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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缘斋书事五编》后记(附袁滨序)

 山东阿滢 2020-10-21


谷雨兄看完《秋缘斋书事五编》,说:“这一年赚了不少稿费呀。”

二〇〇九年收入一万多元的稿费,但那是发表了大大小小一百五十散文、随笔的结果。每篇散文所得稿费高者三四百元,低的只有几十元,平均不足百元。我曾看到一条关于西方稿费的资料:在美国,全国发行的刊物的稿费在每字零点七五美元之间,地方刊物则为每字零点一美元左右。也就是说,每千字的稿费在七百五十两千美元之间。像《纽约时报》这样级别的报纸,相当于中国的《北京日报》或《新民晚报》,一篇千字文章的稿费是两千多美元。欧洲自由撰稿人每周一篇专栏文章便可生活无忧所以欧洲的自由撰稿人不仅队伍庞大,而且社会地位很高。

我在二〇〇九年发表的一百多篇文章,如果按照欧洲最低的稿费标准,也能拿到七八十万元人民币,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其实,中国的稿费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低的,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稿费足以让作家过上富足的生活,一九四九年以后稿费制度效法苏联采取基本稿酬加印数稿酬的方式标准定得很高那时书的品种少每本书的印量却较大往往一本书就可以拿到五六万元的稿酬。当时北京一座小四合院房价不过几千元至多上万元所以,老舍、周立波赵树理田间许多作家都在北京买了四合院。

  “文革”期间,取消稿酬文章在报刊发表,或图书出版,一律不付报酬。改革开放后,又开始实行稿费制度,现在,通行的还是自一九九九日起实施的《出版文字作品报酬规定》中确定的参照标准“原创作品每千字三十至一百元”,改编、汇编和翻译等“演绎作品”的标准则更低。有资料统计,目前,中国靠稿酬生存的自由撰稿人不足千人,有人戏称中国的的自由撰稿人几成稀有动物,频临灭绝。因为,我国大熊猫的现存数量为一千七百余只。

现在从国家到地方都在呼吁开展全民阅读活动,这里设个读书节,那里设个读书月,但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大都是形式而已,并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管什么问题,等到国家去呼吁去提倡的时候,就说明这个提倡的问题已经频临灭绝了。辛苦一年所得稿费还不如暴发户一次的赌资,又如何能让人们回到书桌呢?只要提高了读书人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人们自然都争着抢着去读书,就根本不用去设立什么读书节。

“秋缘斋书事”系列一编编地出版似乎不合时宜,现在人们都在忙着追求“进步”,忙着创收,谁还有闲工夫去读这些穷酸书生之间惺惺相惜的琐事呢,但我还是一编一编地把这些书事印了出来,一直出到了五编,或许今后还有八编、九编的问世。书事真实地记录了我与各地作家、学者的交流往事,是友谊的见证,也是对各地师友的一种感恩方式,“秋缘斋书事”系列一直都是保持原汁原味、素面朝天的文风,没有任何的修饰成分,从未设计过任何情节,只是流水账式的记录,这样才能留下真实可信的资料。

《秋缘斋书事五编》本来应该去年刊行,但去年事情太多,买房、装修、搬家、女儿结婚……还有《新泰文史》杂志的组稿,忙得一塌糊涂。因而,一直拖到现在。

《秋缘斋书事》系列保持格式统一,封面用黄裳先生题签,扉页丰一吟先生题签。内文四辑分别请冯传友、伍立杨、罗文华、谷雨四位先生题签并请袁滨先生作序,万康平先生跋,还附录了《图书馆报》记者孙莉薇和《泰山晚报》记者刘帅专访文章。万康平、张军、梁铁荣、谷雨等好友为本书做了校对工作,在此一并致谢!

