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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诗亦酒焉支山(随笔1)

 退休老刘日记 2020-10-23

  《亦诗亦酒焉支山》(随笔)

  文/刘新吾    摄影/刘新吾

  《焉支山笔会》

  之前,我对山丹的影响有两个。一个是一句民谣:龙首山上戴帽帽,雨水下的起泡泡。这是我在张掖上学时知道的。另一个,就是焉支山笔会和《焉支山》杂志了。《西凉文学》三周年纪念,我们请来了萧滋云和梁积林,于是也就知道了。凉州别时,萧老师曾邀我参加他主办的最后一届笔会,可惜因事没能成行,颇为遗憾。这次正好没有假期补课,在谢荣胜的多次撺掇下,就参加了一把。

  焉支山笔会,已经成为品牌。坦率地说,在经济并不发达的河西,要连续地办下来,还办成这样的规模,实在不容易。文学爱好者们的热情可见一斑,但山丹地方政府的支持,绝不可小觑。其实,办这样的笔会,本身就是对山丹最好的宣传。历次笔会,都请来了一些著名的作家与大刊的编辑,这些人在山丹,走过了,看过了,这对山丹来,说大好的事。如果来山丹的作家们,每人都能留下一些关于山丹的文字,岂不是山丹之大幸!若干年后,《焉支山》若搞出一个专辑,谁能说这对山丹的发展又不会别有意蕴呢!

  还有一点,那就是焉支山笔会,它已经带动了周边地区的文学。《星星》诗刊的萧融老师,在座谈会上感慨,她走过许多地方,但一个地区。象这样县县都有文学刊物,且办得象模象样的,还没见过。焉支山笔会,绝对是山丹的一张名片。

  此次笔会,吃住都在山丹宾馆。开幕时,政府参与的官员也不少。这就足以说明山丹政府的重视与支持。笔会三天,文友们参观了大佛寺、平羌口、窟窿峡,登上了焉支山,聆听了来自《人民文学》、《星星》诗刊等编辑与作家朱零、萧融、干海兵、古马、王新军等的讲座,并与他们进行了多方面的交流。10号晚上,还举办了联欢晚会。整个笔会阶段,大家其趣盈盈,其乐融融。

  一次笔会,没酒怎成。文人聚会,多是文的展示,酒的较量。山丹的九碗泉,度数不高,入口细绵,质醇味长。还有那成桶的青稞酒,更是色正味美,让人难以忘怀。山丹山丹,真是一个美酒的山丹,更是一个诗意的山丹!

  《爱酒的朱零》

  朱零好酒量。在我所见过的南方作家当中,象朱零这般喝酒的,还没有。与朱零相识,是在凉州。说是偶然,也是必然。他是应邀而至,我是自为而来。朱零是《人民文学》诗歌编辑,斯刊物我是每期必读,所以他的名字,我并不陌生。在凉州海藏南湖和核桃园,古马、李学辉、谢荣胜、雪山魂我们一起吃饭。他不猜拳,只碰杯,喝了不少,却是一点儿酒意也没有。不过,他来山丹,与我约了一把,若遇上猜拳,要我替他,输赢不计,有酒他喝。其原因,就是他看我与古马和荣胜划拳,输的少,赢的多。反之,想来他是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朱零个子不高,但喝起酒来,却少了一分南方人的缠绵,多了一分北方人的豪爽。朱零不爱别人敬酒,可河西人习惯,不敬咋成?敬到后来,他也端酒向人:原来自已端着酒,看别人痛苦地喝,心情会这样畅快!朱零喝酒,只爱与人碰杯,若遇上女作者碰他,他是来者不拒。可惜能与他一直碰下去的女作者太少,否则,肯定有戏。古马戏他:朱爷这般好喝,建议张掖的女作者北京,第一爬长城,第二吃烤鸭,第三找朱爷。这样,要上《人民文学》,就不能啦!我接口,张掖的太少,还是全国的吧!紫凌儿也接口,还是张掖的吧,全国的太多,累坏了咋办?大家哈哈大笑!朱零笑笑,照吃他的菜,照喝他的酒。

  在窟窿峡和焉支山,在民族风情度假村的帐篷里,朱零的豪爽尤其了得。朱零不会猜拳,却会玩游戏。他用扑克牌做酒令,指东打西,俨然一武林高手,喝得几个女作者面若桃花,喝得老作家田疃落荒而逃。就这还不够,一进宾馆,才坐上餐桌,就海呼,拿酒来。酒后的朱零,话虽不多,却多妙意。他与众作者留影,我玩笑:一张五块,一张五块,朱爷五块。他亦玩笑:收的钱现在别给我,晚上再给。席间,朱零说我:刘新吾,你这次也不跟我交流一下诗歌。我说:等我选些,给你寄过去。他说:那不怕我全给你毙啦!我说:毙一首,以后见到敬你一杯,还怕你不醉!

