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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研究】地方志源流(中)

 RK588 2020-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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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之发展

隋唐时期方志由私撰一举成为官修。官修志书的优点是可以在短时间内,集中足够的人力和资源,由史馆(后世为志局)通过行政手段进行组织、分工合作,成书较快。官修制度极大促进了方志的发展。

《隋书·经籍志》记载:“隋大业中(605年~617年),普诏天下诸郡,采其风俗、物产、地图,上于尚书。”故隋代虽历史较短,却有《诸郡物产土记》151卷、《区宇图记》129卷、《诸州图经集》100卷,记注甚众。这些地理总志卷帙之众多、内容之繁多,为前代志书所莫及,也为以后历代封建王朝纂修这一类志书创立了格局、奠定了基础。


唐代,官府纂修图经制度比隋朝更严密,由皇帝下诏,各州府每3年(一度改为5年)一造图经,送尚书省兵部职方。于是不仅有当朝史官、名臣亲自撰写方志,而且各郡府也相继撰写了一大批反映地方地理、政治、人文等概貌的地方志。这些志书不仅取材较以前广泛,而且在详略适中、记叙有法、内容真实等方面也非前志能比。

唐代纂修的第一部地理总志是《括地志》550卷。作者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第四子魏王李泰。该书从唐贞观十二年(638年)撰修,至唐贞观十六年(642年)成书,历时5年。全面记载了各地的建置沿革、山川名胜、河流汇集、风俗物产、往古遗迹以及人物故事等等。唐太宗赞其:“博采方志,得于旧闻,旁求故老,考于传信,内婵九昭,外报八方,简而能周,博而尤要,度越前载,垂之不朽。”但《括地志》有志无图,内容不能算是完备。且书早佚,今只能见他书所引佚文。而后唐德宗贞元年间(785年~804年),鸿胪卿贾耽撰《海内华夷图》和《古今郡图道县四夷述》两书,有说有论,图说并行,并以图闻名于世。特别是《海内华夷图》,史载其广三丈,纵三丈五尺,以一寸折百里,古郡国题以墨,唐之州县标以朱,是一幅巨大的地理志图。此图之佚,实为史憾。唐代全国性总志的代表作是李吉甫的《元和郡县图志》,全书40卷,以唐制分别记述各府州县户口、沿革、山川、道里、贡赋等,卷首并附图。南宋时图亡佚,书名从此改称《元和郡县志》。由于作者为唐朝两任宰相,精于地理,熟悉各方面的情况,故所著“详细集中,记叙有法”。此书不仅是魏晋以来保留下来的最古的一部全国性总志,也是最好的一部。

唐代方志的主要形式是图经,唐刘知几《史通·杂述篇》称之为郡书、地理书、都邑簿。当时所修的图经已经遍及全国,连边远州县也不例外。清朝末年,甘肃敦煌石室发现的唐人图经就有《沙州图经》《沙州都督府图经》《西州图经》《沙州地志》《敦煌录》《敦煌名族志》《瓜沙伊西残志》等多种。其中《沙州图经》是中国迄今现存最早的图经,修于唐玄宗开元年间(713年~741年),距今已有1200多年。从残存的部分看,文字简洁、叙事明爽,除记载当地的行政机构和区划外,对于当地的天象、蓄水、碱卤、梁泽、堰堤、驿所、县学、医学、社稷坛、杂神、寺庙、墓冢、古城、祥瑞、异怪、歌谣、古道等都有详略不同的叙述。从体例上讲,分门别类、有图有说,并有综合记述。可以说只须加入人物、政事、赋税等,便具综合性方志之形。

这一时期的方志,有两个明显的趋势:一是记述,虽然还多以图经、图记、地记为名号,但已开始称之谓“图志”或“志”,并且“经”和“志”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图的地位和作用明显缩小。二是这时的志书,为了加强封建中央政权的统治,对人民的财富进行进一步搜刮,增加了“四方贡赋、建置治军、因时制度、事迹人俗”等门类,由过去单纯记载地理方面的志书,开始演变地理、政事并重。这在方志发展史上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也是方志体例逐步趋向完善的表现。