二〇一三年六月二十三日于幸福里秋缘斋

附:

    书事流芳播九州

    ——《秋缘斋书事五编》序

    □ 淄博/  

徂徕之松,新甫之柏”。这是《诗经》里吟咏新泰的句子。新泰这个地方自古人杰地灵,到处都遗存着文化的气息。李白和竹溪六逸的故事已经成为历史佳话,现在这里又有一个人和他的事在读书人中广为传扬,这就是阿滢的秋缘斋及其书事。秋缘斋的声名远播,源自袅袅书香,我多次到过秋缘斋,小酌微醺后,一杯清茶,这时候浏览环室而立的满壁书籍,真的是有些醉意了。主人是热情的,话题总离不开情牵梦绕的那些书、那些人、那些事。在秋缘斋,我感到这里分明就是一个磁场,主人收存了上千种签名本,仅张炜先生的著作就有近二百种,几乎每天都有来自四面八方的邮件,无论是挂号的大信封,还是厚重的包裹里,无一例外的就是书,签名本、精装本、毛边本等等版本形式都彰显着主人的爱好和趣味。阿滢的秋缘斋实际就是一座书的城堡,这里没有雕梁画栋,没有华丽的红木家私,这里的素朴却又是典雅精致的,一排排书的风景,一卷卷书的倩影,一股股书香的气息,还有墙壁上悬挂的丰一吟等文化名人的书法墨宝,在这里你才会享受到真正的沉静、大气和尊贵,领略到“太羹有味是读书”这句诗那美妙的内涵和意趣。秋缘斋是与读书人的心系在一起的,这里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符号,新泰有阿滢,实在幸也。

秋缘斋的主人除了旺盛地淘书、写书、编书、聚书之外,还有一种嗜好,那就是不厌其烦、乐在其中地写下自己的心得、感悟、交友、出行、收书、悦读的种种,类似日记,又不是单纯的生活流水账,美其名曰:《秋缘斋书事》。一个“书”字,串联起生活中的零零碎碎,杂七杂八,有开心的趣闻,有阅读的会意,有得书的喜乐,也有一点生存的艰辛无奈和愤世不平的忧患,区别于简单的平民视角,有着知识分子的独特见解和眼光,秋缘斋书事其实就是秋缘斋纪事,这里颇有些史家笔意,让人想起司马翁的那些纪事来。秋缘斋纪事的广泛性和可读性大概也在这里,这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阿滢是有心人,他在网上开了“秋缘斋博客”,专事记写与书有关的文字,几乎每天都有更新,点击率高达几百万,是爱书人的乐园。纸质的书事其实就是网络版的延伸,或者说是另一种可典藏的选粹文本,因为印成书不像网上那么随意,校对的过程也有一些取舍和文字的修饰、斟酌。阿滢是爱书人的亲善大使,传播书香,精致阅读,这是一种大境界。秋缘斋主人是乐此不疲的,他把“书事”作为生活的一部分,因为书和书事已经融入到生命里,浸透在血液里,成为他赖以存活的细胞,这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也是阿滢人生充实的命脉所在,正如莎士比亚说的那样:“生活里没有书籍,就好像没有阳光;智慧里没有书籍,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可以想到,阿滢的书斋晴窗丽日,清爽宁静,他就像一只多情的飞鸟,飞翔在自由辽阔的天宇。这是让人神往、让人陶然、让人留恋的地方。《秋缘斋书事》已经出版了四卷,在读书界持续好评,现在是第五卷了,体例把握和内容甄选也愈加成熟精粹。五是一个吉祥的数字,人们往往用五来概括和表达内心的一种寄托,像五风十雨、五子登科、五福临门、五谷丰登、五彩缤纷、五世其昌等等。五卷书足以让人敬慕,让人感叹其丰盈,五卷书其实也是阿滢人生年华的一段缩影,记载着他的日月年轮和苦乐忧思。有一位开天辟地的伟人,其雄文五卷曾经照耀和指引了一个国家的命运和发展。阿滢不是政治家,他的文字不可能像红宝书那样万口传诵,但他的文章自有魅力,也自有读者。五卷书,是阿滢的五朵金花,站成一排,亭亭玉立,让人由衷惊叹、赞美和喜欢。阿滢早已过了“小乔初嫁”的浪漫,也不那么雄姿英发了,但一腔书生的诚悫,飞扬文字的激情,尽在他笔下的纪事里一览无余,悄然生辉。

