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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谭 ▏男人,焉能不喝酒?

 新用户7771xieo 2020-10-23

寒冷天,烫壶热酒,好不快哉!

如果说女人的骨子是水做的话,那么,男人的骨子里就是酒做的。假如把男人的激情比作焚烧的烈火,那么,酒就是点燃烈火的火星。恰是这火星,千百年来燃出了多少壮丽的诗篇,燃出了多少龙飞凤舞的狂草。

日历就这么一页一页地翻着,眼见得离春节也是越来越近了。按照传统,亲友之间也好,单位也好,团年聚会也就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我一直认为,快过年的时候,就是酒香飘逸的时候,越是临近春节,就感觉周围的酒味越发醇厚,仿佛空气中都散发着酒的气味。

即便你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喝酒,可在洋溢着年味的饭桌上,多少也得来这么几口,哪怕是凑个喜庆。

何况,这时候拒绝酒的任何理由都是最苍白的。

过年要喝酒,而且要喝好酒。这时候,就会把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好酒,从柜子里、从家里的某一个角落里给拿出来,配着一桌子好菜,就让团年的气氛愈发浓厚的。

酒这个东西很奇怪,奇怪到很难能准确地描述它。

它可以让人很豪迈,如武松般豪饮十八碗后醉打老虎名扬天下;也可以让人二两酒下肚稀里糊涂,如宋江浔阳楼醉酒题反诗让朝阳群众抓住脱不到爪爪;更有赵匡胤陈桥兵变被众将领拥戴当了皇帝,然后酒儿摆起论功行赏二麻麻搞了个“杯酒释兵权”,结果有功人员集体下课空了吹……翻开中国历史,这类有酒精参与的大事件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酒这个东西还是极神奇的宝贝,一旦进了人的肚皮就会起了反应,而且效果也是也是应有尽有、各有千秋,就犹如那“百花争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那朵花开的模样。

有的“脸红正喝得”,然后那音量分贝骤然升高,嘴唇启合之间恰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有的则是“始终清水脸一张”,悄无声息的喝,悄无声息的走,并不招惹谁,也不拼命寻求显示存在,就只是喝酒;还有的“三分酒劲七分装”,将平日里不敢说的话“借酒吐真言”;也有酒后酒德全失,完全是胡言乱语装疯卖傻,甚至酒桌上翩翩起舞丑态毕露;当然,最不鲜见的就是喝高之后不省人事,或“口吐莲花”泉涌般的倾泻而出,或四肢瘫软行为完全无法自理。

如此,这酒倒有几分像“照妖镜”,正所谓酒品见人品。

有关喝酒的糗事目睹实在太多,这里就取出几个当龙门阵摆。

一次去拉萨,有藏族朋友邀请去家里“欢聚一堂”。热烈的气氛中,大家是一阵歌儿一阵酒,几番回合下来,这酒也不知灌了多少下去,尽皆有了反应。待曲终散去,竟有人欲从窗户回家,幸被朋友家人拉住方才作罢。

第二天,闻女主人诉苦,昨晚不知谁将她家衣柜视为厕所,尽情喷洒浇灌其中。此情节予人印象强烈,以至二十多年后仍为朋友间话题。

认识一朋友,平日里凡入酒局,都会携伴前往。倘见酒是茅台五粮液之类的好酒,就诚恳的对同伴说,今天场合估计有点凶,我来对付这帮人,你不喝,负责开车就是。若是一般的酒,则称“你今天畅快的喝”,我来开车,这时间一长,也就被同伴及大家识破。再喝酒,大家都会先问他今天喝否,然后再将酒呈现出来,遂成笑谈。

也曾经历过特别喜欢喝好酒的人,那是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朋友刚打开一瓶珍藏的茅台,就见一迟到之人主动连续自罚九杯,弄得大家全无脾气。

没有严禁酒驾的时候,相信许多都有过酒后驾车的经历的,就觉得“道路特别宽,方向盘特别灵,油门特别轻,提速特别快!”。那时,从人民南路毛爷爷脚底下到火车南站这一段车流还稀疏,夜里就有许多车在路上狂飙,就知道开车的那个虾子酒又喝多了。

天亮之后,经常可以看到岗警台被撞得东倒西歪,也有不少男女死在了这条大道上。所以,我是举双手赞同严禁酒驾的,真的是利己利他的善规。

禁止酒驾之后,就催生出了代驾这一新的职业,倒是为开车喝酒者解了难题。

昨天朋友聚会,又闻一奇葩事。说是有醉酒者要了代驾过来,交谈间得知是家乡人,不由得乡情顿生,非得让代驾陪他喝酒。人家代驾还要养家糊口,哪里肯喝?这哥们儿也是豪迈,就从兜里拍出五张人头大票给代驾,说不喝不行。也许是被乡情感动,也许是被五张票票打动,也许是酒虫被唤醒,最后这代驾也是醉了。

结果,只得重新呼唤代驾一位。

说到酒,又让我想起早年送礼的一桩事来。

那个年代,送礼还是件让人羞涩的事情,不像现在,脸皮都厚,都送习惯了。

八十年代中期,我还在外地工作,就想调回成都。几经折腾而不得顺,于是就听人提醒,准备了一瓶茅台一瓶董酒,提着就奔领导家里去了。一路心里就盘算着如何开口,万一领导不要又该如何……