另外,这一时期对方志本身的研究也取得不少成就,魏徵等人编著的《隋书·经籍志·序》中就系统地记述了唐以前方志的发展和各个时期的特点,极具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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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之完备

宋代,地方志的编纂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此时,地方志著述取材更为广泛,分类更为详密,体例更为完备。张国淦在《中国古方志考·叙例》中指出“方志之书,至赵宋而体例始备。举凡舆图、疆域、山川、名胜、建置、职官、赋税、物产、乡里、风俗、人物、方使、金石、艺文、灾异,无不汇于一编。”可见,宋代的地方志编纂已经完全摆脱了隋唐以前多分别单行、各自为书,门类只限于地图、山川、风土、人物数种的简单体例,从而奠定明清以来一般地方志的体例。

两宋时期,不仅是官修地方志盛兴,私家方志著述也相当发达,成就十分显著。这与当时统治者的倡导和外族的频繁进击是分不开的。宋太祖赵匡胤建立北宋王朝后,曾三令五申,要求各州郡编造图经、纂修志书。据《宋史》记载,宋太祖在建国后不久,即下令规定:“凡土地所分,风俗所当,具古今兴废之图,州县之籍,遇闰岁造图以进。”后又命大臣卢多逊等人重修天下图经。宋真宗在位时,下诏由李宗谔等负责,纂修《祥符州县图经》1566卷。宋徽宗时,朝廷设置了“九城图志局”,开后世建官方机构修志之先河。南宋时期,虽然偏安一隅,政治上无任何建树,军事上为金蒙所迫,但在纂修地方志方面,却做出了成绩。由于外族的进迫,众多有识之士依托纂修方志以表达对祖国山河之爱,纷纷纂书修志,产生了大量的地方志和私人著述。如程大昌《雍录》和陆游参修的《嘉泰会稽志》等,就是这样的产物。

宋代方志在唐以前的“图经”基础上,出现了举凡舆地、风俗、物产、人物、方技、金石、艺文等门类汇目为一编的志书。志书体例由分散到聚合,逐渐充实完善,内容重点由以地理为主体向以人文为主体发展,尤其“风俗”一门,记述较详。“图经”由盛而衰,充分反映这一时期的方志,已经充分从地理学中分离出来,志书个性特点渐趋明显。

两宋时期的上乘志书很多。如李宗谔的《祥符州县图经》、乐史的《太平寰宇记》、王存的《元丰九域志》、欧阳修的《舆地广记》、祝穆的《方舆胜览》、王象之的《舆地纪胜》以及宋敏求的《长安志》、朱长文的《吴郡图经续记》、潜说友的《临安志》、范成大的《吴郡志》、周应合的《景定建康志》、罗愿的《新安志》等等,都是著称于世、颇具影响的名著佳志。


这一时期,志书续修重修业已普及。如宋乾道五年(1169年),编纂《四明图经》;宋宝庆四年(1228年),复纂《四明志》;31年后,宋开庆元年(1259年),吴潜修又纂修《四明续志》,对旧志颇多“兴笔补废”。现在所能见到的最早的续修图志也出于宋代。宋皇祜三年(1051年),王洙、常禹上新修《地理图》50卷、《图绘要览》1卷,诏赐名《(皇祐)方域图志》。王、常二人又于宋至和元年(1054年)上《(皇祐)方域续图》,即是对前图志基础上的续补。而北宋王曾于大中祥符六年(1013年)撰《(祥符)九域图》3卷,历6年书成。至宋熙宁八年(1075年),诏命三馆秘阁删定《九域图》,命王存审其事。王存据旧志于宋元丰三年(1080年)修成《(元丰)九域志》,并于元丰八年(1085年)颁布。此志体例虽仿《(祥府)九域图》,然无图绘之作,体例变化甚大,改图为志,实属重修。

