支持，是罗敏成功的四个要素。然而，他的缺点不足亦如他的优点一样突出。 以企业家甚至社会人的标准来衡量，罗敏还算不上成熟，他需要补的课很多。 在2017年1月16日趣店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就问罗敏为什么在接受采访完之后，把自己从微信好友中删除，而现场还不止一个记者遭受过“同等待遇”，接受完了采访加上微信后，就把采访者删除，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举动，在平常人的沟通交往都是大忌，更不要说是一位需要获得各方支持的企业家和公众人物。对此，罗敏的说辞是为了提高微信工作效率，清理不熟悉的人时被助理误删。然而，删除记者只能说明在罗敏的眼中，记者的重要性并不如投资人、生意伙伴。其实，解决问题很简单，罗敏完全可以通过再加一个微信号等方式去解决，但这么简单他当时也没有做，这样的行为也让他遭受了公关关系方面的惨痛代价，在后来的反思中，罗敏说自己不应该不重视公关，这是他的成长，但是如果深层次的反思话，罗敏自己应该检讨的更多，有的人会说，现在因为时间有限，所有人都是以功利思维待人，即便这是部分实情，删除微信这样社交的基本界限还是不能逾越的。 其次，罗敏缺少对业务、环境和生态的敬畏。通读有关罗敏的报道，执行力强、杀伐决断、结果导向几乎是众口一致的关键词，这也是本文之前总结的罗敏的一些成功的特质。然而，凡事都要一分为二的看，罗敏应该意识到，他的成功离不开环境，离不开政策、离不开改革开放四十年中国的发展，在业务结果导向的同时，也应该多一些敬畏。 罗敏在1月16日发布会现场 央观独家照片，摄影：暴帆，O-PRESS 这让我想起了《资治通鉴》中所写的战国名将吴起的故事。吴起生于卫国，他的家族是一个没有什么政治身份的商民家庭，吴起一心想建功立业，耗尽家财求官不成，后来一怒之下去了鲁国，临行时与母亲说“不为卿相，誓不回国卫国”。 后来，到了鲁国，吴起转而学兵家。等到齐国伐鲁时，鲁国想要吴起带兵抵抗，然而因为吴起的老婆是齐国人，所以鲁国担心吴起的忠诚，为表决心，吴起居然杀妻求将，最后率领鲁国军队大败齐军，但是这之后就有嫉妒吴起的人，以卫道士的身份，在鲁国国君面前进谗言，说吴起残忍不孝，鲁国国君受到蛊惑之后，免去了吴起的职务。 客观的说，吴起挽救鲁国功勋卓著，但他所忽略的是，建功立业是需要环境的，鲁国是孔子的故乡，道德至上，你在这个地方用这种方法表忠心、建功立业，危急之时没有问题，一等天下太平，你就待不下去了。 后来，吴起从鲁到魏再到楚，都取得了卓著的功勋，然而却都因为类似的原因而下场悲剧，最后的结果是因为在楚国推行改革侵害了贵族利益，最终死于贵族大臣报复的乱箭之下。 从建立功业上，吴起是伟大的，但是他对目标的执拗，加上性格刚劲，外加对周边环境的忽视，铸就了吴起的悲剧。虽然今日之中国与春秋战国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在中国做事情更讲究世道人心，这些东西千年未变。事实上，不仅是中国，今天我们在全球经济的竞争中，对未知的领域、对环境、对生态，也要讲究敬畏这两个字，康德哲学中“物自体”的概念就体现了对不可知的敬畏，这种敬畏与你做到了多大的事业无关。 罗敏成长于赣中小镇，用他自己的话说，大学的时候并没有太认真读书，更多的时候在打游戏，从“想请女朋友吃个火锅都要犹豫好久”的大学生到身家数十亿人民币的财富新贵，他的人生轨迹足够快，但是不足够宽...... 叨逼叨这么多，你可能也看烦了。写文章动动嘴总是很简单的，但是做事情真的很难，这是我通常不敢妄下评论的原因，我说的又怎能保证自己说的是对的呢？书呆子都有一种“致命的自负”。 在严酷的竞争中，生存是宇宙的第一法则。先要活下来。罗敏带领趣店活了下来，而且活得不错。 姜建清说，金融行业更欢迎长跑选手。从这个角度，我们更希望看到罗敏的成长，看到趣店能基业长青。(央观智库研究员李朝霞对此文亦有贡献) 感谢以下媒体同行的文章，本文在写作中引用了其中的部分情节和实例，感兴趣的读者朋友可以参考阅读下面的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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