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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阵 ▏国歌改词和“二简字”

 新用户7771xieo 2020-10-23

歌曲:夫妻识字

1978年春节后我们十二中又开学了,这一段时间印象最深的是两件事,一是国家修改了《国歌》的歌词!音乐课上老师教我们唱新《国歌》,“前进!各民族英勇的人民,伟大的共产党,领导我们继续长征。万众一心,奔向共产主义明天。建设祖国,保卫祖国英勇地斗争。前进!前进!我们千秋万代,高举毛泽东旗帜前进……”

那时我和同学们都还没看过电影《聂耳》,也没听过《义勇军进行曲》,这新歌词对我们来说就是黑字初次写在白纸上,那种印象是很深的。

后来有段时间每天晚上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时出现《国歌》乐曲时,我心里想的还是那改过的歌词。

当然在我后来听过《义勇军进行曲》后,还是觉得田汉填词的《义勇军进行曲》更激昂更鼓舞人,“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还是这个原词更好,而那个改过的新词在今天看来就是一些口号的堆砌。

我大胆猜想,之所以要把《国歌》改词,也许当时的大脑壳还残留着一种惯性的文革式思维。

还有一件较为搞笑的事就是全国的第二次汉字简化。

第二次的汉字简化之笑人呵,有很多本来好端端的方块字被改得不象字了。如,“龄”简为“令”, “帮”简为“邦”, “副”、成“傅”、“腐”简为“付”,“街”简为“亍”,“停”简为“仃”,“舞”简为“午”, “部”简为“卩”;“私”被砍成“厶”,“国”现在是一个大“囗”;“解”也缺了左半边,“酒”变成三点水一个“九”,“密”则成了“宓”。

当时有一部叫《山寨火种》的电影,而山寨的“寨”字现在要成写成宝盖下面一个“在”才对;最可乐的是“寡妇”的“寡”成了会意字,现在是宝盖下面一个“人”是简写的“家”字,那么宝盖下面一“横”再加一个“人”,即家里只有一个人就为“寡”;宣传的“宣”宝盖下面剩一“横”,偏旁“豸”被“犭”合并,“廴”被“辶”合并……

虽然我不大懂书法,但也知道这些简化字如果写在大幅标语里该有多难看。并且,这些简化字给我们写作业时带来数不清的麻烦,明明脑子里已经定型了的汉字,现在硬要写成缺胳膊少腿的“二简字”字,有时写着写着又恢复了原型,而写这原型的字老师就有可能说你写的错别字。这是不是很让人哭笑不得?

现在想起来,五十年代初国家的第一次汉字简化应该说是正确的,那时建国初期有许多人,包括我妈这样一字不识的文盲参加了工作,汉字简化对她们来说是一个福音。

汉字的第一次简化,其积极作用在于大大地简化了笔画,减少了用字,便于识字,提高了书写速度。扫盲班里的课本让人们容易学懂,这有利于解放之初大规模的“扫盲”运动、提高整个民族的文化水平。

所以第一次汉字简化在民间收到较好的效果。而1978年的第二次汉字简化,人们无论如何都没法给它叫好。后来我才知道,“二简字”推广不久即受到我国大批搞文字研究工作的专家学者的广泛批评,“二简字”被批评为“这种做法既缺乏群众基础,又很不成熟”,“发表以后造成严重用字混乱现象”。并上升到“破坏汉字结构”、“破坏中国文化”的高度。

第二次汉字简化,这是一次不成功的文字改革。所以一经推出即遭唾弃,劳神费力弄出来的简化方案成了笑柄。

对这次的汉字简化,民间是很有些反感的,我曾经在川大附近听到一个老先生小声地对旁边的人说:“汉字简化咋会是这个样子搞呢?这是对文字的践踏呵!那帮人到底懂不懂文化呵?”

旁边的人吐吐舌头小声地叫他别乱说:“汉字简化是国家的号召,你敢说人家没得文化?你敢反抓纲治国?千万不要乱说呵!”老先生摇摇头走了。

事过很久我后来想起这事,觉得那个劝戒别人不要乱说话的人他倒有点“搞怪”似的反讽,有点象电影《抓壮丁》里王保长对李老拴说的那话:“你敢打我王大爷?你敢打我王保长?你敢打我国民党!?”民间还是有这种敢说话的人,虽然说话的方式有点“搞怪”。

对“二简字”时间长了大家好象又习惯了一些,我到现在写字时反而有些字改不过来了,不知不觉地又写成“二简字”,比如停车的“停”写成“仃”。

但总的来说《国歌》改词和“二简字”这两件事就像一阵风,只经历了不太长的时间又都阴悄悄地改回去了。

只给人们留下一点笑料。


平叔闲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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