地方志在宋代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发展,不但同统治者重视修志和社会经济的发展密切相关,活字印刷术的发明也为修志提供了外部条件。同时,汉唐以降地方志发展所取得的成就,也为宋代方志的发展准备了经验和基础。

宋代由于方志盛行,积累了丰富的修志经验。并将这些经验经过总结上升成为方志理论。宋代方志理论研究风气浓厚,纂修方志的人多在志书的“序”、“跋”中阐述自己的修志主张和见解。内容一是关于修志的目的和意义,二是如何编撰方志。对于前者,宋代志书编撰之人认为,方志在“资政”方面,“有补于世”,可以“告后之为政”,能起到“前有所稽,后有所鉴”的作用;在“教化”方面,则可借先哲往事使后人砥砺名节,正风定伪,有楷模和警策的作用。而宋代在方志理论贡献最大的是方志的编撰方法和体例问题。如周应合提出在方志编修过程中,必须做好“定凡例”“分事任”“广搜访”“详参订”四步修志程序(《景定建康志·修志本末》)。再如,罗愿反对把志书简单地变成资料大汇抄,主张要经过编修者的加工,而这种加工,必须是有观念有取舍的雕琢,“必使涉于学者纂之”。宋代学家的这些方志理论,对明清的方志学的形成,起到了先驱的作用。即使在今天,其中不少见解仍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两宋时期在修志的组织、规模、体例、内容和理论等方面都超过之前任何一个朝代,是中国方志发展的一个重要时期。

元代方志的突出贡献,是开创中央政府编撰全国性一统志之先河。元世祖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集贤大学士行秘书监事扎马刺丁奏议:“方今尺地一民,尽入版籍,宜为书以明一统。”世祖采纳,命其及秘书少监虞应龙,据职方所上版图纂辑,于元至元三十一年(1294年)成书750卷,命名《大一统志》。元成宗元贞二年(1296年),元廷得《云南图志》,成宗大德二年(1298)又得《甘肃图志》,翌年得《辽阳图志》,随令秘书增修。索兰盼、岳磷主修。元成宗大德七年(1303年),成书1300卷(一说1000卷)。元顺帝至正六年(1346年)刊发,定名《大元一统志》,并诏命许有壬制序。此书大类分十一省,每省分路或府;再下分州,大多以一州为一卷(少数为二卷、三卷);每州则分建置沿革、方廓乡镇、里至山川、土产、风俗、形势、古迹、官迹、人物、仙释十目,每目无事实者缺之,有事实者详之,内容包括汉唐以降古图经成份,异常闳博周密。清人吴骞跋残本曾赞:府、州、县建置沿革一门,正文既详,复取古今地理各书,参互考证,细注其下,堪称方志典范。《大元一统志》于元末战乱中迅速散失,可谓之方志史上一憾。其佚文散见于《永乐大典》《明一统志》《满州源流考》《热河志》等诸书。近代学者金毓黻,辗转收集15卷,曰残本;又从群书中摭拾遗文逸句,纂为4卷,曰辑本:又以钩稽所得,举条目,辨正伪,撰为考证。金氏三著贡献于方志,使今人可窥该志一貌。

元代区域性方志无论从质量和数量都不如宋代,见于著录者约160种,今存10种,但多为善志。如于钦《齐乘》、徐硕《嘉禾志》、冯福京、郭荐《昌国州图志》、袁桷《四明志》、王厚孙《四明续志》、俞希鲁《镇江志》、卢镇《重修琴川志》等等。

一般认为,元朝残暴、落后的统治,社会发展和思想文化迟滞,对于方志发展带来严重消极影响。但总体看来,元代修志和方志理论研究,虽不及宋代发达,其在某些方面也有新的进展,如讲求实用的主张,就极具特色。李好文在编纂《长安志图》时,提出“图为志设”,并认为“沟渠之利,疏溉之饶,生民衣食之所系焉。”(《长安志图·序》)是“泽千秋”的大事,纂修志者不得遗漏。且现存的元代志书中,后人赞之者大半。可见元代方志事业对于明清方志事业的影响有着承上启下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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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之成熟

