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辜辜 初冬时节,我有时还会同其他娃娃一起上山捡柴,在星期天的上午,背着竹背篼,手拿弯刀,慢慢向凉风垭走去…… 今天,我们烧水煮饭炒菜,不是用电,就是用气,那么,在过去没有电又没有天燃气时,又是靠什么烧水煮饭炒菜呢? 龙泉驿背靠龙泉山,有烧不完的柴火,煤炭却要靠外头运来。
每天早中晚都要烧锅煮饭,刚点燃灶堂里的火时,遇到木柴没咋干透,整个屋头柴烟弥漫,还要用竹杆吹火筒使劲把火吹燃,有时距离灶口膛太近,柴火突然被吹燃,还会火燎头发。 那时,龙泉街上三天一次逢场,一到逢场天,山上的农民纷纷担柴上街来卖,每一担两梱,有百把斤重。下街的牛市坝(现自来水厂)就是柴市,坝坝头摆满一梱一梱的木柴,遇到来卖柴的多,坝坝摆满了,还要摆到街上去。 木柴中最好的是劈树干的柴,又粗又烧得久,最经烧的是树圪篼柴,大约要1角多钱一斤,树枝丫丫次之,7、8分钱一斤,再就是茅草把把,堆头又大又不经烧,价钱相因得多。 这些柴主要卖给街上的居民,茶馆、旅社、饭店以及单位食堂一般都是烧煤,他们也要买一些烧煤时搭火用。 家里只有我妈一人挣钱,才27.5元/月,外婆又没有工作,舅舅要贴补一点,他的工资也只有20多块。家里烧柴要靠买的话,就有点乘不起。 每到逢场天,外婆就让我到柴市上去捡柴渣渣,我提了一个竹子篼篼,在市场上穿来穿去,捡一些撒在地的残枝败叶,半天下来捡不到好多,拿回去丢到灶膛里一熛就莫得了。 到了农村的麦收季节,学校放了农忙假,我就背一个大背篼,提一个竹扒扒,跟到街上的大娃娃,到收了麦子的田里,用竹扒扒耢麦草衣子,躬着背扯麦桩桩。一天劳动下来,要背二三背篼柴草回家。 秋收打谷子时,我又去收了水稻的田里,用扒扒耢谷草衣子,背回去堆到家里的吊脚楼上,家里的柴草勉强够烧火了。 初冬时节,我有时还会同其他娃娃一起上山捡柴,在星期天的上午,背着竹背篼,手拿弯刀,慢慢向凉风垭走去,沿途山上虽然林木较多,但是所有山坡上的林木和茅草都是分到每家每户,属于他们的自己的烧柴,我们不敢随意去砍柴或割烧草,只有一边走一边顺手牵羊,时不时捡一根枯枝或砍一根树丫。 有一次同石巷子的大赖木儿一起去山上捡柴,都下午二点了,才往回走,既没吃午饭,也没有喝过一口水,肚子都饿痛了,走到一户农家门口,把人家晒的红萝卜干都抓了一把来吃,咬在嘴里又绵又甜,真好吃。 我还伙到其他娃娃一起去刨过炭花儿,煤炭燃烧时,有的没有完全燃烧的炭花儿,被称作二炭,可以用来再次燃烧。我们到区医院旁边渣滓堆去刨过炭花儿。捡来的二炭,可用作家里小煤炉生火烧水或炖汤。 成渝路上的行道树是桉树,每天都有一拨小娃娃用铁签穿桉树叶子,含有桉油的叶燃起来啪啪响,非常好烧。在缺少柴火的时代,人们把能够作燃料的东西都拿来烧了。
舅舅每个月都要去担蜂窝煤,后来我也去担,刚开始时一次担20个蜂窝煤,后来就要担30个、40个。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前几天,我在街上又碰到毛娃子,应该有70多岁了,戴一项毛线帽子,正在垃圾桶里捡矿泉水瓶。这不是毛娃子吗?我喊他,毛娃子,认得到我不?他告诉我,我都结了婆娘了,我儿子都工作了!我听了哈哈大笑,接间说,毛娃子能干!
完 |
|
来自: 新用户7771xieo > 《待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