秋缘斋时时传递着书的消息,这些书事特色鲜明,一是白描叙写,二是记事丰赡,三是史料价值,四是形成“书事日记”体,引领并带动了这一写作。品读《秋缘斋书事》,我想起张炜的小说长卷《你在高原》,书中有句话引起我的共鸣:“茂长的思想,浩繁的记录,生猛的心身。”我觉得这其实就是对阿滢的一种概括。张炜用三十九卷大书来描绘精神高原,阿滢用五卷书事来记录心灵史,异曲同工的劳动,都让人尊重并且记住。传统精神的延续,形象是孤独的。记得张炜在《精神的背景》里就曾说过:“从文学和精神的历史上看,所有真正意义上的独行者,都是尽可能把一个时期芜杂的精神现象作为背景意义来对待,而不是急欲化进这一背景,融进这一背景。”说起来,阿滢的这种不融合、不投降、不伪饰的姿态,虽然是小众行为,却代表了一个真正读书人的心灵书写,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书事的品质和分量。

关于书事,让我想起很多古雅的诗意。前人说“若知天下事,须读古今书”,这分明是积累知识的方式。书家颜真卿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这则是对励志读书的鞭策。教育家徐特立说“有关国家书常读,无益身心事莫为”,这又是对育人与处事的劝勉。政治家周恩来说“与有肝胆人共事,从无字句处读书”,这就是读书与生活的大气象了。读《秋缘斋书事》,你会理解“窗竹影摇书案上,野泉声入砚池中”的闲趣,会体味“读书之乐何处寻,数点梅花天地心”的禅意,会感受“昨日邻家乞新火,晓窗分与读书灯”的意境,会领悟“十年未称平生意,好得辛勤漫读书”的情味,会感触“雨惊诗梦来蕉叶,风载书声出藕花”的曼妙。秋缘斋书事充满了忙碌的节奏和热闹景象,但在这个物质理念强盛,精神元素衰萎的“黄金时代”, 秋缘斋这些纪事,只能是一种边缘的声音。好在世界缺一不可,没有这些生活的语丝和读书的痕迹,世界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寂寞。读书人以自己的韧性和顽强,大地般坚守着信仰,这又是怎样动人的一幅图画。阿滢和秋缘斋就是生动的映像,是精神高原上读书部落的一曲牧歌。

我和阿滢交往有年,同气相求,兄弟情深。他平时是不大饮酒的,但与我在一起畅聚,总要破例喝一点,一杯酒过后,脸颊绯红,那样子是不胜酒力的,透着憨厚和善良。阿滢的热忱,还体现在他的赠书上,他在台湾和大陆出版了不少著作,每有新著,总是寄给五湖四海的朋友们,有的未谋面的索书者,从不贸然拒绝,自然也是要赠送的。在这本书事里,就有许多这样感人的记载。阿滢在读书圈里享有盛誉,一方面是他读书勤奋,著述亦丰,另一方面就是他的豪侠仗义和真诚朴实。英国学者伊萨克·巴罗说:“一个爱书的人,他必定不致缺少一个忠实的朋友,一个良好的老师,一个可爱的伴侣,一个优婉的安慰者。”阿滢正是如此和蔼可近的爱书者,书事里随处可见这份肝胆相照的情意。哲学家培根曾说“读书在于造成完全的人格”。阿滢长期与书相伴,浸染着良好的学养与人格,读了这本《秋缘斋书事》自会有活色生香的体认。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说,“一个作家严格来讲一生只能写一本书”。从这样的层面来审视阿滢,尽管他在别的写作方面也卓有成绩,但他最为耀眼,最为人称道的,也许就是这部捧起来就难以放下的《秋缘斋书事》。

好事流芳千古,良书播惠九州。这是一九六二年的深秋,郭沫若先生偕夫人于立群在参观天一阁时题写的,后来成为天一阁大门的对联。这时候诗人一定是为这里丰富的藏书景观和深厚的文化积淀所感染了,禁不住挥毫而题,笔墨淋漓。秋缘斋主人的藏书和他状写的书事,遗憾郭老没有看到,但他所向往、倡导的精神和推崇的“书事”被发扬光大了,这是生动的事实,也是诗人应感到欣慰的吧。

是为序。

○一三年七月十九日初稿,年度休假之际,心情朗然,连日雨声淅沥,却暑热难消,展读友人书事,顿觉清凉,不由敲击键盘,如琴键歌吟,乐而开怀,一挥而就,犹浮一大白也。二○一三年七月二十五日修订,酷暑炎炎,假期正酣,次日将携爱女赴宁沪杭一游,饱览江南秀色风物,不亦快哉!

【《秋缘斋书事》三编、四编、五编,尚有少量存书,需要者每本36元(包括快递费),可发红包订购。需要签名,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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