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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10)林语堂等盆友都曾是鲁迅至交,竟反目成仇!

 书韵闲话 2020-10-20

郁达夫在纪念鲁迅大会上说:“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个有英雄却不知敬重爱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药的。”我要说,一个有真实的伟人存在,却从某种目的出发而被任意遮蔽、蒙骗,要么恣意贬损,要么无限拔高的时代也是可悲的。

脱下神圣外衣的鲁迅,摆脱其文字特征,是挺矛盾、挺复杂的一个人,表现在多方面:炽热而悲凉,质朴而执拗,谨严而不羁,温厚而刻薄,率真而古怪,骂人而被骂……

唐弢有篇散文《琐忆》,曾被选入中学课文,用欲扬先抑的写法,回忆了鲁迅对青年的关心和鼓舞,为大家所熟悉。

我不否认,鲁迅对青年的帮助有口皆碑,很多青年在鲁迅的热忱关怀下,快速而健康地成长,仅以作家为例,萧军、萧红、巴金、靳以、胡风等青年的成名成家,就离不开鲁迅的积极扶持。

但是,唐弢那些“先抑”的文字也不无道理,绝不是无中生有,不容随意否定:

当我还不曾和他相识的时候,时常听到有人议论他:“鲁迅多疑。”有些人还绘声绘色,说他如何世故,如何脾气大,爱骂人,如何睚眦必报,总之,鲁迅是不容易接近的,还是不去和他接近好。

用“多疑”“世故”“脾气大”“爱骂人”“睚眦必报”这些词语来形容鲁迅,似乎有点大逆不道。其实,这不伤大雅,更无损于鲁迅的伟大形象,反倒还原了真实的鲁迅。

正因为如此,鲁迅的人际关系非常有限。鲁迅谈及和朋友的关系时说:“我觉得先同我闹过,后来再认识的朋友,是一直好下去;而先是要好,一闹之后,是不大会再好起来的。”实质上,前者的朋友仅限于宋紫佩、范爱农等几个,更多的在后者,如钱玄同、林语堂、高长虹、顾颉刚、徐懋庸、杨骚等等。

1932年,鲁迅到北京探母,北师大准备邀请鲁迅演讲,时任国文系主任的钱玄同,大声吼道:“我不认识有一个什么姓鲁的!”并扬言:“要是鲁迅到师大来演讲,我这个主任就不再当了!”别忘了,当年把鲁迅从苦闷中拉出来,竖起“革命文学”大旗,成就一代文豪的,就是这个钱玄同!

温文尔雅的林语堂

林语堂曾是鲁迅的挚友,鲁迅失业的时候,厦门大学的教职就是林语堂给的。林语堂被鲁迅相得两次,疏离两次,但林语堂不以为意。因为无端怀疑稿费问题,鲁迅曾仗着自己的“旗手”地位,向平淡温和的林语堂,拍桌大骂,拂袖而去。鲁迅去世,身在纽约的林语堂听闻,著文《鲁迅之死》真诚地纪念这位朋友,直言:“鲁迅顾我,我喜其相知,鲁迅弃我,我亦无悔。”这样的铁杆朋友,鲁迅也没有把握好!

任武汉大学党委书记的徐懋庸一家合照

鲁迅去世,徐懋庸写下挽联:“敌乎友乎?余惟自问;知我罪我,公已无言。”并流着泪说:“是鲁迅误会我,我心目中,他始终是革命的战友。我是以为有朝一日,鲁迅先生会谅解我,我是始终崇敬他老人家的。但是,完了,晚了,他一死不能复生!”出殡之日,徐冒着受冲击的危险,瞻仰了鲁迅的仪容,并前去送葬。

至于其他如胡适、郭沫若、成仿吾、周扬、陈源、梁实秋等论敌,数不胜数,鲁迅对这些论敌,不留任何情面,痛打“落水狗”,将斗争进行到底。

梁实秋是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巨人,我们最早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在鲁迅的文字里。鲁迅曾骂梁实秋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骂语不可不谓狠毒。而鲁迅作品在台湾被封杀的时候,梁实秋勇敢地站出来,写过一篇文章《关于鲁迅》,这篇文章有大家风范,写得很理性,对鲁迅的评价有褒有贬,值得我们反思对鲁迅做人和作文的评价。梁实秋在文中说“鲁迅本来不是共产党徒,也不是同路人”,“不要以为鲁迅自始即是处心积虑的为共产党铺路。那不是事实,他和共产党本来没有关系”,明确表态“不赞成把他的作品列为禁书”。

 著名学者、作家梁实秋

而鲁迅去世前却这样固执地说:“欧洲人临死时,往往有一种仪式,是请别人宽恕,自己也宽恕了别人。我的怨敌可谓多矣,倘有新式的人问起我来,怎么回答呢?我想了一想,决定的是: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

鲁迅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也是痛苦的一生,悲凉的一生。我一直以为,鲁迅活得太苦了,复杂的思想和复杂的个性便是他痛苦心灵的宣泄,唯有如此,才能获得心灵的某种平衡。

长房长子长孙,祖父的牢狱之灾,父亲的病,当铺与药铺的穿梭,族人青白眼的轮换,孤儿寡母的门户支撑,弟弟们的少不更事等等,都是他生活中少年老成的痛苦之源。至于家庭和社会给他带来的痛苦,是留学日本以后的事情。

   对鲁迅而言,那场甩不掉的婚姻,是鲁迅一辈子的痛,是鲁迅永远无法驱散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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