  10日从焉支山回来。车上我说朱零,我背他一句诗,他喝一杯酒。朱零说好,一定一定。或许他觉得我背不出来那么多的诗,或许是他喝酒,真正如喝水一般,酒精对他不起丝毫作用。本想在临别之时,好好敬他一番的。不料还未开敬,拉他去酒泉的车就到了,只好暂搁下。

  11日早上讲座,朱零似乎还带着几分酒意。他先讲诗歌,后讲散文。他说:诗人被语言牵着走是好事;诗歌需要真诚,需要干净的语言。他如此说来,对于基层的爱好者,好象有些高深。倒是他对散文三个层次的概括,多有禅意。他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可是看完之后,山还依然是山,水还依然是水,这才是散文的最高层次。讲座过后,又是酒。他到山丹时,是带着酒意来的;他离开山丹时,又是带着酒意去的。

  《西风古马》

  西风古马,这次却是逆风而行。先到凉州,再到山丹,还要去酒泉。

  与古马比较熟悉。他多次来凉州,我也多次来凉州。碰到一起,就喝酒。我多称他古爷,有时也称马爷,他照受不辞。玩笑之时,他也还我几声刘爷。不过,这爷与爷之间,内容应当是大相径庭的。

古马的诗,我读过不少。不过,太多时候,我还是愿意与他喝酒。我戏他,我背他一句诗,他喝一杯酒,他不敢。这次在凉州猜拳,他奇臭。我本不想赢他,却是越不想赢越赢。从凉州到山丹,一路酒意飞洒。我在车上睡觉,他说把酒睡没了。可是到了山丹,他就喝得不那么痛快了。

  古马这次最值得的,就是带着雪山魂。雪山魂听力不好,却是心有灵犀。他言语不多,却多能喝酒。古马在山丹的酒,除了敬酒,其它多为雪山魂所代。我问他为何不放开,一展凉州大马的风采。他说是胃痛,还揭起衣服,让我看他肚皮。那上面,确有做过手术的遗痕。我笑他:你是不是常常这样让女作者看啊!他骂我:刘爷懒皮!

  这次笔会,古马最让我感动的,就是给雪山魂改诗,雪山魂勤奋,写了一次又一次。古马耐心,改了一回又一回。他还告诉雪山魂,以后有满意的诗作,就直接给萧融寄去。跟干海兵相比,古马与萧融,走的似乎更近一些。

  8号晚上,他骂我,说我这次《西凉文学》上的一组,是我写得最臭的一组。我心中一喜。1999年有人嘲我,说我的诗臭,就那几首诗,却上了《星星》。2001年徐学骂我的三行臭,那一组三行,不仅上了《散文诗》,还入选了《2001年度最佳散文诗选》。这次古爷骂我,这么大的一个腕儿,不知又会骂出一个什么结果来。斯骂虽有张兴君在场,我亦不难为情。

  古马在山丹,胃口不是很好,其原因可能是桌子上少了鸡。古马爱鸡,烤鸡、白斩鸡、大盘鸡,他都能津津入味。朱零笑他:古马有三绝,一爱扯鸡皮,二爱啃鸡脖子,三爱搞鸡屁股。古马哈哈大笑。三绝中不用一吃字,汉语言之妙,不言而喻。我说这次,我一定要把他的三绝,广而大之。古马有些汹汹地瞪眼:你敢!我爱玩笑,要广而大之,肯定别有用意,古马岂能不知!

  古马有诗集,每次见到,他总说要寄我一本。座谈会上,梁积林要他发言,他顺水推舟,点了朱零。笔记本上,我写下了“圆滑的古马”字样,雪山魂大惑不解。这次我又揭了他的“三绝”,但愿古爷不忌恨我,能寄他的诗集一本与我。

  《萧融和干海兵》

  萧融和干海兵,名字我很熟。他们两个,都是《星星》诗刊的发稿编辑,而我又正好是《星星》的铁杆订户。初晤《星星》,还是1987年。那本《星星》,是大十六的刊本,现在我记不清它的期数了。它的封底是绿色的,上面有一迎风而跑的女子,后面跟着一只长着两只长长尖角的山羊。图案下,是刊物的拥有者用蓝圆珠笔写下的几句话:默思上师的尊面,怎么也没能出现,没想那情人的脸蛋,却栩栩地在心上浮现。许是这几句挺有诗意,所以至今印象深深。之后,我就开始订阅《星星》了,并从甘南一直订到了民勤。

