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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每天都在发生着故事  歌曲：深夜（袁惟仁） 挣了几年的好钱，如今终于熬成这样，在我看来真真是得不偿失。 大概在2006年前后，开始经常在东郊洪河大道一带活动。因为在那边按揭的房子刚交房，时不时要过去参观别人装修，几个要好的兄弟也多住在周边，一有空就相约一起吃饭打牌，以打发空虚无聊的时光。 某个周末的中午，见一家笋子芋儿鸡开张。走近了瞥一眼店堂，桌椅零乱板凳斜，还没有一个客人。几只活鸡被囚在笼中，它们似乎对自己的命运毫不关心。 踌躇一番，还是决定在这里吃。想着味道如何倒在其次，毕竟是开张生意，至少还没来得及生产出地沟油吧。 味道确实一般，但份量还可以。哥几个一边吃，一边东张西望。大堂有个小姑娘，长得白白静静，漂漂亮亮，守在柜台边上看店里人忙上忙下。 两位老兄顿时眼前一亮，像狼狗发现了猎物，眼睛直勾勾盯着人家，口水流到碗里，与笋子芋儿鸡肉浸在一起，然后又重新送回到嘴里。 我也跟着斜眼一瞟，见这姑娘果然长得标致，举止也算端正，算得上一个清纯美女。于是几个人开始唧唧咕咕，猜人家多大年纪，跟老板什么关系，结婚没有，有没有男朋友……这时候，饭，才渐渐吃出点味道。 吃完买单。一个瘦削男子过来收钱后，然后径直朝柜台走去，一脸憨笑着将钱交到女孩手中。回头仔细再看这位老板，又黑又瘦，看起来年龄比女孩大很多。三人不禁暗自摇头，一阵叹惜，羡慕嫉妒恨！ 第二天，又多召集另外几个兄弟，再次来啃鸡。 然后，只消停了一天。第四天，又约上更多人——有人连女朋友也一并带过来——三啃芋儿鸡！ 这一次几爷子终于不再猥琐，吃饭看美女，天经地义，连耳根最软的那位也不怕女友介意了。老板娘确实长得好看，年轻、清纯、还不俗气，而且皮肤真的好白，放在餐馆，秀色可餐…… 后来又陆陆续续带不同的人到这儿吃鸡，很奇怪的是，味道竟然一次比一次更好。可能是回收了老油的缘故，老油提味嘛；更可能的是碗里的口水流得太多，与佐料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增味添香，别有一番风味之故。 之后的几年，这家笋子芋儿鸡生意一发不可收拾，从一间店面变成两间，店堂撑爆了就摆在外面，每天几十甚至上百桌的流水席，老板哗啦啦地数钱！周围的餐饮也被带动，小地方人气飙升，成了远近闻名的美食一条街。 入夜时分，美食街人声鼎沸，桌椅板凳从广场上、绿化带一直接摆到了马路边。路边临时车位上停满了大小车辆，甚至连慢车道、绿化带和主车道上都停上了车，一时交通堵塞，人满为患。 那年在市中心某医院疗伤，没事和病友聊天。人家也说到你们那有个啥子芋儿鸡，好吃得不摆了。后来到高新区那边，也有朋友说，你们那有家芋儿鸡，味道如何如何，我们经常开车过去吃。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壮。 其实周边另有几家餐馆也多少有些特色。有家餐馆一直坚持与芋儿鸡作伴，掌柜也是一个漂亮姑娘。这店大概先是卖烧烤，后来改成了牛杂火锅、棒子骨，之后好像还搞过羊肉汤什么的，变换了很多品种。 虽然每个品种都没搞长久，但人家一直挺到现在，也算不易。最火爆的时候人家也曾高朋满座，哥几个也从烧烤、牛杂一直吃到羊肉汤。 每一种味道也能打个及格，只可惜掌柜虽然颜值高，却板着一张清水脸，表情冷淡，不可亲近，简直浪费了那一身好胚子，所以生意也一直不温不火。 后来旁边又开了一家串串，名曰：“毛线签签”。老板是个小姑娘，肤白貌美气质佳，刚开张就生意火爆直超芋儿鸡。难得是口碑也不错，老婆嚷嚷过好几回，说要到那吃串串。嚷烦了，只得带上老婆去，顺便见识下到底是怎样一个美人。 点了锅，拿了菜，坐下来看美人背个大包招呼安排，果然养眼，气质绝对与众不同。后来又带老婆去过，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可惜，没叫上当初的几个哥们。 最牛的是，这家“毛线签签”每年还放寒暑假，还非常高调地在店门贴告示：放假了，辛苦了，不赚钱了。奶奶的，如今这世道，卖家越是装逼，食客们就越是犯贱。你故意不卖，老子偏偏要吃，于是有人等着、念着、盼着，不贱不散，也许不仅仅为了美食。 后来因为不喜欢人多嘈杂，又反感乱摆摊乱停车，之后便渐少光顾此地。再后来搬了家，就更少在那边觅食了。 有几次路过笋子芋儿鸡，见两间店面又变回一间，而且门庭冷落车马稀，再难得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桌椅和凳子。 那天晚上再次路过那排餐馆，忽听背后有人招呼：帅哥，吃饭哇？我扭头一看，一个中年妇女正一脸热情……这张脸是如此熟悉，我使劲使劲回想，原来是芋儿鸡老板娘！几年没关心，她竟然变得这么黑，明显比实际年龄大了很多。 挣了几年的好钱，如今终于熬成这样，在我看来真真是得不偿失。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下次再来吧。”被唤作帅哥的我挤出一丝假笑，随便应付了一句，然后迈开大步，在夜色的掩护下仓皇离去。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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