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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狟先森 辛亥革命以后，关于把新的都城定在南京还是延续清朝的历史选在北京，在南方革命党人和北洋系之间产生了一场争论。从双方达成的协议来看，孙中山将总统之位让给袁世凯，同时附加了一个条件就是袁世凯同意南京是中华民国的首都，不能随意更改。  图：民国南京城 这明显是希望袁世凯能到南京就职，方便革命党人利用共和体制对袁进行约束。这场建都之争的过程又是怎样的呢？ 01 多数革命党人主张定都北京南京，这个城市具有超强的革命记忆。明朝时，南京是朱元璋揭竿起义、反元复汉的奠都之地：“昔明太祖扫荡胡元，别具一识，定鼎金陵。”现如今，清朝被推翻，几代人的光复大业成功，定都南京自然是一种无尚光荣的象征。北京则不一样，她被当成专制统治的巢穴，当然不配做新的中华民国的首都。 孙中山的提议被北洋系的人反对在情理之中，但是南方革命党人中的大多数都反对孙中山的提议就有些意料之外了。比如宋教仁，此时与革命党人还算较好的章太炎，以及各个省的大都督都主张还是建都北京比较好。  图：民国北京城 这些人认为建都北京有这几条好处。首先是北京交通便利，城市也初具规模，不用再大兴土木；其次定都北京便利中央政府控制蒙古和东北，维护国家统一；再次北京是驻外使节居住之处，迁都恐怕会引来纠纷；第四就是定都北京可以节制北洋系的军权。 从这些分析来看，赞同定都北京的都是着眼于国家和现实利益，确实无可厚非，而且还有几分道理。 02极少部分人反对定都北京面对自己阵营中的反对声音，孙中山在孤独地据理力争。1912年3月2日，孙在给袁世凯的信中解释了定都南京很重要的原因是，新的国家首都代表着国家的门面，因此不能心存着还要维持旧制的打算。而且定都南京是南北双方都有共识的。不过这个“共识”嘛，好像真没有。 孙中山这边只有黄兴一个人力挺，还有当时的仰慕孙中山的革命青年戴季陶等南社文人追随。他们在自己办的《天铎报》上主张定都南京才能保持共和，才能使国民气象焕然一新。对于那些扬言定都北京可以洗涤北方人民专制思想的观点，南社社员宁调元反驳道，如果北方就有图谋不轨的心思，定都北京不更加危险？  图：晚年柳亚子（左） 对于像革命青年柳亚子这些人来说，虽然定都南京很重要，但当他们看到袁世凯成为大总统以后，就觉得革命大业已经失败，内心早已心如死灰，在继续讨论建都在哪儿就毫无意义了，无疑是口水之争。 03 北京还是赢了南京之所以革命党里的大部分人会选择定都南京，一个重要原因是众人觉得最好还是要注重历史连续性。这里章太炎的观点最是典型。 章太炎开始时摇摆不定，先是主张定都武昌，这是基于自己和同盟会不合的考虑；最后是主张定都北京。这里除了此时与袁世凯关系不错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定都北京有助于在北方恢复早已经衰败的正统汉文化，并且还可以带动北方的文化迎头赶上南方的新潮流。  再有，章太炎认为中华民国要有合法性，就得继承清朝的文献制度和领土疆域，可这么做势必就得选择定都北京。 章太炎的话也确实是大多数革命党人同意定都北京的原因。既然要维护、巩固中华民国的完整的领土、主权。那么在地缘政治上相当重要的北京无疑比南京更好。无论革命党人有多大的南京革命情结，面对定都北京在现实利益上的诸多好处，他们也只能让步和妥协。 4月5日，参议院决定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迁到北京，这场建都之争就此结束了。 参考资料： 1、丁守伟：《章太炎与民国元年建都之争》，《历史档案》，2011年第4期。 2、季剑青：《民国元年的建都之争》，《北京观察》，2011年第9期。 3、陈鹏：《民国时期国都争论问题研究综述》，《船山学刊》，2013年第2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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