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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舍】岁月洗礼下的蜕变,“雅舍”的前世今生

 杨柳依依bnachr 2020-10-24

1939年秋,当梁实秋在北碚准备搬入新居的时候,那个与吴景超、龚业雅夫妇合买的小院,当时仅求其蔽风雨,然而小屋有窗而无玻璃,风来则洞若凉亭。有瓦而空隙不小,雨来则渗如滴漏。“雅舍”有它的的个性,有个性就可爱。这就是著名的雅舍。

  雅舍


说到这在北碚的雅舍,因梁实秋而著名。而梁实秋若不是因为雅舍,恐怕也只能因挨骂而著名。'骂',著名的有两骂。

一是鲁迅骂,鲁梁素来积怨已久,于1928年起《卢梭论女子教育》一文成为鲁梁论战的导火索。而1930年在《萌芽》一篇《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完全是骂人杂文的典范,不管起因事由,单说此文的铺陈立论,层次递进,成为鲁梁论战中最著名的文章。

二是老舍骂,老舍向来对事不对人,如果说鲁梁之间是因为你观念,那么梁舍之间更像是朋友间的小矛盾,老舍由济南齐鲁大学转到青岛山东大学中文系任教,梁实秋当时主持该校外文系,一次,老舍先生在全校师生大会上作学术讲演,谈到文艺作品的塑造人物形象时说,一般作品中坏人的形象大都是脑满肠肥、一脸横肉的大胖子。这原不过是老舍先生自己读书的一句经验之谈,并不包含其他意思。不料,讲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竟被梁实秋拾了去。他长得较为粗大白胖,西装革履,派头十足。一周之后,恰由梁实秋上台讲演,讲话中他含沙射影地说:“就我个人所知,中外文学作品中的坏人都是些瘦子,脖子细得猴儿子一样。”这样的反唇相讥,连学生们也气愤不过,便怂恿先生在适当时机予以回击。然而,老舍先生却回答道:“无聊,我没有时间奉陪!”

1928年梁实秋接编了《中央日报》的《平明》副刊,在他写的《编者的话》中,公开鼓吹文艺“与抗战无关”的论调,诬蔑紧密配合民族解放斗争的抗战文艺为“抗战八股”。这股抗战文艺的逆流,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大批进步爱国文艺家的反击。但人们在公开的报刊上好像没有发现老舍专门批判“与抗战无关”论的文章,其实率先执笔陈大义据理批驳这一论调的正是老舍。这就是他受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委托(当然包括他自己在内!)执笔写的《给<中央日报>的公开信》。只是,因为国民党宣传部长张道藩的干涉,此信没得到公开发表,直到1961年,才由罗荪同志根据自己保存的原稿,把它抄录在《<抗战文艺>回忆片断》(《中国现代文艺资料丛刊》(第一辑),上海文艺出版社1962年5月出版)一文中与读者见面。这封信以鲜明的态度维护“文协”组织,赞扬抗战文艺,斥责梁实秋的“态度轻佻,出语儇薄,为抗战以来文艺刊物上所仅见。”老舍又从国家民族的根本利益出发,指出中国每一个有良心的文艺家都离不开抗战,任何一项工作,包括文艺都与抗战有关。平明副刊办了四个月难以为继,梁实秋才另找工作,1939年春从重庆到了北碚。

有人说在到北碚之前,梁实秋以骂和挨骂出名,那到北碚之后,梁实秋就以雅舍闻名了。

梁实秋‘雅舍’一文写到” 到四川来,觉得此地人建造房屋最经济。火烧过的砖,常常用来做柱子,孤零零的砌起四根砖柱,上面铺上一根木头架子,看上去瘦骨嶙峋,单薄得可怜;但是顶上铺上了瓦,四面编了竹篱墙,墙上敷了泥灰,远远的看过去,没有人能说不像座房子。“雅舍”便是这样一座典型的房子。因地板是依山势而铺高低不同,走在上面颤悠悠的吱吱作响。只是在这烽火连天之时,有什么可讲究的呢?能栖身则可。

这里位于北碚城区以外,最初没有门牌,后来才定了门牌号数是祖湾10号,梁实秋的文人气质上来,认为必须得有个名字,才方便邮递员找到,能够与外界信函往来,便以同住者龚业雅的名字命名这个小院为雅舍。

雅舍共六间房,梁实秋居其二,业雅和两个孩子占两间,其余两间租给许心武与尹石公两先生。许心武代张道藩为教科用书编委会主任委员,家眷在歇马场,独来北碚上任。尹石公是他的知交,来任秘书。

在雅舍的日子,生活是清寒的,精神是愉悦的。要说挂一幅陋室铭,那是贴切得很,但梁实秋没说他挂过,只说了胜友如云。
其实梁实秋与老舍是北京老乡,好朋友,没定居北碚时即常有往来,并且同患难,梁实秋早于老舍作盲肠手术,还是被抬回雅舍休养。

1944年夏,北碚一次募款劳军晚会,老舍拉着梁实秋一起上台表演京味传统相声,还不准梁实秋删去“不雅”的情节,在最后,老舍举折扇敲击梁实秋的头,结果入戏太深,动作大了点,划掉了梁实秋的眼镜,梁实秋像有感应,迅即双手捧住了掉落的眼镜,然后两人默契地定格,仿佛已排练多次,引来一片喝彩。


读梁实秋先生的《雅舍小品》和《北碚旧游》可从文字间感受之前的岁月。

那么五十年后雅舍又是如何被找到的。在1989年3月,赴重庆参加第四次老舍学术讨论会的老舍长子舒乙,找到北碚文史专家李萱华,请他帮忙寻找雅舍,因为几年前李萱华先生就找到了老舍故居‘多鼠斋’。李萱华表示有些困难,因为他找这雅舍,从1980年就开始了,始终不得要领。考虑到雅舍本是一简陋竹篾房,可能早就被拆掉了。舒乙回北京后,详细问了母亲胡絜青先生,又找到梁实秋的女公子梁文茜律师,分别画了大致的路线图和雅舍布局图,寄给李萱华。

四年后舒乙陪同日本“老舍脚迹”访问团再赴北碚,李萱华告诉舒乙,得益于胡絜青先生的位置示意图,雅舍在1990年陪都遗址调查中就找到了,经反复核实,应该不会错了,现在正好请舒乙核实。

这是在梨园村,北碚至歇马公路干道北侧的小山坡上,70级台阶过后,有一方形小屋,这该是当年的雅舍了。

雅舍原是孤零零的一排房子,周围是青草杂树,多远才有人家。现在一连串几百米,满坡全是房屋,但对比地形,调动已经模糊的记忆,舒乙觉得这该就是雅舍所在位置。房屋大有变化,全砌成了砖墙,屋顶、门窗、地坪都改了,主要格局是保持了的,只不过,房间已变成了八间,挤进了五家人,怪说以前找不到。舒乙赶紧照相记录。再与住户交流,说起这房子也定了,要拆了,修楼房,日本访问团团长中山时子教授非常惋惜,向李萱华先生提出请转告地方政府,希望能加以保护。舒乙回北京后也致函北碚区政府,希望能保留雅舍。

在多方努力下,雅舍被保存下来,并再加修缮,成为北碚旅游,休闲,小憩的一个网红点。

滑动欣赏雅舍美景

【雅舍书院|交通路线】

来源:雅舍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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