明代是中国历史上修志体系臻于成熟和修志制度正式形成的阶段。

明代修志的成就很大。据《中国地方志综录》载,明代地方志770种,10087卷。这个时期方志的特点:

一是,官方对修志十分重视,正式颁令修志条例。明王朝开国之初的明太祖洪武三年(1370年),即下诏令儒臣类编地志,即《大明志书》。明洪武十七年(1384年),复编《大明清类天元分野之书》24卷。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又诏编《寰宇通衢书》。明成祖永乐十六年(1418年),诏修天下郡县志书,紧接着两次分发修志条例。条例规定郡县志书门目二十一卷,正式确定了官方修志制度和体例。但依此条例编纂的志书,或早佚或未成,至今难觅其踪。

二是,继元朝建续编修全国一统志。明代景泰初期,敕撰《寰宇通志》,由陈循、高为主持。明景泰七年(1456年)成书119卷,时值宫廷政变而未刊行。明英宗复修,又令李贤等改修,于明英宗天顺八年(1464年)成书90卷奏进,赐名《大明一统志》。明英宗御制序文置于冠首,锓版刊发。至明万历年间,又对此志进行增补。《大明一统志》是中国历史上继元朝《大元一统志》的第二部官修一统志书。是书以顺天府(今北京市)、应天府(今南京市)及明廷十三布政司领辖各府分卷,府下子目依《大元一统志》,但作了一些调整,删去坊廓、乡镇、里至等,增加郡名、公署、学校、书院、渎梁、寺观、陵墓、祠庙。然此书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远逊于《大元一统志》,篇幅不及其十分之一,且内容粗糙多舛。清代学者顾炎武《日知录》曾予以指责。

三是,明代方志最大贡献是大行政区的省志成其体系。明代由于承袭元代行中书省的行政区划,分全国为十三大行政区,称之承宣布政使司。但人们仍习惯简称为“省”,故以一布政使为范围的志书,仍称其“省”志。据《明史·艺文志》载,十三布政司无不有方志。有曰图经的,如赵瓒撰弘治《贵州图经新志》17卷;有曰书的,如何乔远撰万历《闽书》154卷;有曰志的,如熊相撰正德《四川志》37卷;有曰总志的,如王元正撰嘉靖《四川总志》16卷,徐学谟撰《湖广总志》98卷;有曰通志的,有黄仲昭撰弘治《八闽通志》87卷,张寅撰嘉靖《山东通志》40卷,周广撰嘉靖《江西通志》37卷,张道撰嘉靖《贵州通志》12卷,黄左撰嘉靖《广东通志》70卷、《广西通志》60卷,马理撰嘉靖《陕西通志》40卷,周宇、马从晤撰《陕西通志》35卷,等等。正因明代省志曰通志者最多,故而导致清代沿袭,其省志概名通志。

