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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劳动的汗水流得酣畅

 书韵闲话 2020-10-20

我生来就是个农民。农活,很小就干。

先是放羊、扯猪菜,然后就打柴:割茅草或者砍楂子、扒松毛、挖树篼等等。

当然,要会做饭、做菜,大人忙时,帮大人打个下手,大人不在,则要喂得饱自己的肚子。

再大一点,就什么都要干了,插秧割谷收禾、播种薅草施肥,但凡与农活沾边的,都要无师自通地学会。

我已经很多年没干过农活了。在城里,遇到太阳大一些,还竟不敢在太阳地里走,稍微流点汗,便觉得是吃了大亏了。

前几天,我回乡下去陪父母亲。他们住在一个群山环抱的山岭岭上,树木多,但毕竟海拔低,没有高山气候带给人的那种阴凉。

时间已经入秋,阳光却很暴烈。我们那里,从立秋开始,至少有十八天会连续高温高热,俗称"秋老虎"。

我躲在空调房里喝茶,不敢到太阳地里去。但屋西头不知是什么声响,轰隆隆连续不停,搅得我不得安宁。我就绕过院门去看,却见是母亲和谦舅舅在用机器为玉米脱粒。

母亲已经八十岁了,她用铁耙不断地配合谦舅舅将玉米芯从脱粒机下耙出来,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我就笑了,说,不是说好只种点菜的吗?还种这么多苞谷啊。我们那里,向来称玉米做苞谷。

母亲有些得意,拄着铁耙,说,有谦舅舅他们帮忙,我又没出多少力。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她不仅种玉米,还种西瓜,种很多这个那个。

我刚回家的那天,她带我去保姆房,地上堆着十几个大西瓜,每个足有十多斤重。母亲喜滋滋地切开一个,说,自己种的,没打农药,吃着放心,还特甜。母亲在北京生活过二十多年,说话偶尔会有几句北京话蹦出来。

我平时不怎么爱吃西瓜,但母亲为我一个人切了那么大一个,我只好吃一块。哎呀,真是甜呢。我敢说,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西瓜。

母亲种玉米,其实我也晓得,她种的玉米,有两个品种,一种是十做猪饲料的,就是正在脱粒的这些;另外一种,是甜玉米,灌浆之后半老不老时煮着吃的。上次回来,我就吃过。这次我也吃了,是储存在冰柜里的,可以吃到来年。

我接过母亲的铁耙,帮她干活。脱粒机是电动的,突突突突,脱起玉米棒子来,很给力。

我就想起小时候那些玉米收获的季节,夜晚,不管有不有家庭作业,一定要帮家里剥玉米粒。一个剥字,可见那是多么原始多么慢的动作,用一个带尖的冲担作为工具,将冲担压在屁股下,人则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棵玉米棒子,一点点将玉米剥下来。

现在用上了脱粒机,还真是省事了很多。谦舅舅说,这种脱粒机还是简单的,有些人家直接用玉米收割机,将机器开进玉米地里,三下五除二,玉米杆碎了,玉米粒脱了。

我没见过这种机器,单就眼前的脱粒机,我就觉得,时代还真是进步了,如果没有脱粒机,这一对苞谷,要人工去剥,不知要剥到猴年马月去。

用铁耙耙玉米芯,看起来是很简单的劳动,但要不停地重复动作,一会儿我就汗流浃背了。母亲要替换我,我哪里好意思?任汗水滚滚而下,我坚持配合谦舅舅将一大堆玉米脱粒完。

谦舅舅说,这一堆玉米,少说也有四五百斤。我就问我母亲,这么多玉米,你准备干嘛?她说,养鸡啊。那么多鸡,你怕是不要东西吃的。我想起来了,母亲养了二十多只鸡,每天都有十好几只鸡生蛋。这是母亲的骄傲。她说养鸡又不费事,每天都有新鲜鸡蛋吃,是放得心的土鸡蛋。她的鸡蛋,不但可供她和父亲自用,还不时供应我们一些。

经过昨天的劳动,今天我竟不怕热了。上午起,太阳就很大,母亲要晒干辣椒皮,我就陪她一起去地里摘,然后,一只只掰掉辣椒上的把把,清洗干净后切成片,放在日头下晒制干辣椒皮。

母亲的辣椒地,有好几块,每一块都是硕果累累。我们摘了三团篓红辣椒,之后,我提议摘一些青辣椒,试验一下能否做得成白辣椒。母亲说好,就先摘了小半桶。我们以前没做过白辣椒,要先试验一下。

我提着小半桶青辣椒,在厨房里烧了一锅开水,之后,将开水倒进装辣椒的白铁桶里。侵泡一段时间之后,我将它们晒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是否晒得成白辣椒没有把握,尝试一下,晒得了,明天继续。

之后,去屋西头的晒场上,将昨天脱粒的苞谷翻了一遍。

阳光很堵,头顶晒得有些发疼,汗也流得很多,但一层层的汗流过之后,站在屋檐下,人很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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