  没见萧融,我以为她是男的。见到萧融,才知道她是女的。诗意的萧融,不仅年轻,而且漂亮。才一见到,我就直言了我的想法。萧融老师笑笑,很是大度。萧融不善喝酒,就餐伊始,对着敬酒,就无奈地与我。古马玩笑,说代一杯酒,就能在《星星》上发一首诗,还让我多代。可惜,我等只是爱好者而已,怎能总与她同桌!萧融不喝白酒,红酒倒也可以。笔会开幕式后,山丹政府官员设宴欢迎,她自是盛情之下,喝了不少的红酒。我说:萧老师面若桃花,真是好看!萧融笑笑,还是大度。萧融说话,也很幽默,山丹电视台访她,临了,她说:下回我还来!其实,她要表达的意思是:有机会我还来!

  8号早上游大佛寺,跟萧老师交流的多些。温和的萧融,全没大刊编辑的架子。在焉支山上,我提出与《星星》的两位老师留影,她慨然而应。座谈会上,她率先发言,并在其他几位老师的讲话后,多次插言。她的真诚,发于心腑,溢于言表。笔会期间,萧融特别关注两位,一位是山丹军马三场的文立冰,一位是来自天祝的雪山魂。文立冰与我同住一房间,他身残志坚,精神的确令人钦佩。雪山魂是藏族作者,听力不好。座谈会上,他的问题,没来得及答,萧融却在会后,作了专门的解答。

  干海兵在《星星》多次编辑发过我的诗歌,我自然是铭记在心的。武威的作者,多以为我和干海兵认识,多是猜测之词。上世纪90年代,我向《星星》大量投稿,总是不中。后来我屡屡接到用稿通知单,署名便是干海兵。想见干海兵教师老师久了,想不到这次真的见到了。

  干海兵话不多,很是朴实。笔会期间,他与我说的话多些。他也很少喝酒。遇上敬酒的场面,他要么是自己端一下,以示领情;要么是让我代。古马总说:都给你发好多会了,你怎能不代?每次就一首一杯吧!我反击:那不把我代醉啦!话虽如此,他递过来的酒,我从没犹豫过。

  不知是水土,还是其它缘故,在山丹几天,干海兵胃里总不舒服。平羌口与窟窿峡,他都没能去成。据萧融说,平时出去,他自己开车,多不是这样的。焉支山是去了,但沉静得很。他与萧融同文立冰交谈多时,我悄悄拍了几张照片。11号临别,我要给他敬酒,他还是只端了一下,就罢了。我总在想,干海兵若能大碗端酒,那敢多好!

  《胖子王新军》

  胖子是梁积林叫的,与我无关。其实,我与他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王新军给人的感觉,总是特别随和。

  与王新军相识,也在凉州。那时我是东家,他是客人。我在酒桌之间流连,劝客人吃酒,所以交谈不多。许是我等照顾不周,总觉得他喝酒与他的身架,不很相符。这次能在焉支山见到,当是意料之中的。目前他虽在兰州,却是从玉门出去的。张掖与玉门的作者,他特别熟。每到一处地方,大家跟他单独留影,他道具般任人摆弄,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平羌口登山,我始终与王新军在一起。我们在松林里穿行,他这儿探探,那儿望望,还真有些考古学家的味道。先时,他采蘑菇,见一朵摘一朵,还要找塑料袋,说下山后一定要吃蘑菇炒肉和蘑菇面片。我笑他:你这么爱采,是不是见花也是这样啊!他笑答:应该是的吧!可惜花太少了,没有那么多。突然,他海叫一声:灵芝!大家走过来,见一棵老树根上,有一种似蘑菇的东西。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不过,还是有人将这东西采了,说拿回去让懂行的验验。

  平羌口草地上,王新军想骑马,又怕马烈,拾掇不住。有骑马的过来招揽生意,他便指向了始终落在后面的紫凌儿。他说:去找那个穿白衣的女子,她肯定骑。我说:还是你骑吧,我来拉,然后记下一笔,某年某月某日,民勤刘新吾为著名小说家王新军拉马一次。他哈哈大笑。斯间,我与王新军说话最多。竟至后来,在帐篷里落坐,他要我同座,只是朱零不要我,要会唱歌的女作者过去。焉支山上,我要与他留影,他见大家都忙,就说不急,上高些再说。

  王新军喝酒,一般的场合,应付得很自如。不过,他有两大绝招。一是喝着喝着,就不见影儿啦。想想我等贪杯者,哪有这等自控!二是遇上敬酒者多时,他就让服务生在高脚杯里倒上开水,冒充白酒。每当敬酒者举杯,他也举杯,说:我少喝些行吧?然后饮酒皱眉,一副痛苦样,好似真酒真喝。9号下午开宴,他如斯,我也如斯。可惜他一杯干完,又充一杯,就有人发现,那杯是热的,硬要与他小杯相碰。临别之时,他与众人饮酒,又是双手左右开弓猜拳,我突然就想到了《神雕侠侣》中周伯通的双手互搏之术。看来这个写小说的,比我等弄诗的,的确是大大的高明啦!