四是,明代编修府、州、县、卫等分区性方志大增。张邦政于(万历)《满城县志·序》所言:“今天下自国史外,郡邑莫不有志。”这其中当以县志为最多。这些志书大多出于官修,依明廷永乐条例,结合本地实际,加减类目。明代修志虽众,然由于明廷统治严厉,官吏腐败,地方官假于俗士,对旧籍轻改妄删,对新材掠美炫奇,成书大都芜杂,与宋志相比较,佳编寡鲜。但其中亦有被后人称赞之佳作。如张钦《大同府志》18卷,撰于明正德八年(1513年),分14门,“烽堆”门为其独创,卷首有车营、战车诸图,因大同属边关,故侧重武备。如康海《武功县志》3卷,正德年间撰,以文简事赅而见称。其中《官师》择录人物,善恶并举,褒贬兼书,独破历来志书有美无刺、恶者不录之旧俗,颇显勇气。如韩邦靖《朝邑县志》2卷,亦为正德年间编撰。分总志、风俗、物产、田赋、名官、人物、杂记7篇,然全书不过七千言,其简赅之极,为志家称道,谓之“记录质实、文采可诵”。再如,盛仪《维扬志》38卷,嘉靖年撰,因扬州旧名维扬而名。此志列扬州郡邑古今图,建置沿革等8志,秩官、人物列传2篇,体例完善。尤其是宋代编撰的扬州三志失佚,其书是考据扬州历史的宝贵资料。另外,明代县志中也记述了一些颇有价值的资料,不失为散珠遗珍。概括起来,可有四个方面的内容:1.记述明代工农业生产,反映了当时社会经济概貌。如,嘉靖《龙溪县志》记载了近海山田的灌溉之法、耨草及佃田和一田二主制等内容,兼及于生产和生产关系。《江阴县志》记载有当地的农副业生产、农业生产工具及其形制和渔业生产等。在记载当地手工具生产时,反映了木工、土工、金工、石工、设色工等分工情况。《太原县志·水利》记载了“晋水每霸于豪强,汾水专利于渠田,弊也久矣”的社会不公状况。这些资料对于研究明朝农业史、手工业史、社会史极具价值。2.记述了明代人民生活这状况,反映了当时社会矛盾的普遍性的严重性。如嘉靖《兰阳县志·田赋志》附载纂者的“人民昔少今加少,缓级名均实末均”的诗句。又如《江阴县志》记有“通邑小民,生理单薄,凶年糠豆不赡、短褐不完,夫妇相守以死有焉。”这些内容,极其具体、翔实,弥补了正史记载的不足,是明代劳动人民悲惨生活的真实写照。3.记载了少数民族的生产、生活、风俗,反映了明代时期的民族关系。如嘉靖《恩南府志》就详细记载了古代仡佬族的家亲殿和崖葬习俗。万历《慈利县志》记载了瑶族人民的生活、婚姻生养等习俗。4.一些明志通记载了当时科学文化方面的内容,沿海地区的志书则记有海上贸易和抗击倭寇的斗争。可以说,明代方志是从各个领域开展对明代历史研究的丰富资料宝库。

五是,明代注重边镇要关修志。这是因为明朝与蒙古交恶,北部边防极重,故反映边关防务的图志之多远远超越前代。除前面所言《大同府志》外,有嘉靖年间郑晓撰《九边图志》,万历四年(1576年)刘祖撰《四镇三关志》(四镇:蓟、昌、徐、辽,三关:居庸、紫荆、山海)10卷,万历年间刘馀泽撰《延绥志》8卷,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王士翘纂《西关志》32卷(其中,《居庸关》10卷、《紫荆关志》8卷、《倒马关志》7卷,《故关志》7卷),另外,还有詹荣明纂《山海关志》8卷等。诸书虽名曰边、镇、关,内容并非仅局限于军备,山川形势、建置沿革、田地赋税、力役调支、风俗学校、人才选举、奏章文牍、民族部落,皆有涉及,实属成体方志。

明代方志的体例,较前更臻完备。首先,不少志书已有凡例。如嘉靖《辽东志》即有凡例15条,嘉靖《金辽志》也有9条。凡例的出现使志书体例和编撰更趋规范。其次,明志在重视文字记载的同时,一些志书也注重舆图的载录。如《辽东志》有舆图17幅,《金辽志》有19幅。其三,明志类目设置多为两级,层次较为分明。

明代对于方志理论研究较少,没有形成完整的方志学。在这方面,可以说明代上不逮宋,下不及清,但也不能说明代于方志理论无一点成就,也曾有人慎独地思考这方面的问题,总结历来修志经验,力求从理论上探求方志的性质、意义和功用。如嘉靖直隶《池州府志·序》谓:“志者记也,所以纪事之实也,即四方之史也。”再如嘉靖《曲沃县志》主修者刘鲁生,在其志序中明确指出,一部好的志书,应该“其载欲悉,其事欲核,其书欲直”。他还认为,要编好一部好的志书,“必广询博采,而后无遗迹:循名责实,而后无讹传;义正词确,而后无赘语;类序伦分,而后无乱章。”这些关于广泛调查采访、认真考订资料、正确行文表述、合理安排内容的编纂主张,是很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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