到了,终于还是觉得不好意思送礼,就偷偷的将酒放在楼梯口堆杂物的角落里,两手空空、很自在的敲响了领导的门。

那天和领导的沟通很顺畅,几个月后我顺利调回了成都。

意外的是,从领导家里出来,那两瓶酒却不见了踪影,不知被谁给牵了羊,这让我心里疼痛了好一阵。

清楚的记得,那瓶茅台酒是我花了8元钱外加120张侨汇券买的,时间是1986年。

之前,记得茅台是卖7元一瓶。这以后,几乎每年都在涨价。

1987年,茅台可以不用侨汇券了,直接卖128元;1988年卖140元;1999年大概是200元;到了2007年,茅台的零售价就是500元了。

最登峰造极的时候,两千元一瓶也是难求,此时,被誉为“国酒”的茅台实际已经疯掉了!

于是国人不禁感叹:

“什么国酒?二锅头才是我们的国酒。”

“国球乒乓是因为我们打球的人多而得名,国酒茅台是因为我们喝不起的人多而得名。”

“当年40元的工资可以买5瓶,现在的工资差不多也是买5瓶,物价稳定。”

“飞天茅台,飞天的价格!”

有人替茅台算出成本:“一斤高粱3元,就算10斤高粱1斤酒,就算你是个品牌,如何卖出千元?”

我有个朋友,过去是专门做茅台酒生意的。据他说那些年,每次去茅台厂拉酒,都要找关系的,需要批条子,而且条子的签法又有区别,其中是有奥秘的。

装车运输他也是要全程跟随的,稍不注意就会被掉包,凶险得很。

也有人从他那里高价买进,然后原价卖出,并不加一分钱的价,结果也是能挣钱的。朋友问我知道挣钱的门道吗?见我摇头,朋友揭底。原来,那人从每一件

里拿出一瓶真茅台,再放入一瓶假酒,每一件就可以赚近两千元。

消费的岁月里,谁没有过假烟假酒的遭遇,相信大家都有体验过。其实,有限的资源,高热的消费,缺失的有效管理,带来的就是假冒伪劣的猖獗。

估计杜康兄是没有料到,后人在酒文化里注入了一个大大的假字,而且是防不胜防。

在朋友们看来,我一直是能喝几口的酒的,虽然这些年伴随着年龄的增高,酒量在不断的衰减中。但说句实话,我与酒的关系从不是那种生死相依、密不可分的,我只是将它用作餐桌上的气氛调节、协助我表达情绪的一种助推剂。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喝醉的情形,那是在七十年代旺苍的大山里,冬天。

晚上,活动板房里实在太冷,都睡不着,大家就干脆起来围坐在一起。有人拿出两瓶不知是什么酒,用嘴咬开瓶盖,就这么转圈传递着喝,也没任何下酒菜。我空腹喝得又猛,很快就晕晕乎乎的醉了。

那一醉真的是难以忘怀。我穿着军大衣走出屋子,眺望夜幕之下的远山,耳旁是掠过的山风,呼呼作响。抬头仰望,静寂的苍穹挂着几颗星星,忽闪忽闪的。十多岁的我飘飘欲仙,豪情万丈,就觉得已然可以独行天下了。

我想,每一个青春遭遇酒精之后,都会换发出浪漫情怀的。

如果说微醺是一种格调,沉醉就是一种伟岸,那么烂醉就是现眼了。

我烂醉不多,却也有过几次,残留的意识里,只记得被人像搬运麻袋一样给弄回了家。然后就是妻子的埋怨、喂水,伺候容纳喷泉的盆子,很丢人的样子。

不喜欢再丢人以后,就知道如何躲酒了,特别是知天命以后,就更不喜欢参与应酬了,就有意识的回避人多的饭局。这以后的酒,更多的是三五知己间的小酌,不劝酒,点到为止。

我坚持喝酒,是以为没有酒参与其中的聚会,仿佛多少让人感觉有些虚拟,就缺了生动、缺了升华、缺了灵魂,甚至于有点像盲人少了手中的拐杖,失去了对方向的拿捏。

即便是老朋友间的聚会,也是需要用酒来作话题之间的串词的。因为越是老朋友,相互的话题也就越熟悉,几无新鲜感。此时,只需一举杯、一个眼神就尽在其中了,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就越发显得特别哲理了。

我戒了烟,却不愿意戒酒,因为男人不可缺酒。

如果说女人的骨子是水做的话,那么,男人的骨子里就是酒做的。假如把男人的激情比作焚烧的烈火,那么,酒就是点燃烈火的火星。恰是这火星,千百年来燃出了多少壮丽的诗篇,燃出了多少龙飞凤舞的狂草。

正是这火星才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激情,才有了铁肩担道义的义务。

我仔细琢磨过酒(乙醇)的分子式:C2H6O,这C犹如张开的嘴,这H如站立的男人,这O就是圆满。似乎就在说,喝酒的男人才是完美的。

又有明朝皇帝宣宗在《酒谕》 中所说: “非酒无以成礼, 非酒无以成欢” 。

如此,既然酒与礼、酒与欢是密不可分的,又焉能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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