  《郭勇与梁积勋》

  这次笔会上,有两个特别忙碌的身影,一个郭勇,一个是梁积勋。郭勇在山丹宣传部,梁积勋在山丹一中。郭勇年龄大些,个子高些。梁积勋小些,个子低些。郭勇内向些,沉稳些;梁积勋开朗些,冒进些。

  郭勇的作品,我读过一些,当然是在网上了。张掖要举行网络文学作品大奖赛,郭勇参预了,我却是评委。因此,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生疏。看过郭勇的文字,总觉得郭勇的年龄,应该更年轻些。这与干海兵对我的看法,是一样的。郭勇忙碌,要跟他说话,有些难度。这也难怪,如此一次盛会,要组织顺当,哪能容易。他跟梁积勋各有分工,每天都要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即使餐桌上敬酒,也是来去匆匆。看得出,郭勇爱酒,却不贪杯。笔会期间,在《焉支山》上看到一篇文字,是有关父爱的,不知是不是他的亲身经历。

  在窟窿峡,没看到窟窿,却与郭勇坐在了一起。时间不长,倒聊得不少。说起焉支山笔会,郭勇有些激动。看得出,他们投入得很。而个中滋味,要知道的人却少。其实,文学这东西,本来就是付出。你说它有意思,它自然就有意思;你说它没意思,自然也就没意思。人生当然也是这样。在焉支山,还未到后寺,就下起了雨。帐篷中,吃的还没弄好,我与郭勇猜了一阵子拳。回家后上了焉支山论坛,看郭勇回我的帖子,说有相见恨晚之感。他哪儿知道,我又不是如此的感受呢!

  梁积勋的名字,我在网上见过。他说他只写了不到两年,但他必须写下去。8号去大佛寺的路了,他告我,他的写作,是因了他的一个同学。具体缘由,他又没细说。他的作品,似也读过。只是影响最深的,还是他在网络上的活跃。在大佛寺,他为我们照相,热情而固执,让人好生感动。不喝酒的时候,他的话也不是很多。不过,他的直率,倒让人喜欢。

  跟郭勇相比,梁积勋猛了许多。古马戏梁积林,说他是猛男,我想他若以此戏梁积勋,还差不多。梁积勋喝酒,干脆利落。那种豪爽,自然让人想起《水浒传》中的英雄好汉。朱零笑他,说他把酒都喝到了衣服上,他抖抖衣服,毫不在意。梁积勋敬酒,说好了是喝几敬几。可在操作过程是,又经不住众人花言巧语,自己违规。你跟他碰,他就碰。8号午餐,梁积勋打庄,才过一圈,连敬带输,立马就醉啦。我戏他:你请客人喝酒,客人没醉,你倒先醉了。他笑笑:我喝好了,大家也就好啦!

  梁积勋喝酒猛,吃菜猛,喝咖啡更猛。9日早餐,他竟然一气喝了5杯咖啡,又加两杯牛奶。笔会期间,大家说起来就笑。其实,这也是他头天喝酒多的缘故。梁积勋爱酒,却不误事。平羌口上山,忘了带旗。梁积林一声:狗熊,旗呢?梁积勋立马开跑,从车里扯出旗来,扛在肩上。看得出,他们两弟兄关系很好,工作中也配合得很默契。梁积林说:梁积勋很聪明。我亦这样认为。

  郭勇与梁积勋,最绝的就是在酒桌上猜拳。他们是先立令,然后开唱,再猜拳。这种猜拳方式,我曾在甘南见过。拳猜输时,只能说吃、干、搞、倒之类的,绝不能说喝,否则罚杯。南方的朱零,好象没见过。8日晚餐,见他俩猜的热闹,激动不止,大叫:今天晚上9点以后,你们两个,就成我的了!


  作者介绍

  

  刘新吾:中学高级教师。自由写作者。省作协会员。在市县内,有几枚头衔,比如说主席、副主席、副会长、副社长、副主编之类。市政协委员,县政协常委。不过,后面这些,都是临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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