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新疆之后,脑海里一直有非常多的想法,其实这大半年来,我一直在四处奔走,看了不少地方,也接触了各个地方的人。 在《改变世界的力量:对墨家的一些思考(本文划重点)》里,我提到过自己的一些想法,很多热心的朋友也写了非常多的邮件,但是我没有能够一一回复,先在这里跟所有邮件过的朋友道个歉。 说来,在半年前那篇文章的结尾写上自己的想法,现在看来是鲁莽和冲动了,在没有完全准备好之前将这个想法推给大家,是我的过失。 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惦记着怎么样去回复你们,怎么样去运作这么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但越是重要的事情,越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尽管我知道,大家都是有着满腔热血的爱国者,为了祖国,我们愿意付出很多东西,愿意放弃很多已有的东西,但实话实说,我们尚未知道外部世界对于我们这群人的想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各种最坏的情况,站在我的角度,都必须要考虑到。 所以,这个是我为什么拖了这么久的原因。 在我看来,如果完全按照《改变世界的力量:对墨家的一些思考(本文划重点)》文末的构想那样100%做出来,在目前的能力范围内是可以的。 但同样要承受很大的风险,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么大一批人聚集到一起到底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 因此,站到我的角度,我不得不去考虑,暂时搁下这个风险太高的计划,转而转向一些比较可行的想法。 什么是比较可行的? 首先,它一定是逻辑简单,可操作,落地性强; 其次,它不涉及到太多的复杂的因素,聚焦于解决一个最简单的问题的; 最后,它必须是允许进行试错的,任何事物都应该遵循循序渐进的规律,不应该一开始将摊子铺得太宏大,我们应该从一个小的事物中不断尝试,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不断积累起相应的经验,然后我们再去实施更大规模的想法。 这就是为什么我去了喀什之后一直在想: 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在喀什弄一到两个,可以供一些朋友来了之后可以落脚的地方。 这地方不涉及到太多的东西,它解决的就是那些愿意前往边疆的朋友的落脚的刚需。 有热水,有啤酒,有沙发,客厅有一个大书架,有干净舒适的一张大床,就够了。 有了这个地方之后,你们就可以以这里为圆心向更远的地方探索,然后回来交流相互的一些见解,发掘更多的机会,认识更多有意思的人。 为什么最终选了喀什,是因为我来了这里之后,愈发地感觉到,绝大部分人,如果不是亲自来过新疆,这个祖国最西部的边陲之地,那么对于它,总是充斥了各种各样的误解。 有了这么一个地方,实际上是给你们提供了一个来这里的理由,让你跟这个地方,有一次发生交集的机会。 没错,人都是有惰性的,很多时候如果不是逼着,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就错过了发生交集的机会。 网上有很多所谓的爱国者,他们嘴上说着寸土不让,但是,让他们去守土,去最边远的地方,远离灯红酒绿,远离北上广,远离生活的舒适区,他们愿意吗? 他们不愿意。 不管是东北还是西部边界,人口实际上都是在流出,这个趋势是很可怕的,人都往繁华、温暖、舒适的地方走,那么长久以往,我们连现在先辈留给我们的国土都不稳固,还谈何扩张? 我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描述当年为什么我们能打败国民党的描述,有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那就是: 国民党里的人,总想着吃肉,而我们的队伍里,有人愿意去啃骨头。 同样,一个国家里,毫无疑问,多数人只愿意吃肉而不愿意去啃骨头,这是人性,但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如果一个国家里,没有人愿意去啃骨头,那么大多数人,别说肉,连肉渣子都未必能吃上一口。 而像叙利亚,伊拉克,中亚爆发冲突的国家里,他们的民众,只有在大国的炸弹下当肉渣的份。 如果连新疆都不愿意去,那以后我们的势力范围扩展到更西的地方的时候,那即使打下来,谁去消化那些地方? 那些地方,离中心太远,离舒适太远。 以至于哪怕两千年前,无数汉朝的将士已经驻扎在这片苦寒之地,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谱写过无数或辉煌,或动人,或悲壮的历史,两千年后,它的名字依然叫:“新”疆。 而即使是今天的新疆,它的疆域,依旧只是汉唐时期西域都护府,北庭都护府、安西都护府的其中一部分。 有多少人还记得我们的国土,我们先辈的足迹,曾远至葱岭,撒马尔罕,费尔干纳那些遥远的地方。 今天我们的边界,喀什周边,只不过是当年的中间一个点。 又有多少人还记得,那些汉唐的戍边将士们,很多即使在河西走廊被彻底阻断,他们跟中原的联系已经彻底断绝时,还依旧在西域顽强地坚守了大半个世纪。 直到流尽了自己的最后一滴血,直至被滚滚黄沙全部吞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至今读到他们的事迹时,仍令人唏嘘动容不已。 喀什古城的耿恭祠前,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他们死战不退的事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喀什这里,跟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交集了。 后来,查了一下在喀什这里建一个落脚点的成本,我觉得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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