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注 当代诗歌地理 ,“有梦想,有远方”

巨幅涂鸦和文人册页 我都看不下去 就像我不能容忍 底层弱者的暴力 也不能容忍 高人一等的悲悯 我怀疑自己的教养 躲在美术馆里 胆小的我大气不出 还没有到惊蛰 外面已发生一件天大的事 ——选自齐鲁文学社【特约诗人】十三 于无声处听惊雷 ——品读袁志坚《美术馆》 质朴、凝炼、简短,富有哲思,节奏明快,引人回味的诗歌,一直倍受人们青睐。古今中外,能流传下来的诗歌,少之又少,但让人耳熟能详的佳作,大多具备了短、小、精、深的特点。近读诗人袁志坚《美术馆》一诗,感觉就是这样的好诗。 诗人袁志坚的作品,具有较为强烈的个人风格,也具有一首好诗的特质。初看,似乎过于直白、简单,但一经反复咀嚼,方悟得其中深意和哲理。他的诗总能通过简单的语言,达到超越语言的效果。所以,读袁志坚的诗,是需要一点耐心,一双慧眼和一定人生阅历的。没有任何生活的磨砺,人生经验和见识的人,大概是很难感受到诗中的精髓和精神的。鸡汤类的美文,自有人喜欢,也有一定的市场,但终究缺少沉淀,无法触动我们的灵魂。 美术作为一种主要的艺术形式,千百年来,深受人们喜爱。它呈现美,也记录美。诗人置身美术馆,对“巨幅涂鸦和文人册页/我都看不下去”。熟悉绘画,特别是中国画的人,对“宏篇巨制”和“文人册页”所传达的实质和意蕴,应该是比较清楚的,但诗人却不能容忍。“就像我不能容忍/底层弱者的暴力/也不能容忍/高人一等的悲悯”。在人们普遍的印象中,底层的弱者应该是逆来顺受的,听天由命的,何来暴力一说?暴力导致的结果又如何?此“暴力”是否意味着“反抗”?而“高人一等的悲悯”,是真的悲悯吗?是否含有同情的成分,甚至就是可怜。对于这些疑惑,诗人没有告诉我们,也不可能告诉我们,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和理解,将是非的判断,价值的衡量,留给了读者。 诗人在最后一节写到:躲在美术馆里/胆小的我大气不出/还没有到惊蛰/外面已发生一件天大的事。美术馆是安静、安全的地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艺术殿堂,诗人处于这样优美的环境,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举动?美术馆外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诗人同样没有明言。但我们知道,惊蛰,又名“启蛰”,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自古以来我国人民很重视惊蛰这个节气,把它视为春耕开始的节令,它是古代农耕文化对于自然节令的反映。但中国有民间传说,每年惊蛰,是非、口舌之神白虎,会出来觅食,开口噬人,兴风作浪,因此民间又有祭白虎保平安、化解是非的习俗。前文中提到,美术也有记录的功能,许多重大的历史事件,美术家们通过绘画等形式,进行了艺术而真实的记录、还原、再现,有的画作甚至成为历史事件的有力佐证,广为流传,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灵的震撼。所以,我们不难理解美术馆外发生的所谓“天大的事”,虽然诗人并没有具体所指发生了何事,但我想,大概与家国命运、民生疾苦息息相关吧。 诗人将自己的经验和感受,通过《美术馆》传达,是高明的,有深意的。它并非是对某一物事的单一凝视,而谋求多层、高层的意蕴,窥探事实的真谛。整诗不着痕迹,又雁过留声;起到了陌生化的效果,又恰如其分的节制和冷静;有所指,有隐喻,有留白,有韵味,又不故弄玄虚。诗人通过自己构建的、个人风格的诗歌形式,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恨,自然、清晰、准确地进行了传递。这即体现了诗人的语言把控能力,高超的创作技巧,丰厚的教养,博大的风度,执着的勇气,更体现了诗人的善、良知、责任与格局。诗人的格局,决定了诗歌的格局,诗歌的格局,又决定一首诗的好坏与高下。《美术馆》悲天悯人,言有尽而意无穷,当属诗中上品。 每位诗人都是浪漫而多情的,对家国,对儿女,总是倾注深沉的爱。诗人袁志坚也不例外,我曾读过他的一首《和女儿一起挑选红富士》,很别致、很新颖,至今记忆犹新,觉得很能体现他的情趣、胸怀与诗风。他总是能从细微之处,体察到事物背后的本真,从内部的、独特的、陌生的角度去深深挖掘,赋予新的内涵。当然,这与此篇拙作既有关亦无关,不过,感兴趣的朋友还是可以找来认真一读,相信会有新的认识,大的收获。-----王晨 诗人简介
袁志坚,宁波出版社总编辑、编审。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著有《个人危机》《爱与同情》《以问作答》《听蛙室笔记》《拨灯集》等。 诗评人简介
王晨,王无尘。籍贯四川内江,现居云南红河,《云南日报》《齐鲁文学》《山东诗歌》等报刊及网络平台,曾获云南文学奖,现任齐鲁文学福建分社诗评部诗评员。 本期主持:王晨,现任齐鲁文学福建分社诗评部诗评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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